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已經加了小心,聽到秦陽大喊,連忙低下頭,堪堪的避過了他的一擊。
“天寶,看來你真的學的乖了。”
秦陽捂着胸口看了我一眼,緩緩的縮回了棺材中。
“那個張中一,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底細,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得到,他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可以的話,儘可能的不要和他接觸。”
即便是已經鑽回了樹棺裡面,他依舊相當不放心的對我叮囑道。
“放心吧,我會加小心的。倒是你,好好的養傷,外面的事情就交給老許那頭老狐狸去做就好!”
我拍了拍樹棺,笑着對鑽進裡面的他說道。
“若論起官場的人事,許伯比任何人都會辦,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不會辦這些江湖事。”
即便此時已經無比的虛弱,秦陽這個傢伙,卻依舊忘不了江湖上的事。
“天寶,記住一點,你是盧根生的孫子,也是我們現在六組唯一可以依靠的匠人,沒有你,我們六組的弟兄,還不知道要平白的損失多少.......”
秦陽頓了頓,不斷的在棺內喘着粗氣說道。
“所以,哪怕是爲了我們六組的這羣兄弟,你也千萬不能出事.......”
“我就知道,你秦副組長沒有這麼好心,會那麼奮不顧身的去救我這樣一個小小的草民!”
我半是嘲諷半是認真的拍了拍樹棺,起身朝門外走了開去。
“天寶,有些事,咱們可不可以單獨的談談。”
我剛走到了門外,許劍鋒一臉滿臉嚴肅的擋在了我的面前。
“去我之前住的那間病房吧。”
這個老傢伙,現在已經完全讓我無法拒絕,我也只好和他一起再度的回去了我之前的那間病房。
許劍鋒掩上房門,這才一臉正色的看向了我。
“天寶,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有些棘手........”
許劍鋒看着我,一臉凝重的說道。
“棘手?老狐狸,說說吧,這次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我坐在病牀上,隨即將自己的身體舒服的躺靠在靠墊上,一臉慵懶的看着他問道。
“天寶,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就是那個木人......”
直到這一刻,許劍鋒依舊對於虺屠童子的事情完全的不知情。
不過這也不怪他,一個沒有學過匠學的人,哪怕就算是打死他,他也都絕對不會想到,一隻小小的木偶,就可以轉眼之間要了那麼多人的命。
“那是虺屠童子,屬於吳楚毒巫術的一種........”
我耐心的將自己知道關於虺屠童子的事,詳細的告訴了他一遍,聽得他同樣的皺起了眉頭。
“老狐狸,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什麼事不開眼,居然得罪了懂得這種巫術的人........”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天寶,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老對手,這個老對手啊,就連國際刑警,也都拿他沒有什麼好辦法,誒!”
許劍鋒無奈的嘆着氣說道。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這樣強大的敵手,
我忍不住的心下多了幾分的好奇。
“萬佛樓,一個國際性的邪教組織!”
許劍鋒的聲音裡滿是擔憂和憤恨,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隻I PAD。
許劍鋒在裡面找了好一會,這才調出了一個相冊,順手將 I PAD遞給了我。
看着屏幕上一張張的照片,我忍不住的一陣陣的心驚。
那是一堆堆觸目驚心的屍體,死相都是相當的悽慘,有的被火燒成了焦炭,有的身上血肉模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
在這些照片裡,很多的死者都是兒童和婦女。
“這些事都是萬佛樓做的對不對?”
我放下手中的I PAD,一臉憤然的對許劍鋒說道。
這些邪教實在是太過滅絕人性,居然能夠對女人和小孩下這種毒手,實在是可惡至極。
“沒錯,本來,這個萬佛樓,以前主要就是在東南亞一帶活動,但是,隨着改革開放的進行,以及我們國家國際化程度的越來越高,無數的東南亞人,也都進入了我們的國家.......”
許劍鋒說到這裡,不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與他們一起進來的,不止是廉價的商品和勞動力,更多的,還是各種各樣讓人頭疼的問題啊。”
許劍鋒說的沒錯,改革開放以後,這些外國人帶進我們國家來的,除了行行色色的商品,以及大把大把的金錢以外,也將一些不好的東西,都帶入了我們的國家。
這些東西,既包括充滿了色情和暴力的影視作品,也包括形形色色的洋垃圾,乃至於越來越多的移民。
這些移民本身的生活習慣,難免會對我們造成相當大的衝擊。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萬佛樓已經進入了我們國家,並且在我們的國家發展了起來,對不對?”
