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優雅的背景音樂還在緩緩播放着,衆人手中的酒杯還未放下,而朱智裕只覺得自己的宴會已經結束了。
“社長大人,我還沒有解釋完呢,蟻人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兵蟻人甚至會將全身的骨骼都切換成鈦合金,肌肉替換成合金彈力纖維,戰鬥力絕對是美國隊長的數倍!”朱智裕還在苦苦掙扎着。
“朱智裕,說你的研究沒有卵用,絕對不是輕視你,而是它真的得沒有卵用,我們都是科學家,是用事實說話的一羣人。”安妮一邊安慰一邊嘲諷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上前去,“你還記得黑科技研習社的宗旨嗎?”
“一神各表,所有科技圍繞造神無限發散。”朱智裕已經夢想加入黑科技研習社有十餘載,怎會不記得它的宗旨。
“所謂各表,就是說你能用任何一種方式去詮釋你心中的神明,給予他你所有的想象。可看看你所創造的東西,他沒有任何的思維,僅僅是你各人的奴僕,這樣的生命體還能被稱爲神嗎?”
“安妮大人,不是這樣的,在我看來神就該獲得一切人類的絕對服從!但生命體的思維註定了不可能形成統一的思維,各種信仰,各種私心就是神最大的敵人。
所以,我的研究宗旨就是剔除人類全部的思想,將所有人變成唯命是從的蟻人,到時候蟻人的掌管者自然就是無上的神明瞭!”朱智裕的解釋不可謂不是一種新思維,大膽,瘋狂,甚至恐怖。
不少同行都是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因爲在朱智裕的造神論中,他們都要練就成蟻人,變成流口水都不知道擦的癡呆。
“非常有意思的思維,大膽且瘋狂,詮釋的也不錯。可是……”安妮先揚後抑道,“你所謂的神並非使其超脫一切生命體,僅僅是將其他生命體的平均線拉低來凸顯他而已,就像你的醜陋一樣,沒想過把自己變好看只想着往每個人臉上潑硫酸是絕對不可行的啊。”安妮爲難道。
“……”如果你不知道什麼叫絕望,看看此刻朱智裕的表情就可以瞭解。
朱智裕今年已經接近五十歲,研究的也是世界十大科學難點之一的神經傳導科學。可謂是將畢身的心血都花在了蟻人上面,這時候再告訴他不可能,簡直就等於扼殺了他的研究生涯。
“不能這樣的,安妮社長大人!我在申請成爲社員前就提交了我的研究主題,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朱智裕的三角眼中充滿了淚光。“你作爲後備科學家時,其實你做什麼都不爲錯,但成爲了正式的社員就不能任意妄爲了,至少研究方向不能偏離太遠。而現在看來不你不屬於不着調,而是壓根就沒找到調。
雖然黑科技研習社是以研究評分制度來取捨社員,可因爲你的研究主題偏離,我只能以社長的身份宣佈,很遺憾,你已經出局了。”安妮那一臉的惋惜神情,好像她真的在乎一樣。
不論如何這個消息對於其他人來說都是好消息,畢竟已經確認有人出局了,他們的研究就算再爛,基本也能確保未來兩年的高枕無憂,人就是這麼一種動物,明明自己死了爹悲痛欲絕,一看見旁邊那位死了全家外帶寵物,自己的心情也會不由的好起來。
帶着滿腹的惆悵,朱智裕連後面給他人打分的特權也放棄了,直接退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收拾東西。
這種體驗比被公司開除還要噁心人,如同自己掏心置肺的爲公司謀利,甚至連身子都給了老總,最後老總卻來了一句,你不符合本公司要求,滾蛋。
“你真殘忍,每次看你這樣踢人出去,都有一種想抽怒的衝動。”黃瓊站在了安妮的身旁,打抱不平道。
“你又何嘗不覺得我是想被你抽才這麼做的呢?”安妮呵呵的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這裡你幫我看着,我去去就來。”
“抓緊時間,等下還有我們的成果要展示啊。”黃瓊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大總管了,而安妮絕對是最難伺候的女王。
“放心啦,不會遲到的。”安妮說完也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宴會廳。
只見休息室裡,朱智裕還在跟自己的儲物櫃,工作臺,日光燈道別,這些都將成爲他的回憶。黑科技研習社史上並不是沒有落選社員,隨後又加入其中的案例,只不過被宣判研究方向錯誤,還能再次進入的案例絕對是一個都沒有。
可就在朱智裕都開始猶豫要不要去自殺死死看的時候,安妮卻是面帶笑容的推門走了進來。
“社長大人?”雖然都決定想死了,朱智裕面對這女人還是不由的用上的敬語。
“小朱啊,你不會在怪我踢你出局吧?”安妮笑道。
