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意大利埃尼集團公司與鄭旭東的談判,這裡最驚訝的要數律師布倫特?帕特森,蔚然和舒曼了。
舒曼已經從蔚然那裡得知了鄭旭東在澳門時與基戈馬對賭的事情,舒曼沒想到自己的老闆竟然通過一次賭博贏了對方十幾億美金,簡直不可思議。
而現在談判的目標是莫桑比克的一塊土地,這塊土地是老闆從基戈馬手裡贏來的。至於這塊土地上有什麼誰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目前有一家意大利的公司在上面挖呀挖,挖了二年毫無結果。
現在她知道了,不但她知道,舒曼相信以蔚然和老闆那麼精明的人一定都知道了,那片土地下面一定有石油,而且數量還很巨大,要不然不可能讓世界排名第七的石油集團埃尼公司親自派副總裁上門來談判。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還談什麼,將鑽探、採油的機器通通打包回國就是了,反正這二年的勞務費也賺到手了。
既然地下有石油該如何談呢?她以前只負責過收購一些公司的談判,作一些風投的事情,可與這種世界級的巨頭談判她也是第一次,也沒什麼經驗,剛纔埃尼公司的副總裁讓-路易?斯比爾的一番話可以說是“軟硬兼施”,既強調了埃尼集團在世界石油領域的影響力,又暗示了埃尼公司有着與石油排名同樣的破壞力,而且說的時候毫不掩飾這種自豪感,她坐在對面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壓力撲面而來。
對方威脅的語言鄭旭東當然也聽出來了,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那片土地下有的是天然氣,要不然埃尼公司爲什麼要忽悠基戈馬買天然氣運輸船呢,那東西死貴死貴的,動不動就一、二億美元一艘,還一口氣買了二艘。
鄭旭東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買了套二手房,但付完了房款才發現原來這二手房裡早就“進賊”了,而且這個賊以他目前的實力想毫髮不損地趕對方走不太現實,那就只有談判了。
“斯比爾副總裁,你的話我可以理解爲一種威脅嗎?”鄭旭東冷冷地說道。
讓-路易?斯比爾微笑着說道:“我只是陳述了一下我們埃尼集團在全球的影響力和在石油領域的絕對實力,至於你怎麼理解都無所謂。”說完這個帥哥還挑了挑眉毛一副挑釁的樣子。
“想談判就要有個談判的態度,現在並不是我上趕着求你們,而是你們來求我,記住是求我共同開發那片土地。”鄭旭東將一個“求”字說得很重,然後他繼續說道:“斯比爾副總裁,我一個小老百姓有什麼可怕的,中國有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說來聽聽。”讓-路易?斯比爾淡淡地說道。
“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埃尼集團再厲害又能如何,殺了我?頂多也就是這樣!”鄭旭東冷冷地說道:“可在這之前我會將這片土地分割成十份,然後將它們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拍賣,拍賣給其他石油集團,我想埃孚森美孚,殼牌,BP,道達爾,沙特阿美,俄氣,日苯能源,啊,對了還有我的國家中石化。。。這些集團都會對這塊土地感興趣。
當然考慮到你們埃尼公司對我的人身安全進行威脅,所以我偏偏不賣給你們公司。啊,對了,在拍賣之前還要宣傳這地下有着儲量豐富的天然氣,我沒說錯吧,要不然你們爲什麼會忽悠基戈馬去韓國買LNG船呢?還一下子買二艘。
最後,結果就是我拿着一筆錢帶去了地獄,而你們埃尼公司,世界第七大石油公司在莫桑比克那片土地上連根毛都沒得到,讓-路易?斯比爾副總裁你說好玩不好玩?”
鄭旭東的一番話說得寒冷刺骨,坐在他對面以讓-路易?斯比爾爲首的意大利埃尼集團談判代表們一個個面色尷尬窘迫,因爲鄭旭東的話基本說出了他們的想法,也直擊到他們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一時間總統套房小會議室內的誰都不說話,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得到。
這時鄭旭東的手上突然多出來一個圓形紅色籌碼,就是澳門賭場那種最小面額五元的籌碼,沒人看到他從哪裡拿出來的,只是看見他手向下一翻,再翻上來的時候籌碼已經在手上了,然後就看見這塊紅色籌碼在鄭旭東左手五根手指上翻轉着。。。
當然這些都不會給埃尼公司的人心理上造成什麼影響,大不了他們認爲鄭旭東就是一個會雜耍的人而已,這種人在意大利羅馬街頭賣藝的多的是,但剛纔鄭旭東的那番話卻讓他們吃驚不已。
正如讓-路易?斯比爾所說的,埃尼公司可以讓鄭旭東從人間消失,但消失之後呢?
