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看了一下試卷,內容多爲沒有目的的問題,例如喜歡什麼顏色,遇見老婆出軌如何處理,等等等等。最主要是裡面有不少英法語的生僻詞彙,這些別說沈冥了,讓前面被淘汰了的31個面試者來做也問題不大。
沈冥拿起了試卷旁邊放置的鋼筆,在試卷上刷刷了兩下,卻什麼都寫不出來,完全沒有墨水。
沈冥擡頭看向了辦公桌前正在查看文件的品梵,擺明就是她故意的了,房間裡也沒有任何稱爲墨水的東西。不驕不躁,時間分秒流逝,沈冥卻是微笑的站起身來,品梵最討厭的就是被提問,沈冥只要有一絲的質疑就會出局。
而他並沒有發問,只是漫步的走到了吧檯前,拿起了一支開過的紅酒倒了一杯,端放在了品梵的辦公桌上,“剛剛運動完,喝點紅酒吧,養顏的。”
“討好我沒用的,你還有十分鐘。”品梵對沈冥的好感僅僅到拿出試卷爲止,現在的她連看都沒看沈冥一眼,繼續看着文件。
“謝謝提醒。”沈冥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神奇的開始書寫起來,那暗紅色的字跡帶着淡淡的酒香。
直到此刻品梵纔看向了沈冥,顯然這小夥子的應變能力獲得了品梵的贊同。
洋洋灑灑的寫滿了一張試卷,沈冥在規定時間內將一份帶着濃郁酒香的試卷還有鋼筆放在了品梵的桌前。
“你最快什麼時候能來上班?”品梵根本沒有看試卷直接了當道。
“今天。”沈冥也是爽快。
“不行,今天你太平庸了,看上去只能算是能看,卻談不上美感,我的眼前不能出現沒有美感的東西,這會影響我的食慾。”品梵毫不客氣道,然後拿起了一支筆書寫了一個地址和名字,遞給了沈冥,“到這個位置,找他幫忙,他會給你換個姿態,明天上班吧。”
“謝謝。”沈冥禮貌道。
“不要和我說謝謝,你從我這得到的任何東西都要付出等價的東西,這是公平的交易,當需要跟我說謝謝或者對不起時,那就說明你配不上我的付出,也說明你的無能,這樣的員工不配待在維塔密。”品梵的傲慢與毒舌有時真的讓人想抽她。
“明白了,。”沈冥微笑的拿起卡片轉身離去。
離開了辦公室,茉莉正坐在外面左側的辦公桌前,“你呆了好久,超過半小時了,恭喜你。”
“你確定我能在這裡工作了嗎?”沈冥好奇道。
“Queen是最討厭浪費時間的,如果你留不下來,早就被趕出來了。我去讓其他人離開,你什麼時候到崗?”茉莉起身要去給其他人宣佈噩耗了。
“明天了,讓我去改個形象,現在的我太難看了。”沈冥舉了舉手中的小卡片。
“Queen居然給你指導建議?”茉莉那驚爲天人的表情如同沈冥手中拿着是魔戒一般神奇。
“很難得嗎?”沈冥渾然不知這卡片的價值。
“看來你對時尚圈真的是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茉莉爲沈冥的無知嘆息着,“聽好了,在這個世界裡,所有人都期待得到Queen的指點,甚至不惜花費重金買Queen一句話,但Queen很多時候都只會評價醜還是美,如何改變卻是毫無興趣去提,小子,珍惜Queen對你的好感吧。”茉莉已經用了最驚悚的表情與豔羨的語氣去強調這張卡片的非比尋常了,但在沈冥看來,卡片終究只是卡片而已。
完成了面試走出維塔密的大樓,沈冥給肖儀去了一個電話,既然來了巴黎,還有時間,不如帶她好好逛逛。肖儀高興的開着租用的mini接他上路了。
兩人跨過了塞納河,駛過了艾菲爾鐵塔,繞行過了凱旋門,將巴黎最著名的建築羣幾乎都看了一遍。
這一次沈冥充當司機,而肖儀則變成了攝影愛好者,不斷用自拍杆將自己和這些名勝古蹟融合在了一起。
同樣是剪刀手配包子臉,在艾菲爾鐵塔下照和在星巴克裡照,逼格是截然不同的。
沈冥悠哉的帶着肖儀玩了一中午,下午三點纔到了品梵給的地址,一家名叫“帝崧”的店面。這家店開在奢侈品一條街的背街小巷中,門面不大,招牌更小,不知道的很難將它和造型店聯繫在一起。
生意也遠不如Gucci,香奈兒這種大牌店面來得熱鬧,就連遊客也很難找到它。
就算找到了也根本進不去,因爲當沈冥帶着肖儀剛剛推門進去時,立刻有一位外貌氣質都不輸模特的禮儀小姐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母豬(法語問候→_→),帝崧很高興能爲您服務,請問你有邀請函嗎?”