“怎麼敢呢?”就算怪,朱智裕也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他殺和自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其實你應該怪我的,畢竟我剛剛踢走的是一位神經學方面的超級天才,我自問在黑科技研習社社長位置坐了20年,在這個領域,我還沒有見過能於你並肩的科學家。”
“社長大人過獎了!”朱智裕高興的就跟剛剛公佈自己獲得了諾貝爾獎一樣,但一想到這麼優秀的自己還是被踢出來了,立刻又是一臉惆悵,喜怒無常的樣子看上去古怪極了。
“小朱,實不相瞞踢你出黑科技研習社並非我所願,只不過現在有個任務,只有你適合幫我們去完成,而你頂着黑科技研習社社員的身份去並不方便。
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等你完成任務後,定當將你拉回來,而且我一直覺得排位8的那科學家真心不如你,位置換一換你來,也挺合適的。”坐在沙發上的安妮翹着二郎腿,那魅惑的姿態與語調,哪有半分科學家的模樣,簡直就是一條狡猾的毒蛇。
“社長大人,此言當真?!”朱智裕今天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爲我會丟下宴會過來給你送行嗎?小朱啊,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準備好了?”安妮猶豫道。
“時刻準備着!”朱智裕怒吼道。
“好,我就喜歡你這股幹勁,記得這次的任務是讓你去負責幹掉一個人,他是我們黑科技研習社過去一名社員的作品,因爲他太**了,現在必須死,另外關於他的詳細數據還有他在戰鬥中反應出來的情況都必須記錄下來,給我看的。”安妮嫵媚地笑道。
“好,告訴我名字,現在就去辦。”朱智裕一副要把沈冥當臭豆腐給吃掉的模樣。
“不用那麼着急,對於他的處理必須穩健且隱蔽,用一個合理的方式接近,又不會被發現暗殺意圖的弄死他,具體的計劃我會給你安排,到時候你只需要去做就好難。暫時你就不要離開這古堡了,等宴會結束了,我們再好好聊聊。”安妮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出門前還特地回頭道,“對了,這是屬於我們兩人的秘密,不管任何時候我都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去,否則可不僅僅是打下屁股就能了事的了。”
“明白!社長大人放心,就算死,我也會帶着秘密一起死去的。”朱智裕拍這不大的胸脯保證道。
很顯然,從上面的觀察任務轉交到朱智裕手上時已經發生了變形。在安妮看來,上面在忌憚的是沈冥的可能性,但如果連朱智裕和他的研究都弄死沈冥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去忌憚什麼了,發散性的思維纔是安妮最值得十二半神信賴的原因。
回到林海市的家,沈冥在沈氏保全事務所外又掛上了“歇業”的告示牌。每天,除了晚上啪啪啪外,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買菜做飯,外加恢復訓練。在一場世界級大戰之後,沈冥所受的傷恢復迅速,身體機能都恢復的非常不錯,但唯一不見好的,就是寄居在自己右臂中的逆鱗。
在展現了超強的進化之力後,逆鱗完全陷入了沉睡之中,脈搏淡到每一個小時才跳動一下。沈冥嘗試過用各種方式去喚醒這朋友甚至讓肖儀向他射擊來激發逆鱗的救命本能。
結果差點他就要被肖儀給爆頭了,逆鱗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沉睡的比什麼都沉。肖儀被這逗比的逗比行爲嚇的不輕,發誓再也不跟逗比逗比玩耍了。
沈冥無從得知逆鱗到底怎麼了?它對沈冥能量的吸收變得非常有限,呈現卵狀的休眠中。
幸運的是,沈冥並不是一個除了逆鱗就一無是處的逗比,自身的能力確保自己的安全一點問題都沒有,就這麼享受寧靜的生活吧。
整整一個禮拜後,沈冥在家炒菜時接到了滑鼠的電話,“哎呦喂,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找我聊天?你不是去涅槃營地了嗎?那裡讓你打電話出來嗎?”
“沈冥,你欠我的人情債,現在能還我了嗎?”滑鼠不同以往,說話的聲音變得極其低沉,甚至帶着恐懼。
“還條命給你都不爲過,說吧,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沈冥關上了爐火,扯下圍裙,專心拿着電話走到了沙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