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學堂的地方一般都會有着墓地的存在。懂點易經的人說,孩童身上的生之氣很重。可以鎮壓住死氣。當然這種觀點在不斷的淡化,人死如燈滅。能夠留下什麼呢?
此時無憂把小瓊帶來的地方就是學校不願出山上的墓地中,其實這裡除了夜裡有些陰森可怖外,沒有其他的什麼缺點。至少這裡空氣因爲草本植物的茂密而異常清新。
無憂在小山上找到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造了一處小洞穴,順便從“指尖繞”中取出在旅館中順手牽來的大牀,因爲無憂覺得這種牀蠻舒服的。雖然自己不再乎,可卻不能不考慮一下自己還帶着個傷員。
看着無憂從手中好像變魔術一般,取出這麼大的意見東西。小瓊此時的心,卻是有點傻了。魔術是假的,可是這麼大一張牀突然出現,就讓小瓊難以想象,這種牀能藏在身體的那個地方。
“你這些東西哪裡拿來的?”小瓊怯怯的問道,如果是以前恐怕是提着無憂的耳朵嚴刑逼供了。
“在旅館順便拿來的。”無憂在細心的佈置着這個自己開闢出來的石室,不大,因爲時間問題。只有一間屋那麼大。不過整個石壁卻異常的光滑平整,頂部也被無憂嵌入了幾顆夜明珠,這當然是以前在端木世家中搶來的。雖然夜明珠是冷光源,可是找出來的光卻異常的溫和。
溫馨的小窩讓小瓊暫時忘卻了悲傷,忙完了一切,無憂有在外面佈置了一個遮住洞口方圓十米以內的幻具。這種事星夜家族裡面當時好奇取來的,不過這種小玩意卻比不上星夜家族外面的那個靈器,不過總可以瞞過很多人了。
看一切都差不多了,無憂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小瓊依然睜着大眼睛。
“你需要多休息,天亮的時候我會給你送吃的。等你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會帶你回去,讓你親自問一下你內心想知道的。”無憂此時的眼中有些憐愛穿上的那個女孩。不知道是因爲一樣坎坷的童年,還是因爲內心對妹妹的虧欠。亦或者兩者都有。
“我睡不着”小瓊臉上突然滑下了顆顆如水晶般的淚珠。“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斷斷續續終於梗咽的說出來。
“我說我比你大你相信嗎?”無憂溫柔的爲小瓊擦去臉上的淚珠。
“相信”認真的點着自己的小腦袋。
“睡吧!此時無憂沒有發現自己溫柔起來,聲音竟是稚嫩中。有着讓人不自覺陷入的磁性!”抽回位小瓊擦淚的手。
“可是我睡不着”小瓊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就然帶着以前在母親懷中的嬌憨。
無憂盤膝坐在地上,拿出了那很久都沒有碰觸的情殤。不是無憂故意要冷落靈物,在欣賞彈琴人的眼中,彈琴人的藝人是那樣的灑脫。他們卻不知道,彈琴過稱中指頭的痛苦。因爲琴絃有時會像利刃一樣劃破稚嫩的手掌。
“琴”“棋”“書”“畫”讓無憂都會想念那個端着一碗白開水等待自己的身影。
琴音若是有情,餘音必定繞樑三日,一曲凝神曲,把小瓊帶入了夢香。可是無憂此時手指卻在滴血,十指連心。那種錐心的疼,無憂彷彿沒有看到。只看到小瓊那恬靜可愛的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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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日,年復年。平靜的生活就這樣一如往昔,不過有樣東西卻永遠都是在變化的,無憂,小瓊再長大。無憂的父母再變老。不過無憂的成績確實讓二老所欣慰的。因爲父母是典型的晚育,所以此時二老年齡已經不小了。不過二老也用不着操心,因爲早年已近爲兒子打下了一點家業。
十年,無憂每日還是那麼辛勤的鍛鍊着自己。因爲有些東西是老在心裡,他必須得取回來的。平靜幸福的生活對於無憂來說,本應該快樂的。可是天意卻往往會不盡如人意。
十年的時間,無憂已經變成了一位長相儒雅,卻流露着老百姓那種樸實的大小夥,小瓊,單一外貌的話。告訴別人自己是農村的娃話,別人一定會說。祖上積德,雞窩中終於出了一個金鳳凰。就像前文中所說的那樣,天意不會盡如人意。那完美的外表之下,那條斷了的腿卻愈加顯得刺眼。可是陪伴着無憂這十年之中,小瓊此時的心態變了很多,因爲此時的小瓊學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例如人原來可以通過修煉在身體裡產生暖暖的氣流。甚至自己雖然是單腿,可是要比雙腿還要靈活。
無憂也因爲這十年的不懈努力,再次突破了兩層封印。達到第六層着中養生者頂層修士階層,眉間也再次出現了兩個晶體。一個是雪花狀,另外一個則是閃電狀的微小晶體
如今在無憂還差一年零三個月就十八歲的時候達到六層頂峰可以說是前所未有,可是如果加上前世的十六年。那就可以理解了,畢竟這種天才還沒有超出人們敢想的範圍。
