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深說完話,似有深意的對我眨了眨眼。
我雖然性子憨厚,但是自認卻並不是笨人,經過他的提示,我忍不住的開始注意起了張中一的表情。
聽到於洋深如此說,張中一的臉上,立刻的露出了一副喜不自勝的笑容。
“真的嗎!二哥,我都說,和你們兩個拜把子絕對不虧了吧,二哥,也不瞞你說,我這個人在這邊,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但是就一樣,那就是朋友多。”
張中一說着話,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哥,也不瞞你說,我這邊的朋友,很多都是玩木頭的,你要是會木雕啊,那兄弟我可以拍着胸脯給你保證,錢絕對掙得少不了。”
於洋深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繼續的吹噓下去。
“行了,別吹牛皮了。小一,今天晚上是咱們哥仨的好日子,這吃飯的事情,就全着落在你的身上了。嘖嘖,這鴿子好肥啊!”
“鴿子好肥?”
於洋深有意的在鴿子好肥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似乎在對我暗示着什麼。
“大哥二哥,這鴿子不肥,身上就沒有油,烤起來吃自然也就不香,說到吃,你們兩個聽我的就可以了。”
張中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行,那我們就看你的了。”
於洋深答應的也是相當的爽快。
“兩位哥哥,這鴿子是少了點,不過沒關係,我家裡還有些羊肉和海鮮,我這就去拿,你們兩個先把店面收拾收拾,還是去車庫那邊的空地等我就好。”
張中一說着話,笑着提起鴿籠,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大哥,你還是有些不信任三弟嗎。”
眼看着張中一跑的無影無蹤,我這才一臉警惕的看着於洋深說道。
“老二,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小一這個人,確實也和你我一樣,都是性情中人,但是,他有些東西,卻是隱藏的太深。”
看着張中一離去的身影,於洋深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大哥,你也別怪三弟這樣,事實上,每個人都有些不能和別人說的秘密,包括我也一樣。”
秘密,我當然是有的,那就是《魯班秘遺》和《天寶秘錄》,這兩本書,都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匠學的孤本,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也沒有半點的過分。
也正因爲如此,即便我已經和於洋深結拜,但是,這種事,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在他的面前展示出來。
雖然爲人有些大大李烈,但是財不可露白這樣的古理,我的心裡還是相當清楚的。
“就像你,我想三弟即便和你交往了多年,你也鐵定沒有告訴過他,你是盜墓人的這件事吧。”
“二弟,或許是吧,自從那件慘劇之後,我的確是變得多疑了。”
於洋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
“所以啊,放鬆些,三弟是有些秘密沒有說,但是,我們和三弟交往,也只要做到兄弟間的坦誠就夠了,或許,等到我們再深處一些
,他遇到了麻煩,也就會把自己的秘密也告訴咱們。”
“希望如你所言吧。”
於洋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了我。
“二弟,跟我來!”
“去哪裡?”
我有些錯愕的問道。
“我想,你一定會想欣賞一下我們這位好三弟手上的絕活。”
於洋深說着話,拽着我大步的上了樓。
古文化街的這些底商,絕大多數都是那種複式的二層小樓,小樓上有陽臺,頂格也是做的相當的堅實。
於洋深拉着我上了二樓,直接就順着一排鐵製的扶梯爬上了房頂。
掀開房頂上用來阻擋人上樓的鐵蓋板,於洋深笑着對我招了招手,率先的竄上了房頂。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最後索性的一橫心,縱身爬了上去。
於洋深弓下腰,連帶着把我也按在地上,一起弓着腰,在突出房外飛檐的掩護下,來到了一片空地的跟前。
於洋深伸手掀開了其中的一塊方磚,令我感覺到無比驚奇的是,那裡面居然放着一架高遠倍數的單筒望遠鏡,乳白色的鏡體,整齊的豎立在金屬的支架上,一看就是那種高檔貨。
於洋深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邊,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那望遠鏡架好,直接將我拉到了望遠鏡的跟前,擺正了角度,示意我順着望遠鏡向下看。