“邀請函?你這又不是宴會,要邀請函才能進店嗎?”沈冥雖衣着平平,但那一口標準的法語發音,卻是亞洲人裡少有的,還帶有一種紳士氣息。
“這個您有所不知,帝崧是私人會員訂製造型店,只針對會員和特殊顧客提供服務,您如果沒有邀請函或會員卡,我們暫時無法爲您提供服務,還望見諒。”禮儀小姐面帶笑容,表達的意思是,“不是有錢就能在這得瑟,哪來的去哪涼快。”
“邀請函沒有,這個可以嗎?”沈冥拿出了品梵給的那個地址卡片,禮儀小姐接過來時,那眼睛都瞪大的快掉下來了。
“原來是品女士介紹的貴賓,請寬恕我的冒昧,請隨我來!我立即爲你通知帝崧先生!”禮儀小姐那態度從禮貌直接上升到了謙卑,那態度,感覺就算沈冥要她自己抽兩個耳光,她絕對不敢少打一下。
“你到底給她看的是什麼?爲什麼那態度跟見了她爹一樣?”挽着沈冥的肖儀聽不懂法語,在一旁嘀咕道。
“滑鼠的老姐對他們來說就是這個世界的女王,我剛剛給她看的,應該算是聖旨吧?”沈冥微笑道。
跟隨禮儀小姐來到了內部,帝崧店內和普通的奢侈品店也截然不同,這裡更像雜牌店,擁有全球各國最高端奢飾品陳列櫃,和那些喜歡把LOGO打的比臉還大的商品不同,能在這裡陳列的商品,都是各個品牌訂製的單品,每一件的都是一名或多名著名設計師的傑作,在普通的奢侈品店根本找不到。
大到揹包,小到領帶夾,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至於售價牌這種膚淺的東西,根本不會出現在商品的旁邊,擺設的方式如同一家奢飾品藝術館一般。
“這個多少錢?”肖儀看見了一個水晶的髮卡,別緻的蝴蝶造型煞是好看,不由駐足問道。
沈冥幫忙翻譯詢問了禮儀小姐,得到的答案讓沈冥也是不由眉頭一跳。
“十萬……歐元。”沈冥也沒想到會如此貴,畢竟這是水晶髮卡不是鑽石的。
“我去!80萬rmb!都夠買輛跑車了!”本戴上手套拿起來看的肖儀,差一點脫手,連忙放了下來。
“喜歡的話,我送給你吧。”沈冥輕描淡寫道。
“呵呵,你有錢嗎?如果我沒記錯,你渾身上下也就200萬吧?”肖儀說的這錢,還是沈冥將盜聖玉牌交給國家後拿到的獎金,“一下又用掉了一半,難道你想繼續回去過吃草的生活嗎?”
“跟你在一起,吃草又何妨?想買就買唄,只要你喜歡,它就算賣1000萬,也不過是個小玩意。”沈冥的豪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錢財對他來說不過是維生的數據。
“好一個‘小玩意’,品梵介紹來的朋友果然不凡。”從帝崧店的2層旋梯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紳士走了下來。他穿着白色的襯衣,外套絲綢小馬夾,脖子上掛着一條金色的皮尺,像裁縫多過店主。
“你好,我叫沈冥,不知老先生如何稱呼?”沈冥禮貌的用法語打着招呼。
“帝崧,這家小店的老闆。”老人走上前來,禮貌握手問候道,“我和品梵算是老相識了,當年有一個惡毒的時尚評論家幾次三番的抨擊我的作品,氣得我差點腦溢血離世,得虧品梵出面幫我搞定了所有的負面信息,更對我的設計肯定有佳,這才讓我們成爲了知己。”
“我和她沒這麼深厚的情義,只是剛剛通過了她的面試,要給她的助理當助理,算是二助理吧?”沈冥微笑介紹,卻讓帝崧不由心生好奇。
要知道品梵一共也就介紹了3個客人給自己,一個是歐洲古老國家裡的一位王子,一個是後來成爲了最新國際巨星的歌手,另一個就是沈冥了。
帝崧知道,沈冥對於品梵來說一定有某些特殊的意義,這種意義甚至讓她忽視了對美極致的要求,畢竟沈冥這毫無美感可言的搭配在時尚圈的人眼中就是一**絲,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既然你是品梵介紹的,那就是我的朋友,放心,你的整體造型我會親自負責的,請隨我來。”沈冥說完,被帝崧帶到了測量間,一路領上了圓臺。
肖儀買衣服倒是讓沈冥等過,還從來沒看過他是試衣,感覺也真夠新鮮,坐在一旁真皮沙發上跟看戲一樣。
房間的大門被由內的上鎖,帝崧取下了脖子上的皮尺,讓沈冥脫衣側量,沈冥聽話的脫去了外套,卻被要求繼續脫,無奈連襪子丟掉了,僅僅留下了一條四角底褲,還無法讓帝崧滿意。
“請繼續。”要不是帝崧表情和藹無邪念,沈冥肯定以爲他是老基佬了。
“麻煩快點,我怕羞。”沈冥嘆息的連最後的褲子也脫了,肖儀看得一陣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