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對葉德豪說這些天他聽到了一些消息問他聽到沒有,看到葉德豪搖了搖頭。
九叔說道:“也是,你現在已經是執行董事了,這些事有那個日苯人巖井浩二打理,你也不用操心。”
葉德豪不傻,他能從九叔口中聽出略微責備他的意思,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親自端着紫砂茶壺上前給九叔面前的茶水續上,躬身說道:“九叔批評的是,小豪以後一定注意!”
“嗯!你這種虛心受教的樣子不管真假都比你大哥強!我想這也是漢哥選你接手賭場生意的原因吧!”九叔的話說的葉德豪快五十歲的人老臉一紅,“阿豪是真心虛心向您老求教的!”
“行了!”九叔擺擺手,“我是看着你們兄弟二人從穿開襠褲長起來的。。。算了,不說了,說正題。”
九叔也不在乎新倒的茶水燙,仍舊用二指岔起茶杯泯了一小口,“這些天全澳門十家賭場都說來了一個大陸客,贏得是盆滿鉢滿,所有賭場的技術總監都拿他沒辦法,而各賭場還不說這個人是誰,現在我明白了,就是這小子。”說着九叔指了指辦公室牆上掛着的電視,上面正在播放着鄭旭東賭博時的畫面。
“這小子來澳門的第一站就到了新葡京。”
“新葡京?何先生的場子?!”
“沒錯,他先是贏賭場的錢,後來又跟玩家對賭,一共贏了將近一億美金,連何先生都驚動了!”
“什麼?何先生都出面了?”
“不,是四姨太樑女士代表出面解決的。這小子現在能坐在這兒說明什麼?”
葉德豪做沉思狀。。。
“說明人家從新葡京全身而退,還說明新葡京在某種程度上認慫了,我敢打賭,新葡京一定付出了什麼代價纔將這小子送走的。”
葉德豪聽九叔這麼說從心裡重新開始評估“鄭浩”起來。
“聽線人說,新葡京的技術總監當時就先認定這小子出千,然後又是搜身,又是沒收手機的,可他還是不停地贏錢,最後他們想出了將21點撲克從四副變成八副的做法。”
“什麼?逼得新葡京將21點撲克增加到了八副!那這回他該贏不了錢了吧?!”
“阿豪,你想想如果他贏不了錢還會驚動何先生嗎?還用他四姨太樑女士緊急召開董事會研究對付他的方法嗎?”
“OH MY GOD!他是上帝嗎?!八副撲克還擋不住他算牌!”葉德豪聽到後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哼!八副算什麼!威尼斯人賭場爲了對付他直接上了十二副撲克。”
“十二副?牌靴也裝不下啊?難道他們。。。”
“沒錯,他們隨機抽出了一小沓當場粉碎了。”
這回葉德豪沒再傻傻地問結果如何,因爲這小子剛剛就在自家賭場坐着大贏特贏呢!
“唉!英雄出少年!看到他也讓我生出了退出這個江湖的想法,這裡不再是我們的天下了,從現在起應該是他執掌這裡。”說着九叔用手一指電視裡的鄭旭東。
葉德豪看着九叔清亮的眼睛此時渾濁了起來,這可能是他這輩人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力遊戲江湖之後的悲哀吧!
“九叔,您千萬別這麼想,您老現在還是寶刀未老,要不然父親也不可能讓您來給我掌舵。”
“漢哥的意思我懂,扶上馬再送一程,阿豪,看來我也只能送你到這裡啦!”九叔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二行濁淚流了下來。
葉德豪也知道像父親這輩人如果主意已定,不是他這個小輩能勸得動的,趕緊從紙抽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九叔,然後岔開話題說道:“撲克也許他就會算牌,十二副不行就十六副,再不行就二十副,總是有辦法的。如果這還不行。”葉德豪眼睛中兇光一閃,咬牙說道:“說什麼也不能讓葡京賭場毀在這小子手裡。”
九叔知道他的意思,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不到最後一步不要動這種念頭,新葡京,威尼斯人,永利,夢想之城。。。這些賭場能低頭認慫就說明他們不想再幹髒活,都是好不容易洗白的,爲了一個人再陷進去不值得,大不了舍一筆錢送他走就是,根據線人傳來的消息,這小子還是有眼力知進退的,他從新葡京,威尼斯人,夢想之城這三家之後再去其他賭場只贏二、三千萬就收手,甚至賭場都沒來得及送錢讓他走,人家就自己走了。”
“可是九叔,那小子今天可是盯上咱們葡京不撒口了!”
“不,阿豪,你說錯了!”
“我錯了?!”
“嗯!這小子到現在也就在21點桌上贏了咱們一億港幣多一點,然後就跟那個基戈馬對賭去了,你剛纔看到了他在對賭的時候並不讓其他玩家參與,說明什麼?”
葉德豪思考片刻,“他是不想將咱們得罪的太狠,是嗎,九叔?”
