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沒有機會不是光憑嘴上說的,到時候,我們看着就好了!”我師父馬宏濟也是有些生氣了。
空地中央的老者,目光朝着三山教和紅蓮教這邊瞥了一眼,怒道:“好了,你們二位掌教莫在爭執,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話。時間已經到了,下面就開始正式的比鬥。”
“第一場,比拼繪製符籙!”
空地上這個時候已經被其他閒着的閭山派弟子擺上了方桌。桌子不大,上面卻擺有筆墨紙硯。硯臺都是圓形的,就是普通的石頭製成,裡面加了硃砂和黑狗血。
紙乃是黃表紙,筆是狼毫筆。
“大家保持肅靜!”
“參加鬥法比試的弟子,請入場!”
主事老者肅聲說道。一時間,現場安靜了下來,無人大聲說話。
整個分支教派還有總壇那邊參加五年一度“鬥法”比拼的弟子,就都緩步走了出去。
三山教這邊。
“去吧,玉陽,安心點,莫要在意閭山令!就算是不取得第一名也沒關係。不過,師父知道你的能耐,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點點頭,帶着其他九個三山教的弟子,進入了空地那邊。位置都已經分好了,各個分支教派和總壇那邊都是十張桌子。
我在“三山教的”旗幟前一張桌子旁,站定,位置在前頭。其他三山教弟子依次選擇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我的身後。
我身後正是“小眼”宋讓。這傢伙有點沒心沒肺,還在嚼着口香糖。
至於,“三山教”旗幟的左邊是紅蓮教,右邊是金花教。金花家的旁邊,依次是雪山教、玉皇教,還有閭山派總壇那邊的代表。
我也都看清楚了各個分支教派來這次參加鬥法的代表是誰,玉皇派是曲奉先,雪山教是趙玉龍,紅蓮教是程燁,金花教是李嫣兒,我們三山教這邊就是我了。總壇那邊是那個馮安順。
馮安順我先前也沒有和我打招呼,是我二師兄告訴我的他的名字。
“第一場鬥法開始!”
“你們的桌上,都有一張信紙,拆開信紙,裡面就有需要你們繪製的符籙名字。這場比試,按照時間、筆法、符籙的威力來進行判定,最終得分低於6分的人,會被取消進入第二場鬥法的資格。”
“下面開始吧!”
老者聲若洪鐘,在空地上面響蕩着。
旁邊紅蓮教的道士程燁已經拆開了信紙,金花教的李嫣兒也是如此。我倒是沒有那麼的着急,
我朝着評委席看過去,發現,三個評委中,竟然有一個評委是梅山派的人。
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梅山派的長老,先前遇到的那個羅春羅長老。
好傢伙,竟然是他,我心裡面一陣地鬱悶。他該不會因爲我那晚的事情和我作對吧!?不過,似乎也不會。
要是他爲難我的話,我就把他們梅山派道士乾的惡事兜出來。
可能也是發覺我在看他,他還朝我這邊點點頭,面帶笑容。但是我怎麼覺得他笑得那麼怪異。
好吧,不管了,還是專心畫我的符籙吧。
伸手,我把我桌子上面的信紙也抓了起來,打開後,我看到了三個字:銅人符。
所謂的銅人符乃是一種中級符籙,類型屬於防禦類,作用在自身。一旦把銅人符施加在自己的身上,透出來的“銅光”具有很強的防禦、破瘴的作用。
不過,這種符籙對於我來說,繪製起來根本不難。
我側過臉去,看到其他的道士已經是全神貫注,已經開始繪製起了黃符。
於是,我也就跟着動筆了。
其實繪製符籙,說起來,也就是溝通天地的天罡之氣,把天罡之氣通過陰陽二氣引入到黃符裡面。而陰陽有暗合五行,我現在對五行精通,繪製命紋都很輕鬆,更別說繪製這種中級符籙。
屏氣凝神,我手中的毛筆快速地畫動起來,一道道空氣之中的烈陽之氣在無形中被我引入到了黃符當中,不過半分鐘,銅人符就畫好了。
畫好銅人符後,我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朝旁邊看過去的時候,發現紅蓮教的程燁,和金花教的李嫣兒還在繪製。
我去!不是吧,不就是一張銅人符嘛,有那麼難嘛。
不過,我的符籙勾畫得一氣呵成,也是寥寥數筆而已。
那個主事老者也負責監察現場的情況,眼見我這麼快就停筆,他好奇地走了過來。
“小道士,你畫好了嘛?”他不認識我,所以稱呼我爲小道士。
我點點頭,笑道:“嗯,前輩,我的銅人符已經畫好了。”
我的話說得很平靜,但是老者卻是稍稍皺眉。然後,他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莫不是和我開玩笑?...銅人符說到底也是中級符籙,就算是你這個小道士的道法高深,也不見繪製得這麼快。”
於是他還一臉不信地走到了我的跟前來,拿起我繪製的銅人符,看了起來。看過後,他卻是哼了一聲把銅人符扔到了桌板上面。
“哼,畫得什麼狗屁東西!...你這個小道士看來也不懂符籙!畫得簡直狗屁不通!”