我湊過去,只見望遠鏡聚焦的對象,正是剛離開我們不久的張中一。
此時,他正站在作爲車場的空地前,在那裡支起了一隻大大的燒烤爐。
張中一點燃了燒烤爐內的火炭,警惕的四望了一下,眼看着四周無人,這纔打開身旁的鐵籠,從裡面抓出了一隻肥大的鴿子。
張中一將鴿子的羽毛順好,抓在了自己的左手中,單獨的露出了腦袋。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他的右手只是輕輕的一揚,一道金光,立刻從鴿子的頭部閃過,金光過盡之處,鴿子的頭帶着血光直接飛落在了他的腳下。
這一切,不過都發生在轉眼之間,而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張中一滿意的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鴿子頭,右手卻是飛快的在鴿子的身上游走着,在他的右手中,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片耀眼的金光。
也不過短短的半分鐘時間,那隻可憐的鴿子,身上的毛已經完全的被清理乾淨,只剩下肥肥胖胖的一塊鮮紅的肉蛋,被張中一捏在掌心。
做好這一切,張中一滿意的一笑,右手再度的一伸,便覆住了鴿子的肚腹。
他的右手只是一閃之間,那隻鴿子已經被完全的破開了膛,由於那個洞開的過大,鴿子肚子裡的下水,即便不用掏,也全部的順着洞流了下來。
就這樣,張中一不過在眨眼之間,就已經把這隻鴿子完全的清理乾淨,而他的身上,乃至於他的雙手上,卻是連半個血點都沒有沾上。
“大哥,老三手上的金光,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完張中一整個解剖鴿子的過
程,我忍不住的轉臉看着於洋深奇怪的問道。
“金絲柔蠶刃,一種可以貼身攜帶的特殊武器,介於暗器和兇器之間,只要稍有不慎,便可以在不知不覺間要了你的命。”
於洋深的話語裡分明的滿是警惕。
“二弟,知道了三弟的這個秘密,你還覺得大哥我對他防備着一手有錯嗎。”
就在我說話之間,下面的張中一,卻已經將另外的兩隻鴿子,依法如此的炮製了下來。
他的速度之快,幾乎讓那兩隻鴿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其中的一隻鴿子頭,即便已經落在了地上,依舊在不斷的張着嘴,似乎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斬首的事。
由此可見,張中一手中的刀,到底快到了怎樣的地步!
“走吧,別讓他等太久了。”
於洋深拍了我的後背一下,用右手遮住瞭望遠鏡目鏡的鏡頭,以防止鏡頭反光,隨即將望遠鏡收好,再度的放回了那個洞裡,小心的用方磚將其蓋好。
“嗯。”
我對着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跟隨在他的身後,從原處下樓,和他一起走出了店門。
於洋深拉好捲簾門,把卷簾門放好,這才和我一起來到了空場。
此時,張中一正一臉嚴肅的將已經用鐵枝子穿好的鴿子放在火上烤,隨着炭火的燒烤,鴿子的身上,開始呈現出那種焦黃的顏色,不斷的向下茲茲的滴着黃色的油脂。
“三弟啊,爲了今晚這頓飯,我可是連珍藏了快十年的紹興黃酒都貢獻出來了。”
於洋深神秘兮兮的從背後拿出兩隻小小的酒罈,笑着對張中一說道。
這個傢伙的演技真好,明明對張中一防備的要死,但是在這一刻,卻是笑的相當憨厚,似乎真的和眼前這個剎那間就能殺死三頭鴿子的傢伙真的親密無間一樣。
張中一隻是擡頭看了我們一眼,就再度的把頭垂了下去。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裡的鴿子,看他那模樣,就像被他捧在手中的,是一件只要稍稍用力,就可能會頃刻粉碎的藝術品一樣。
我真的想不到,這個平日裡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小傢伙,居然也會有着如此專注的一面。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三隻鴿子的身上,已經完全的變成了那種惹人食慾打開的棕黃色,張中一熟練的在上面抹着調料,臉上的表情嚴肅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調料灑在鴿子的身上,很快便被溢出的油脂完全吸收,鴿子本身,也散發出了一股讓人忍不住大吞口水的濃郁香氣。
直到這一刻,張中一的臉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將鴿子從火上取下,隨手從身邊取過一方不鏽鋼的托盤,端着放到了一張已經支好的飯桌上。
“大哥,二哥,鴿子已經烤好了,來........這裡還有些肉串,咱們兄弟自己在桌上烤來吃就好了!”
張中一說着話,戴上一副厚重的棉手套,拿起兩隻鐵鉗,將燒烤爐從之前的支架上取下,放在了我們面前的小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