“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有一點,你也沒注意到,那就是這小子其實在玩之前就已經預定了明天去日苯東京的飛機,這也說明他到咱們這裡也僅僅是想玩玩而已。這點我跟你父親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
葉德豪聽到這裡一下子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用沉穩堅定地聲音說道:“低頭,認慫,給錢,送他走!”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你父親沒看錯你。”九叔點頭難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我這算什麼!父親當年被何先生都攆到公海上去了,漂泊了十年纔回來。與父親的氣度相比,我還差很遠呢!”葉德豪此時自豪地說道。
“漢哥有你這樣的兒子,百年後也可以含笑九泉了!”九叔欣慰地說道。
“九叔,我都認慫了,你再跟我說說他賭色子是怎麼贏的唄?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寢食難安啊,這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把把猜中,太可怕了,1賠150,誰家也受不了他這麼搞呀,難道他是上帝的私生子嗎!”
“可他這些天僅僅玩了二次色子,而且都不是與賭場對賭,包括今天這次都不是他自願去玩的,所以我說這小子做事尚留有一分餘地,否則。。。你真以爲他能從新葡京活着出來,然後活蹦亂跳地到咱這來?!至於他是怎麼贏的色子,我說了肯定不是運氣,還是那句話天下之大奇人異士行蹤飄忽啊!”
“那他能爲咱們賭場所用嗎?”
“唉!如果可以也輪不到咱們這裡,早就被前面的賭場搶走了。”
葉德豪一想可不是嗎,葡京賭場是這小子最後光顧的賭場,他不相信之前那些賭場的老狐狸沒挽留過他。
“阿豪,你現在趕緊去處理一下這件事,別一會兒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葉德豪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鄭旭東的房間,只見房間的客廳地面上滿地的撲克,麻將,牌九和色子,巖井浩二鐵青着臉站在地中間,鄭旭東則冷笑着坐在沙發上抽着雪茄,季雨晨坐在他的旁邊,基戈馬和他的二個隨從也坐在沙發上看着事情的發展。四五個荷官還在從一個紙箱子裡往外取出撲克,拆封,一張一張的查看着,查完就將撲克扔在地上,重新再從箱子裡往外取。
“這是怎麼回事?”葉德豪一看這種場景就知道事情果然在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看來他還是來晚了。
巖井浩二看到葉德豪趕緊上前躬身一禮後說道:“葉先生,我懷疑這位姓鄭的在咱們賭場出千,所以正在檢查呢。”
“那查出來了嗎?”葉德豪問道。
此時正在檢查撲克的荷官們剛纔將所有的撲克檢查完畢,他們衝着巖井浩二搖了搖頭。
巖井浩二看到後纔對葉德豪說道:“沒有發現,葉先生!”
“巖井經理,你帶着這些荷官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葉德豪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是!”巖井浩二衝這些荷官一擺手,臨走前他趴在葉德豪耳邊耳語了幾名,然後就帶頭從鄭旭東的房間裡出去了。
葉德豪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露出和藹的笑容走到鄭旭東身前,主動伸出手說道:“鄭先生,您好,我是葡京酒店的執行董事葉德豪。”看到鄭旭東坐在沙發上就跟沒聽到一樣,只好繼續說了句:“葉漢就是家父。”
鄭旭東一聽這個人就是葉漢的兒子,才擡起頭看了這個中年人一眼,冰冷的臉色纔有所緩和,用夾着雪茄的二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沙發,淡淡地說道:“請坐!你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葉德豪坐在沙發上,微笑着說道:“是的,我是專程來處理這件事的,對於給您帶來的困擾我代表葡京酒店深表遺憾,爲了表示歉意。”說到這裡葉德豪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還有一張印着葡京酒店LOGO的金卡一起放在鄭旭東面前的茶几上,用手指了指支票,他說道:“1000萬美金是向您陪禮,希望您不再追究此事,至於這張貴賓卡,從現在起您就是我們賭場的貴賓了,在葡京酒店享受最高的禮遇。至於您剛剛贏的那筆賭注,如果基戈馬先生無法支付,我們葡京賭場既然擔保就會支付給您。”
“我會支付的!謝謝你葉先生!”基戈馬聽了翻譯的話率先說道。
葉德豪對基戈馬的態度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鄭旭東一聽既然人家表明的認錯的態度,而且還主動表示“認打認罰”,中國人講究“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了過度追究這種身家上千億的賭場,以他現在個人的實力,說實在的也做不到。現在就只能借坡下驢了。
他嘆了口氣,臉色再次緩了緩,不再繃着臉了,從桌上的雪茄盒裡拿出一支雪茄遞給葉德豪,“來一支?”
“謝謝!”葉德豪一擺手,“我不習慣抽那個”說着他拿出一支香菸自己點上,“我還是喜歡抽這個。”
“我剛纔真得非常生氣,葉先生您應該也看到了。”說着鄭旭東用手一指房間滿地的撲克和色子,“到最後你們那個巖井浩二經理也沒有找到我出千的證據。算了,葉先生出面,這個面子我得給,這件事就按您的意思辦,希望下回這種事不再發生。”說着從口袋裡拿出那支錄音筆推到葉德豪面前,“此事就到此爲止!”說着就看向基戈馬,“我想接下來該我們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