臥槽,他竟然出言侮辱我。
“前輩,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什麼叫狗屁不通?我這就是銅人符。”
沒想到,這個老者卻是白了我一眼,不悅地說道:“什麼銅人符,你這符籙比其他人的符籙,簡單這麼多,符頭和符腳都不對,怎麼可能會是銅人符?!”
說道這裡,老者也不吭聲,直接在本子上面記錄了一筆。他在記錄畫完符籙的道士,所用的時間。
記錄完,這個老者就沒有再理會我。
一時間,空地上面,其他的道士都在專心致志地繪製黃符,只有我擡着個腦袋,一副悠閒的樣子,看上去很自在。
外面圍觀的人,先前也已經有不少人認識了我,知道我就是“滅”了蠱女藍水域和大降頭師呂塗的秦玉陽,所以他們眼見我這般,就都議論了起來。
說什麼的都有。
三山教那邊。
我二師兄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直盯着我們三山教這邊的動靜。
“不是吧,師父,我玉陽師弟該不會...不會繪製那符籙吧?怎麼人家都在繪製符籙,他卻是還坐在那裡傻愣着?”我二師兄一臉的迷惑。
反倒是我師父馬宏濟很淡定,說道:“沒事,你師弟的本事現在已經比你厲害了,繪製符文對他來說不難。不過,還真是有點奇怪,他竟然這麼快就繪製完了。”
“剛剛我觀察了一下其他分支教派弟子勾畫符紋的筆法,他們想來繪製的符籙應該銅人符。這銅人符雖然是中級符籙,但是說起來啊,已經接近了高級符籙。而且其中有很多的符紋,稍有不慎,一旦引動,就會造成符籙整體的破壞。”
“你師弟似乎是畫完了符籙的樣子,可就算是爲師,想要繪製銅人符,也最少需要十分鐘的時間。可是你師弟他卻那麼短的時間就繪製完成了。還真是奇怪。”
不單單是三山教這邊,就是總壇還有那幾個評委那邊也都交頭接耳起來,一個個的表情都很怪異。
那個羅春坐在最左邊,他是梅山派的代表,也是這次鬥法的評委之一。
坐在最右邊的一個人,乃是茅山派的一個老道。那個老道看上去年紀應該過了古稀,眼皮耷拉着,一副要睜不開眼睛的樣子。
這個老道啊,乃是茅山派的副掌門,道號“瑞祥”,行當裡面的人稱呼他爲“祥瑞老道”。
祥瑞老道和羅春中間的那個人,乃是閭山派的太上長老,道號元集子。說是太上長老,但是他的年紀卻是還要比那個祥瑞老道要小上許多。
祥瑞老道和元集子兩個人也在說話。
“前輩,那個小道士似乎就是三山教的那個秦玉陽,他似乎已經繪製完了銅人符,速度竟如此之快,你覺得如何?”元集子朝着祥瑞老道說道。
祥瑞老道卻是晃了晃腦袋,說:“毛頭小子罷了。他雖然繪製的也可能是銅人符,但是符紋卻是有了不少的縮減。”
“元集子,說句難聽的話,你們閭山派的這個小道士啊,那根本就是在投機取巧。雖然比試符紋也很看重繪製符籙的時間,但是更重要的還是銅人符的威能。他已經是顧此失彼了,所以就算是時間上面大大縮短,但是威力肯定不及他人的同同銅人符。”
“甚至於可能連銅人符原有的一半的威力就不具備。這種毛頭小子不提也罷。”
看來這個祥瑞老道也是沒有看上我。
元集子有些尷尬,笑了笑,沒有說法。
反倒是最左邊的羅春開口了。
“二位前輩,我倒是覺得這個小道士有點名堂。我想他應該是個聰明人,不會幹出投機取巧的事情。何況,閭山派的符咒符籙,我也是知道一點的。有些符籙啊,比如這銅人符,也是比較繁複的。”
“說不定,這個小道士是把符紋簡化,但是威力卻不減。這也是有可能的。”
“簡化了符紋,威力不減?這怎麼可能?”祥瑞老道微微挑起眼皮,看了羅春一樣,笑了笑說:“難不成,羅小子,也你幹過類似的事情不成?難怪你們梅山派的符咒沒有什麼名頭。看來你們梅山派也喜歡投機取巧啊。”
看上去這個祥瑞老道慈眉善目,一副隨時進棺材的面相,但是他說話卻是特備的尖酸。
不過,羅春雖然是梅山派的人,但是畢竟在這個祥瑞老道的眼裡是小輩,所以儘管對方說話難聽,羅春也只能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言。
“還是看看吧,等下,我們過去看看那個小道士秦玉陽在搞什麼。不過,他是三山教的人,三山教這些年早就沒落,弟子不行,也是情有可原。”
說話的是閭山派總壇那邊的太上長老元集子。
時間慢慢地過去,很快就過了十分鐘。
之後,又過了幾分鐘。
場中,開始又有人繪製完了銅人符,在我的右邊,是那個李嫣兒。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