我有些震撼的看着許劍鋒問道。
“這個萬佛樓,明面上批的是佛教的外衣,但是在暗地裡,卻是宣揚一些印度原教的教義,用一些包裝後的陀羅尼咒語和一些早已被廢止的摩門教的陳規陋習約束信徒........”
許劍鋒對着我相當耐心的介紹道。
“他們教內等級可以說相當的森嚴,而對任何反對他們教派和教義的人,他們都會當做事仇人,毫不留情的對他們展開大誅殺!”
許劍鋒嚥了一口唾沫,這才從我的手裡拿過 I PAD,翻出一張照片,指着對我介紹道。
“你看這裡,這是1988年的老撾,由於當地的佛教徒,反對他們在當地傳教,他們就對這些無辜的平民展開了屠殺........屠殺的結果,就是在三天之內,將近兩萬人罹難.......”
那張照片上,站着幾名手持機關槍的士兵,他們高舉着機關槍,興奮的振臂歡呼着。
但是令人感覺到無比恐怖的卻是他們的身後,一堆堆的頭蓋骨,凌亂不堪的堆放在他們的身後,居然堆得比他們本人都還要高!
看他們一副毫無畏懼踩在那屍堆上的模樣,自然不難想象,那堆積如山的白骨,就是這羣宗教狂熱分子的傑作!
“老傢伙,你可別告訴我,他們的這個教
派,已經傳入了咱們的國內。”
我滿心震驚的看着許劍鋒說道。
“天寶,你說的一點沒錯,他們的教派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隨着東南亞勞動力的輸出,逐漸的走進了我們國家的沿海城市。”
許劍鋒說着話,再度的在那堆照片裡一陣的尋找,半晌之後,這才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情景,再度的讓我感覺到無比的震驚。
那張照片的主人公,是一名披頭散髮,身上穿着大紅袈裟和土黃色佛衣的男子,此時正跏趺坐在一座五彩的蓮花池內。
那人長着一隻東南亞人標誌性的鷹鉤鼻子,滿臉硬硬的胡茬,半黑半黃的皮膚,光着兩隻大腳片子,一看就是來自於東南亞的某個小國。
在他的身旁,圍攏着數以百計的信衆,對着他頂禮膜拜。
這些人不管是穿着打扮,還是外貌外觀,看上去都像是我們中國人。
在這些人中,既有年過花甲的焉耆老者,也有不過才三五歲的小孩,有的人衣冠楚楚,手上還戴着數以十萬計的名錶, 有的人一看就是生活不如意。
總之一句話,這些人不論貧富,不論年級的大小,拜倒在那人腳下的姿勢,卻都是同樣的虔誠。
“這是他們教裡的紅衣法師,就相當於是地方教派的負責人!”
許劍鋒指着那名跏趺坐的男子對我說道。
“老許,你之前不是說,這個教派也才進入我們中國三五年嗎,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拉着許劍鋒的衣服問道。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啊,現代人的信仰已經完全的缺失了。”
許劍鋒的聲音裡滿是擔憂和無奈。
“我們這些年的發展太快了,以至於很多人,心都已經迷惑在了金錢當中,而這些牛鬼蛇神,就是看中了現代人的心理弱點,纔會如此的興風作浪。”
“老許........”
看着那一張張虔誠的臉,一具具跪倒在紅衣主教面前的人羣,我只感覺到一陣的噁心,忍不住的捂着嘴一陣的乾嘔。
“戰鼠六號,就是奉命打入他們內部的人,已經在裡面潛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裡,他一直都在找着某些罪案的罪證.........”
提到戰鼠六號,許劍鋒忍不住的一陣悲從中來。
“天寶,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在軍交學院當年的學生,是我把他帶入了六組,他對我很尊敬,學習態度也認真,而且,他很孝順自己的父母........”
許劍鋒說着話,眼中不自覺的閃現了點點的淚光。
“當時,我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就把他引入了六組,準備好好的讓他歷練一番,然後再一點點的提拔他上來。”
許劍鋒說着話,忍不住的抹了一把老淚。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明白我的苦心,所以,即便讓他去當臥底,他也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可是,我真的想不到,他最後的結果居然會是這樣........”
“老傢伙,說吧,需要我爲你做些什麼!”
聽着許劍鋒的話,我忍不住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