如果真如這小子所說的,他公開宣傳那片土地下面有巨量天然氣,然後再拍賣那片土地,他們埃尼集團確實實力很強,可其他石油集團也不是好惹的,就比如剛纔他說的那幾家,實力都沒在他們埃尼公司之下。
他們可以讓鄭旭東消失,但還是無法對付那些鯊魚一般的嗜血的石油集團。
鄭旭東看情況如此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讓-路易?斯比爾副總裁說道:“我看我們今天的會面就到此吧,在那片土地上是走是留你們儘快決定,想留的話怎麼留你們要提交一個方案,考慮到你們曾在那片土地上辛勤勞動的二年,眼看着馬上烤好的披薩到了我的手裡,心裡不平衡我能理解,我也可以讓出一部分利益,但我不會讓太多,還是中國人說的那樣,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有什麼決定下次直接聯繫我旁邊的這位。。。”鄭旭東本想說聯繫蔚然,可現在既然有了負責談判投資的經理舒曼,他立刻改口說道:“聯繫我公司投資部經理舒曼女士。我隨時都會離開日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恕不奉陪了,帕特森律師,舒曼經理,幫我送一下遠道而來的意大利客人。告辭!”說完鄭旭東提前離開了會客室,心想我沒必要陪你們在這兒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處理呢。
走之前他給蔚然一個眼色,然後蔚然跟着他一起來到書房。
關好門後蔚然立刻興奮地說道:“老闆,你真牛。。。”最後那個“逼”字被她硬生生的嚥了下去,挑起一根大拇指,“剛纔聽着那個副總裁讓-路易?斯比爾的話我覺得心臟跳得驟然加速害怕極了,沒想到老闆你能從容應對。”
鄭旭東邊笑邊拿出手機,“毛\\1太祖曾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你越害怕他們越欺負你,當你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時候,他們倒會怕了。”
“老闆,你年齡比我要小得多,爲什麼知道那麼多比我年齡還大,差不多我父母那個年齡的人才應該知道的事情呢?”蔚然有解地問道。
“所以我是你的老闆,而不是反過來給你打工。”說完鄭旭東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示意蔚然坐下說話,二人坐好之後,鄭旭東說道:“我想那片地下有含量豐富的天然氣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所以我決定立刻給基戈馬打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他?”蔚然有些不明白。
“沒錯!畢竟他纔是對我威脅最大的人,他是莫桑比克總統的兒子,政客比商人還無恥,說翻臉就翻臉,這也是當時我爲什麼非常不願意接受那片土地用來抵償他賭債的原因。
現在他,或者說他的父親態度很重要,我要根據他的態度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蔚然點了點頭,鄭旭東從手機上調出當時基戈馬留給他的電話撥了出去,然後按了免提鍵。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便接通了,還沒等鄭旭東說話就聽那邊的基戈馬激動地用葡萄牙語說道:“上帝啊!安東,沒想到剛分開幾天這麼快你就會打電話給我!啊,對了你不會說葡萄牙語。”說完基戈馬又趕緊用英語重說了一遍。
“基戈馬,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嗎?”鄭旭東開口直接用英語說道。
電話那邊的基戈馬聽他這麼說立刻回覆道:“當然,莫中友誼萬年長青!你我當然是朋友啦!你是不有什麼事想跟我說?”說到最後基戈馬反應過來。
“你在哪?說話方便嗎?”
“我在韓國,陪你那位律師接收完LNG運輸船就到這兒的賭場來玩了,安東,你都不知道,原來亞洲賭場這麼好玩,我把在你那輸的錢贏回來一小半了。我有信心再用幾天就能全。。。對了,你有事要說?”
基戈馬完全繼承了非洲人嘴碎的傳統,說起話來就停不下來。
“我是有重要事情與你談,你趕緊找個說話方便的地方。”
“好,你等我一下,我在賭場呢,這樣我一會兒打給你。”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五分鐘後,鄭旭東接到了他反打過來的電話,“安東,你可以說了,我已經回到酒店房間的書房裡面了,這裡應該比較安全,你們國家的安全人員用檢測儀檢測過,沒有監聽設備。”
“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