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一年四季不是很分明的洲際,昨天還明明是淡淡的清冷的秋季,而一陣雨過後,空氣就似乎冷冽了起來。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冬季,晚上睡覺的時候,冷冽的寒風吹打在她破舊的小木屋上,整個屋子彷彿都在顫抖。
“咳咳——”裹緊棉被,她咳嗽出聲,最近,身體好像越來越差,虛弱地就連下牀都很困難。索性,除了吃飯,洗漱,其餘的時間,她都在牀上度過。
相比較以前,現在的生活已經好了很多很多,這間小木屋要比以前住的小閣樓以及在農村那段時間住的那做房子好上許多。只是,她的身體太虛弱,將櫃子裡所有的棉被都蓋上,整個被窩還沒有一絲的暖意。
“咳咳——”劇烈地咳嗽聲,穿過薄薄的木板,傳進男人的耳朵裡。今晚處理完公事,他毫無睡意,雙腿竟不自覺地來到了這裡。看着幽暗處的小木屋,聽着從木屋裡傳來的咳嗽聲,他的雙腿又向前邁開幾步,就要向小木屋走去,卻在最後的時候,被他收了回來。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彷彿要將肝膽都要咳出來般,歐御爵幽深的雙眸,看向那扇門,雙拳緊緊地握住,撇去心口泛起的複雜的情愫。他決然地邁開腳步,握緊雙拳,向着主宅的方向走去。
隨着咳嗽聲越來越弱,他的心口也舒暢了不少,然而,腦海裡她柔弱的身影卻揮之不去。最近,他發現,她的身影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尤其是那天,她拖着虛弱的身體,向小木屋走去的纖細背影……
不!只是最近和她接觸了太多了,纔會如此!自己愛的是妙涵,一定是!
“明天找人將後院的小木屋裝上暖氣!有人問起,就說是翻修的!”走到主宅大門口時,他看見管家的電話,拿起,吩咐道。然後,大步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柔心雨還在迷迷糊糊地淺眠時,感覺到她的小木屋在晃動,驚慌的她立即起身坐起,慌張地,跌跌撞撞地下了牀,跑到門外,她還以爲是地震了!
“你,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跑到外面,屋外的寒氣教她的渾身直打哆嗦。
“小姐,我們在翻修房子!”美籍的木工,操着方言對她說道。
她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虛弱地進屋,爲自己找了一件外套披上。
麼怎系跟繫系我我。自從房子翻修過後,她發現房間裡溫暖了很多,整個房間就像通了暖氣一般,不再嚴寒,就連晚上睡覺,也聽不到寒風凜冽的聲音了。
她並不知道,這是歐御爵吩咐管家找人將小木屋裝了暖氣,而且將小木屋的最外表都用上了高級的保溫材料。因爲屋子裡,暖和了,她就不再出門了,每天都守在小木屋內,一個人,很孤單,但是還好,有肚子裡的寶寶作伴。
“寶寶,很快你就要出生了哦!開心嗎?媽咪好想看見你哦!”算算時間,再過十天,她就懷孕滿八個月了,她沒有忘記歐御爵的打算。
只希望,她的寶寶能夠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界,然後健健康康地長大。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她的病情也日益加重,血吐得越來越多。
“咳咳——”又是一口鮮血,今天是她吐得第四次血了。“吱呀——”正當她放下痰盂時,小木屋的門被打開,門空,站着他高大的身影。
歐御爵纔剛開門,就看見她滿口鮮血的樣子,而她的面頰則慘白無比,那一瞬,他的心口莫名的心疼又涌了上來。
她看着逆光中,又差不多一個月沒見的男人,回眸,拿起桌上的漱口水,很自然地漱口,然後擦拭嘴角。不知道,他今天是爲何而來,是爲後天的手術嗎?
“是要後天做手術嗎?”她坐上牀,扯起棉被,爲自己蓋上,努力地打起精神,說出口的話,卻無比虛弱。
“是!明天你要入院檢查!”歐御爵進門,隨手將門關上,沉聲地說道,看着又憔悴了許多的她,他的雙眸又暗沉了些許。
“好,對了,歐御爵,如果我手術時出現什麼問題,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她清楚對癌症患者來說,再做剖腹產手術,一定是存在風險的,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孩子。
她的話,讓歐御爵心口燃起一絲氣憤,犀利的雙眸看向她圓潤的腹部,不,他不會讓這個野種奪走她的生命的!
“柔心雨!你不準死!否則我會讓這個野種陪葬!”他憤怒地厲聲出口。
“不!歐御爵,孩子是無辜的!你要報復我,就衝我來吧,如果我死了,下輩子,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都任你報復,但是,求你,一定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事!”她激動地起身,爬到牀邊,看着他乞求着。
呵呵,下輩子……這樣的話,讓他的心口扯起一抹痛,“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老婆,被你寵着,被你愛着……”此時,他有一股,擁她入懷的衝動!
可他雙拳卻緊握着,回不去了!她已經變了!一切都變了!他自己也變了!不愛了,都不愛了!只有恨!
“總之,你必須活着!”他厲聲地說完,雙拳緊握着,帶着滿心的複雜情緒離開了這個小木屋。
柔心雨在第二天的時候,被送進了醫院,醫生爲她做了詳細的檢查,她的癌細胞又擴散開許多,已經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肚子裡的胎兒卻奇蹟般地很健康,很頑強,已經適合做破腹產手術。
“醫生,我求你們,萬一手術遇到了什麼問題,一定要先保住孩子!”手術室內,還未上麻藥的她,對着醫生祈求着說道,這樣的場景,讓她想起了生小澤的那天,她隻身一個人,自己在手術意願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醫生並未回答她的話,因爲他們早已收到了歐御爵的通知,萬一出現問題,力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