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電腦屏幕,他看着手術室內,正在進行破腹產手術情景,血腥的畫面,令他心煩意亂地關掉了屏幕。然後走到窗前,點燃一根香菸,大口大口地吸着,吐着。
在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柔心雨就虛弱地昏迷了。手術很順利,並沒有出現危急的情況,小小的嬰兒被取出,很小很小,只有不到四斤重。手術結束後,歐御爵走到門口,看着滿身通紅的小嬰兒已經被送進了保溫市。
“歐總,病人和嬰兒一切正常,不過嬰兒需要在保溫室內待兩個月,到足月了纔可以出來!此外,這是病人第二次剖腹產,她的子宮已經受重創,以後將無法生育。”辦公室內,醫生恭敬地說道。
歐御爵聽着醫生的話,面無表情,雙拳卻緊緊握着,以後她不能再生了!想到這,他竟在心裡怪責起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那個他認爲的野種。
“什麼時候進行胃切除手術?”他陰沉着一張臉,沉聲問道。
“我們打算在一個月後,進行胃部切除手術!”,按照治療方案,一個月後,柔心雨需要接受胃部切除手術,將她的胃部,已經被癌細胞侵佔的地方切除掉。
安靜的病房內,柔心雨的小臉蒼白如紙,就連雙脣都是慘白的,原本圓潤的腹部,如今也成了扁平的。歐御爵走進病房,站在她的牀邊,靜靜地看着病牀上虛弱的她。
隨着時間的消逝,他對她的報復心理似乎在漸漸地消褪,這樣的認知讓他無比不安!
“寶寶——”病牀上的她虛弱地出聲,腦袋在不停地晃動着,雙手也在動作着,牽扯到正在掛水的吊瓶和輸血的血袋,微微晃動。
她的雙手探上自己的腹部,迷濛中的她,忽然驚醒,“寶寶——”大叫出聲。歐御爵走上前,對上她睜開的雙眼,然後蠕動着喉嚨,沉聲說道:“她被送進保溫室了!”。
“不,我要見她,讓我見見她!”滿心地對他的不信任,她驚慌着看向他,只有讓她見一眼孩子,她纔會安心。
歐御爵在她的雙眸裡看到了明顯的懷疑!這樣的認知讓他心酸異常!“柔心雨!如果你想那個野種安然無事,就給我乖乖聽話!”他厲聲地說道,雙拳緊緊地握住。
“好,歐御爵,我,我聽話,我配合,我只想看她一眼?!求求你!”她卑微着祈求着,雙手擡起,劇烈地顫抖着,將吊水扯掉,手背上滲出好幾滴血珠,她卻毫不在意。
“我說什麼時候見,才能見!”見她如此激動,如此緊張那個野種,他更加氣憤,說完,不顧她的祈求,他狠心地離開病房。
“不——歐御爵,讓我見見孩子啊——”她坐起身,不顧腹部大口的疼痛,大聲地對着他的背影呼喊着,祈求着,然而,他的身影卻已消失在門外。
劍-康顧康康九九。“讓她安靜!不要弄壞了傷口!”他走到隔壁的辦公室,對着醫護人員吩咐道,然後冷冽地離開。
醫護人員趕到辦公室,幾個人用力地制止住了柔心雨的掙扎,還幫她打了鎮定劑,“我要見孩子!我要見我的寶寶——”安靜下來的她,喃喃地說道。
“柔小姐,歐總也是爲您好,您現在的身體不能下牀,我看過您的小寶寶,在保溫箱裡,很健康!”護士邊忙碌着,邊安慰着。
柔心雨聽說寶寶很健康,頓時心裡安慰了不少,不過護士的前半句話,她是無法苟同的。她依舊擔心,擔心他對寶寶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柔心雨住了兩天院,天天吵着要見寶寶,“不,我不要吃藥,除非讓我見到寶寶!”護士爲她準備了消炎藥,她卻拒絕吃下,吵着要見孩子。此時,她也正在爲自己擠奶水,擠了滿滿的一瓶。
此時,歐御爵走了進來。
“歐總,柔小姐拒絕吃藥。”護士走到歐御爵身邊,小聲地說道。
歐御爵示意護士出去,同時叫她找來輪椅。“歐御爵,我要見寶寶!”她看見歐御爵進來,立即將衣服放下,將一整瓶的乳汁拿在手心。
“柔心雨,不要企圖激怒我!”他看着她,沉聲地說道。
“歐御爵,我——”她想要反駁,此時護士推了輪椅進來,她瞭然,這是他的吩咐。她趕緊性地看向他,然後欣喜地就要下牀。
歐御爵大步走到她的牀前,伸出手臂,三兩下便輕易地將她抱在懷裡,然後放在了輪椅上,還在她的雙腿上蓋了一層毛毯。
這樣的動作,令柔心雨心口微微悸動着,鼻頭泛酸,眼角的溼潤好像也要墜落,她擡眸,“謝謝。”客氣而疏離地說着這兩個字。歐御爵沒有看她,率先走出了門外,護士幫她推着輪椅向病房外走去。
“柔小姐,那就是您的孩子!”保溫室外,柔心雨趴在玻璃上,一旁的護士指着在保溫箱內,正在動作的小寶寶親切地說道。
“寶寶!我的寶寶!護士小姐,麻煩你把這瓶母乳餵給她喝,好不好?!”她握着護士的手將一瓶溫熱的乳汁遞給護士,雙眸卻一直欣喜地看着保溫室內的小嬰兒。
她好小,比小澤小時候要小一半,渾身粉粉的,嫩嫩的,正在保溫室內爬動。
欣喜着,感動着,她的眼角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好想進去,抱抱她!
歐御爵一直站在一側,冷冷地看着這一幕,雙眸在接觸到保溫室內的小嬰兒時,心口泛起一絲異樣,隨即這種異樣被他抑制了回去!
她趴在玻璃上,看着正在吃奶的小寶寶,看着她圓圓的,晶亮的雙眼正在看向自己,她激動地拍着玻璃,“寶寶——我是媽咪啊——”生怕孩子不認識她一般,她激動地喊着,激動地拍着玻璃。
“柔心雨!看夠了!回去!”這一幕,刺痛了他的雙眼,歐御爵走到她的身後,立即拖着輪椅的扶手,將它轉彎。
“不,再讓我看看啊——歐御爵——”然而,他卻跟沒聽見般,用力地推着輪椅,快速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