可是這時的無憂卻再次迎來了早知道該面對的事情,只不過,無憂竟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這麼早。當天下午,無憂的母親突然告訴,無憂家裡所有財務的事情。父母這些年來省吃儉用,加上拼命的掙錢。竟然有一百多萬的存款。
“爲什麼告訴我這些,母親。”無憂與其他孩子不同,要知道此時無憂腦袋開發已經達到百分之六十。
看到兒子以爲聽到這個而變得不開心臉色,小桃趕緊露出慈愛的笑容“沒有什麼,憂兒。只是你現在年齡也大了,該知道一些家裡的條件。我和你父親吧本是一無所有,所有這麼晚纔會要你,因爲我們不想自己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受罪。人生來就是愁成,我和你父親一輩子不知黑白晝夜的忙碌。就是不想你輸給城市裡的娃。”
無憂眼眶有些紅,卻並沒有哭:“我知道的,母親。”
小桃開心的笑了,“我和你爸都知道,你很讓我們省心,娘只想告訴你。娘晚生你雖然讓你富足了,可是娘也錯了,就是沒有能讓娘多看兒子幾年。”
接着竟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抹了抹眼角不知覺留露出來的淚珠。
無憂不想讓母親不高興,所以便想着辦法逗着母親開心。只不過母子兩人歡笑的後面都隱藏了內心中的那廝心疼。
在一個星期以後,無憂發現了父母親留下來的一封信,和其中的幾個存摺。信中大概就是說自己和父親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要暫時離開無憂,讓無憂先住校,自己照顧好自己。
無憂不是傻子,他怎麼會不明白。上學?母親會把近乎所有的家當都留了下來。就是上次母親突然拉着自己到醫院驗血,無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爲當時的母親太不正常了時哭時笑。
無憂沒有去上學,而是直接來到了墓地,拉上了小瓊。離開了這座自己蟄伏了十六年的城市。
“我們要去哪裡?”小瓊不明就裡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無憂迷惘的搖了搖頭。
然後小瓊就沒有再問什麼。而是靜靜的跟着無憂。
無憂準尋着母親的氣味,相處了十六年了,無憂就是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那種母愛的味道。這或許是小桃萬萬沒有想到的。其實他的心也在忍受着那種刀割的感覺。
“就是這裡嗎?”小瓊看着眼前有些破舊的磚瓦房子。
無憂閉着眼睛,好像在靜靜的嗅着空氣中的氣息。“不是這裡,但是母親在這裡停留過。如果沒有錯的話,這應該是母親給我說的老家。”
“你又沒有來過自己的老家,爲什麼就這麼可定呢?”小瓊好奇的問道。
“那棵梧桐樹,只有我們家的院子裡纔有。”無憂指了指園中那院子遮不住容貌的梧桐樹後轉身便離開了。
“我們要去哪裡?”
前面走着的無憂搖了搖頭。
小瓊便沉默了地下頭,那條獨腿好像底下有着滑板一樣在空氣滑行着。
在莊稼地中,一條大河穿過了地的中間。高高的河堤上種滿了樹木和桑樹,以無憂的目力透過和對岸的樹木縫隙,看到了那個茅草棚子。還有那個坐在門前兩個目光有些空洞的老人。
無憂並沒有上去,而是就是這樣站在河的對岸,默默的注視自己的父母。無憂不想打破自己父母的願望。
可是半個月後,無憂堅持不住了。因爲深夜中,無憂能聽到那棚中,傳來兩位老人的**。無憂夜裡總會悄悄的爲父母順氣,做好了食物。然後再回到對岸,默默的觀察着父母。
無憂甚至看到兩位老人相互攙扶着,艱難走出草屋。注視着河水,雙目中流出的淚水。
兩位老人安詳的死在了一個月後的晚上,就那樣安詳的睡了再也沒有睜開雙眼。看着創下那三份病例書後,小瓊這個沒有因爲斷腿和母親拋棄而哭的丫頭,此時哭的稀里嘩啦。
無憂明白了母親在醫院時哭時笑的表情,父母兩人是死於傳染性疾病。二老終日住在環境污染嚴正的垃圾場中,最後得了病,也不想連累兒子。而是選擇默默的離開,他們慶幸着自己兒子健康的同時,又怕自己連累了兒子。甚至連家裡都不敢住。
無憂沒哭,小瓊對此懂事以來第一次生氣:“你難道不傷心嗎!阿叔阿嬸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你這樣連眼淚都不捨得爲他們流的兒子。”
無憂跪在牀前,磕了兩個響頭後,聲音依舊平靜說道:“叫無憂的男人,一生中只有三次流淚的機會。一個是爲了生他的父母;一個是知他懂他的女人;最後一次流淚時爲他自己。第一次他用過了,他沒有機會了。”
沒有機會了,伴隨着那最後的一個響頭而落,牀前被轟出了一個鋼大的深坑。無憂一個多月積鬱的抑鬱彷彿統統得到爆發一般,一股腦涌向腦中。
“嗡”的一聲,自達到養生六級頂峰的無憂,可以說是百病難侵,此時卻是突然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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