“綠色”這個詞彙深入人心,可以說是貫穿着人類的衣食住行。當人們有了錢以後,自然要穿對皮膚無刺激的衣服,絲綢;吃更加更加健康的食品,據說是沒有蟲子吃過的是不會吃的;找更加健康的住所,鄉村別墅;而那些沒有錢的人呢?
三大隱士家族控制着整個龍州幾個原始綠色地區,部分有錢人則佔據着污染並不嚴重的城鄉,蓋起了別墅。而那些因爲發展而環境日漸下降的城市,則成爲了打工人的住所。當然這裡的打工人是高知識打工者才能夠住上的,而那些靠着體力做工人是連這樣的住所也不會有的。
SH市是龍州發展非常迅速的一個市,很難想象在這麼先進的一個城市會有這樣一個骯髒的場所。在這裡到處都是要等待處理的垃圾,你無法想象那一大車一大車垃圾被裝在集裝箱運到這裡被排放的場景。如果有人可以越過這一連片的白色垃圾,一定會發不遠處那一座座有些連着有些分開的木板房。房屋之上鋪蓋的都是那些從城市淘汰下來的地毯。
“幸虧有這些城市人淘汰下來的地毯,不然屋裡不知道又要漏成什麼樣子。”一個穿着邋遢的面相粗黃的中年男子抽着手中的劣質香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對面的木板房中突然走出一位長相高大卻身材卻異常瘦弱的中年男子,從他的長相來看。明顯要比抽菸的中年男子小上許多。頂着雨跑到了過來。
“吳哥,你地房子可要比我的房子好太多了。我屋裡現在都可以養魚了,要不是牀上的屋頂出放過塑料布。估計晚上就沒有辦法睡了。”中年男打着身上的雨水一邊抱怨着。
被稱爲吳哥的中年男子名叫無罪,在這一片人緣極好。無罪從口袋中拿出僅剩兩個被擠得皺巴巴的煙,其中一個理了理拋給了正在打身上雨水的中年男子。另外一根則直接續上前一根接着抽了起來。
吐了口菸圈,無罪問道:“大個子,出來後悔嗎?沒想到道大城市是這個樣子吧。在老家裡,回去家裡人都認爲在外面多麼的風光,其實還不是討口飯吃。哎過的連狗都不如。”
被稱爲大個子的中年男子,小心的接過煙,生怕掉進雨水中。然後給自己點上吸了口道:“俺不後悔,苦是苦了點。怎麼也比在家中種那兩畝地強。嫂子這兩天快要生了吧!我說大哥你怎麼現在纔要個娃!你看我必你小上四五歲,就有兩個了。不過可惜不是帶把的,趕明跟俺家那口子商量一下再要一個帶把的。”
吳罪把手中的煙按在了門框上熄了嘆了口氣道:“沒錢,不想讓孩子來這個世上遭罪。”
大個子嘿嘿笑道:“大哥你這不是蒙人了,你在外面打拼了這麼多年。嫂子也應該趁早住進醫院裡觀察一段時間,這樣也穩妥。”
“你嫂子她不願意,說城市裡的醫院貴。說什麼也不願意早去幾天。”無罪看了看裡屋彷彿有嘆不完的氣一樣,又是一聲嘆氣。
就在這裡屋裡突然傳出一聲疼乎,嚇得兩個老爺們不輕,趕緊就這樣急匆匆的在這個陰雨天趕往附近的醫院。
“護士,請問一下。婦產科在哪裡。”大個子拉住一個急急忙忙的小護士道。
“不知道。”小護士轉身就要走。
大個子不鬆手道:“你是這裡的護士怎麼可能不知道婦產科在哪裡,我們很急的,麻煩了。”
“撒手,又死不了人。我很忙的。”小護士生氣的去掙脫那隻髒手。
就在這時,兩張百元大鈔遞到了護士的面前。“護士小姐麻煩你一下,我妻子真的很急。”
沒有絲毫注視到吳罪那滿臉焦急的表情,而是看了眼貳佰塊。接到手聲音還是生硬道:“中間走廊盡頭左拐。”
兩個大老爺們趕緊趕到,可是又被一個老太婆攔住了。掛號住院了沒,沒有的話,要先到大廳裡辦理手續然後才能入住。吳罪突然感覺到揹着妻子的手溼溼的,一看之下頓時三魂嚇掉了兩魂,只知道到口袋中拿錢給老太婆都含着哭音道:“麻煩你通融通融,先讓我妻子急救。我馬上就去辦手續。”
看到遞過來的鈔票,老太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點道:“好吧,你揹着跟過來。讓那個人去辦手續,快點啊!”顯然老太婆沒有想到窮人也會出手這麼闊綽。她卻不知道從來沒有孩子的吳罪,此時心中緊張的一點恨不得給人跪下的心都有了。
