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這一刻,顧誠禁不住屏住了呼吸,一面全力運轉化龍真經,恢復法力,一面自仔細聆聽着廂房外的動靜,只等那人或物,觸發玄陰斬鬼符。
“哐當!”
就在這個時候,廂房的門忽然被風吹開,門外一道慘呼聲音,伴隨着陰風嘶吼,傳入廂房之內。
那陰風的嘶吼,其中便有那玄陰斬鬼符鬼哭之聲,只是陰風受此一激,只是稍稍萎靡,繼而似乎變得有些狂躁,並沒有因爲觸發了玄陰斬鬼符,而消弭去。
聽到這裡,顧誠明白,玄陰斬鬼符雖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卻沒能阻擋門外的那物,自己的情況,有些危險。
顧不得多想,顧誠全心運轉真經,念動全身,許是因爲練成了玄黃真符,對化龍真經運轉也有助益,局勢如此,顧誠終於是恢復了幾縷玄黃法力。
有了法力在身,顧誠算是鬆了口氣,雖然鬥法是做不到了,不過卻能夠驅使法器,逃將出去。
不過此時情景,也還不能確認情況如何,卻還是要見過那外頭造訪的物事,究竟是什麼來路,纔好動作。
是以,即便是好不容易恢復了幾縷法力,顧誠也不敢絲毫怠慢,仍舊全心運轉法力,流動周天,逐漸充盈丹田之內的法力積蓄。
只不過,他也沒忘了取出法器自保,卻是將‘骷髏妖’自五陰袋中取出,藏於袖中。
‘骷髏妖’十分兇厲,一個不好,便是顧誠也會受到反噬,尤其是他如今法力還不充足的情況下。
不過如此局勢,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顧誠要的便是‘骷髏妖’的兇厲,只消催動出去,不拘是什麼妖魔鬼怪,多少能夠阻攔一番,若是有法器的修士,到時也只能將‘骷髏妖’做個糾纏,自家遁逃去了。
存着這般心思,顧誠也多了幾分底氣,盤坐與榻上,體內玄黃法力不住運轉增益,而後眼睛緊緊盯着廂房門口,只等着那物事闖進來。
呼!
顧誠並未等上多久,只見廂房之內,陰風一卷,那木門不住搖晃之下,一個紅色身影,倏忽間便闖了進來。
見得那虛浮的人影,顧誠袖中緊緊捏着‘骷髏妖’,已然是引而不發的狀態了。
只等看清了那身影面貌,卻是一怔,那是一個紅衣的女子,容貌倒是有幾分巧麗,面色蒼白得很。
身材不是很能看得出,整個人漂浮班半空中,雙足被那紅衣裙襬給蓋住,瞧着像是沒有憑依,便這麼吊在半空中一樣。
女人雖然不像是常人,但是瞧着倒也沒有多少可怖的意思,至少對顧誠這修士而言,雖然能夠看出,女人身上,陰氣厚重,但是也不至於如何的害怕。
女人似乎受了些傷害,整個身軀有些虛幻,看着不怎麼真實。
以顧誠見識,也有幾分猜測,這女人或許是個鬼物,而且還可能是徐富說過的,害死這宅院主人的厲鬼。
雖然看到女人像是個沒有什麼威脅的柔弱模樣,但是顧誠對鬼怪之類,實在不是很瞭解,加上之前自徐富那聽來的故事,也有先入爲主的念頭,認爲這女鬼不是什麼好物,當下便要催動‘骷髏妖’去對付女鬼,而後且先脫了身,等法力恢復,再回來做個計較。
不過就在此時,那紅衣女鬼,也正好看見了盤坐在榻上的顧誠。
看到顧誠,紅衣女鬼似乎比顧誠還要驚訝,陰風一卷,竟是下意識的往身後飄飛了一段距離。
瞧見這般場景,顧誠心裡升起了幾分疑惑,雖然袖中‘骷髏妖’仍未放鬆,體內法力也猶自運轉,但是卻沒有急着對付女鬼了。
“這位公子,你是修士?”
女鬼看上去臉色不大好看,躊躇一會兒,見顧誠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只這麼定定的盯着自己,女鬼忽的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這話,顧誠也是驚訝,紅衣女鬼似乎是要和自己交流?
雖然沒看出什麼惡意,但是顧誠聞言,也沒有搭話,依舊是看着女鬼,以防有什麼不測。
只是紅衣女鬼見顧誠沒有動手,似乎鬆了口氣,而且看到顧誠一副俊俏書生的模樣,想來這第一映像也是不壞,卻是做了個福禮,拜道:“卻是打攪公子了,奴家生前便住在這宅院裡,只是出了些事故,是以才離了數月,不想此地已經被公子借住了去,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奴家這便退去。”
“只是公子還需注意,以前這宅院裡鬼物,不止我一個,還請公子多多小心纔是。”
也不知這紅衣女鬼是好意,還是有着別的什麼算計,又或者是因爲之前的玄陰斬鬼符,所以對顧誠有所忌憚,聽她話中意思,卻是要離開。
顧誠聽此,也沒有阻攔,他此時法力未復,自身安危爲重,即便是對這紅衣女鬼有些興趣,又哪裡會開口去搭話,當下也只是這麼看着女鬼,飄飛了去。
那女鬼倒是有幾分禮貌,還記得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顧誠見此,算是鬆了口氣。
雖然對紅衣女鬼離去之時,所留下的提醒有幾分疑慮,但是這個時候,恢復法力最爲重要,旁的事情,卻是不好去想的。
說起來,顧誠也算是吃了個教訓。
想着前世小說之中,那些個修士,閉關修行總歸是要在洞府門前佈下陣法,自家卻因爲身在這江寧城中,以爲安全,就忽略了這點。
導致自己差些步入那危機境地,心中已然是想着,日後不管怎麼,也得搜尋一個看護洞府的陣法纔是,至少不至於如同今日一般,就這麼被人闖到面前來。
誠然,這也有因爲他祭煉玄黃真符,消耗太大的緣故,不過這兩個方面,也都算他自身的不足,吸取教訓,至少日後斷然不能夠如此了。
修行路上,法力境界雖然重要,卻總歸還是保的一身性命,纔是最爲要緊的,若是身死道消了,即便是練成了什麼通天法寶,又有什麼作用,還不是爲他人做嫁衣。
想着這點,顧誠已然是把今日教訓深深印刻在心頭。
轉而,卻是專注恢復法力去了,只等法力回覆,再去計較那女鬼的事情。
對於那紅衣女鬼,顧誠已然有了幾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