一切都忙完了後,兩個大老爺們就這樣癱在了醫院的門口。大個子吐了口吐沫道:“媽的,什麼白衣天使,我看是白衣狗屎。死不了,媽的,那是人,不是牲口。沒這麼窩囊的,還有吳哥,爲什麼見面就給錢。看你平時給自己買包煙都是憂鬱很久,從來沒有看你對自己這麼大方過。”
吳罪拍了拍大個子的肩膀道:“知道嗎?兄弟,看到你嫂子剛纔那個樣子。哥哥不要說掏錢了,給他們跪下來的心都有了。沒辦法這年頭不是在老家村裡,鄰里幫來幫去的,在這裡所有人都住在一個籠子裡,鄰里的住了很久還有沒有說上話的。錢,在這裡有錢有權的就是大爺,沒有錢在這裡連孫子都不是。”
就在這時,外面過來一羣人。顯然都是和吳罪鄉里鄉親的,他們來到這裡打工,都是因爲吳罪。如今吳罪的老婆生產,自然一個個都過來看看。
看着一個個都掏錢過來,吳罪趕緊拒絕道:“你們都剛來沒有多久,我和你嫂子有些儲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錢是怎麼也不可能要的。要在這樣我可就生氣了。”可是一個個還都是強硬的塞錢,這裡普通的畫面卻顯示着這所城市所很少看到的人情。
“你們一個個都被堵在這裡,路都被你們堵死了。有什麼話到外面去。”看着一羣打工人寒顫的打扮,來往的護士們沒有少給臉色。
“你們還是都回去吧!一個個都還有事呢?這份情,我和你嫂子記下了。”吳罪看着過往的護士臉上卻充滿了無奈,他不是有權有勢之人。不能再鄉里鄉親們面前施展什麼雄風。有的只是一個打工者在這所大城市中深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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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的哭泣聲,預示着小生命的誕生。
其中一個小護士把嬰兒放在臺秤上道:“四斤二兩,看樣是養不活了。”
另外一個小護士也伸過投來瞅了一眼道:“我看也是,你看他的眼睛爲什麼有些銀灰色。難道是所說的死氣,哎,可憐這幅俊臉蛋了。一定又是窮人家的小子。命賤啊”
就在兩個小護士議論嬰兒的時候,突然發現嬰兒竟然流淚了。這是他們看到所有嬰兒都會有的現象。他們卻不知道此時這幅嬰兒的身體裡面有着怎麼樣的一個精神烙印。
揮舞的小手之上一條透明的手鍊在揮舞着,兩個小護士沒有絲毫的在意。一個嬰兒的身體卻有着不是嬰兒的思想,無憂就這樣被抱在一個女人的身邊。無憂睜大着雙眼來打量着這一世自己的母親,帶着記憶,無憂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來面對這一切。
看着那和前世母親何其相似的面龐,無憂竟然忍不住用小手撫摸着母親的臉。無憂知道這也是一個受盡苦楚的女人,沒想到自己又生在了一個窮人的家庭。本來的苦笑只能變成哇哇聲,驚醒了熟睡的母親。看着醒來後那越發慈祥的面容,無憂竟然呆了。看着無論是前生今世,自己註定和窮結下不解之緣。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縱然是那些人可以隻手遮天。今生的自己也註定要將他們覆滅。這就是我今生的宿命。
帶着記憶的無憂明白,沒有強大實力爲前提。一切都是虛妄,你只能眼睜睜的親眼看着一個個親人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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