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太多,人羣密集,我們五個人登上赤霞山的時候,已經是累得半死,汗流浹背。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在我的建議下,我們緊忙找了一塊地方,暫時休息了一下。
赤霞峰這邊單單小樓就有十多座,看上去面積還很大,就像是把整個山頂都削平了一般。
我們的不遠處有着兩個巨大的銅鼎,銅鼎裡面插着的供香,也是那種很粗很粗的香。據我所知這種香很貴的,一炷恐怕就都需要幾千塊錢。
而且一個銅鼎裡面就插着三炷,還真是燒錢啊。
往前走,有一大塊空地,此時空地的四外已經是站滿了人。讓我覺得怪異的是,空地的中央竟然好似來了雜技團一般,竟然有人頂缸,有人下油鍋把手往滾油裡面伸,還有一個巨大的架子。
架子上面焊接着鋒利的大刀,大刀的刀刃朝上,竟然有一個穿着閭山派道袍的道士,正在光着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這叫上刀山。
還有,在一根大旗的旁邊,十幾張桌子疊在一起,從頂端到下面的距離,恐怕得有好幾層樓那麼高。而且每張桌子的中間,都沒有繫繩子之類的東西。
有一位閭山派的師兄,正一步一步地往桌子頂端攀爬。
時不時的四周圍的遊客,開始拍手叫好,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實際上啊,這疊桌子的佈置,看上去像是雜耍,要掌握平衡,可是在閭山派中這有個名字,叫“登雲樓”。
登雲樓,乃是佈置完法壇,登上“雲樓”作法用的。
沒想到,現在卻成了類似於雜技的玩應。還真是與現代接軌啊,看得我大跌眼鏡。
有人噴火,還有人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缸裡面閉氣。
等等......
四周圍好不熱鬧。
當“登雲樓”的師兄上到最高層,當“上刀山”的師兄踩着刀刃登上頂峰,當“下油鍋”的師兄,把肉掌硬生生地伸進滾油裡面,我看得一陣地頭皮發麻,真是替他們捏了一把汗。
人羣還在朝着這邊涌來,數量未知。
我們五個人被擠到了一個角落,沒有往前繼續走。
“看來暫時是去不了後山那邊了,我們就先在這裡看看錶演吧。”赫連小小說道。本來,我們還想着儘早去後山,好把閭山派的道袍換上,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主要是人多,暫時還過不去。
我無奈地點點頭:“也只能是這樣了。”
不過,時間尚早,在這邊看看熱鬧也是可以的。
南瓜還特地從旁邊買來了不少的烤串,我們五個人分吧分吧就開始吃了起來。我兜裡面的小傢伙靈狸也是饞了,我就偷偷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把肉塞給它吃。
只是這小傢伙靈狸的食量有點大,南瓜去了一次烤串那邊,我自己去了兩次。當然還有不少賣其他東西的攤位,也都是熱火朝天,買東西的人特別的多。
看來閭山派總壇這邊五年一度的“鬥法”真是成了表演,不單單是閭山派總壇賺得盆滿鍋滿,就是那些在這邊擺攤的小販也是大賺一筆啊。
你想想吧,原本是一塊錢的礦泉水,就能夠賣到五塊錢,漲了五倍。
這利潤是很驚人的。但是,遊客們也是沒有辦法啊,赤霞山這邊的臺階那麼高那麼多,上山看錶演的話,也不能帶那麼多的水,所以就只能是買了。
唉,這次的商機我沒有趕上,不然的話,是不是也能小賺一筆。
不過能夠大老遠跑到閭山派總壇這邊來玩,一個是要有時間,另外的一個就是要有閒錢。所以說,就算是一瓶水五塊錢,就算是一個紀念品幾十塊錢,也是有不少人買的,甚至是絡繹不絕,供不應求。
大約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看了一下表,時間已經到了上午的九點鐘。
忽然,主殿那邊傳來“噹啷”一聲敲鑼的聲音,然後就有人吹響了那種長長的類似於牛角形狀的號角。
那種號角不是牛角,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做成的,我就不知道了。
總之聲音低沉,長遠。
原本喧鬧的人羣聽到號角聲,一下子竟然安靜了不少。
我迭起腳尖去看,發現主殿的大門打開,一大羣閭山派的道士就從中走了出來。爲首的一個人走在最前面,穿着閭山派特有的道袍,看上去花花綠綠的。他的頭頂上帶着閭山派的道帽。
這人的年紀看上去五十多歲,下巴上面留有寸許長的鬍鬚。他左手執疏,右手執鈴,步子不快,慢慢地朝前走着。
他的那雙眼睛啊,透着剛正和認真,頗有儀式感。
一邊走着,他手中的鈴鐺一邊被搖響,嘩啦嘩啦的聲音雖然不是那麼大聲,但是距離老遠我也已經是聽得清楚。我旁邊的赫連小小,小聲跟我說,這個人啊,就是我們閭山派總壇這邊的現任掌門,玄真子。
我去,沒想到,這個中年大叔就是我們閭山派的掌門。我是頭一次見到,不過給我的感覺,這人應該不錯,一臉的正派。
玄真子身後,有人舉旗。旗幟上面分別寫有篆體字,其中就有“三山教”的名字。
我往那邊看,果然是看到了我師父馬宏濟和我二師兄蔣天舟站在“三山教”旗幟的後面。
他們兩個身後也都站着不少道士。
那些人不用說都是三山教的弟子。說起來,我自從拜我師父馬宏濟爲師,還沒有正式地去過三山教,所以看到三山教除了我二師兄蔣天舟和我以外,還有其他的這麼多的弟子,我也感到稍稍吃驚。
不過也在預料之中,不可能一個教門就三個人,那樣豈不是教門零落。
至於其他旗幟的後面,什麼雪山教,什麼玉皇教、紅蓮教的道士都在,我只是一個都不認識了。不過,那些掌教看上去都風仙道骨的,反倒是我師父馬宏濟白白淨淨地往那裡一站,像是一個小輩。
但是我知道,我師父馬宏濟可是修煉了某種道法,算是駐顏有術,看上去纔會很年輕。
除此之外,一個尖嘴猴腮,面容枯黃的道士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個道士站在“玉皇教”旗幟的後面,不用說肯定是玉皇教的掌教。可是這人的身體似乎不大好,走路的時候,一隻袖子一直掩着口鼻,看上去就像是生有惡疾一樣。
這人是玉皇教的掌教朱十三。
霍玉湊到了我跟前,給我指了指“雪山教”旗幟後面的那些人,包括他師父在內。
他師父啊,和那個玉皇教的掌教朱十三還是不一樣的,人家是瘦,他啊,滿臉肥肉,大腹便便。
看來“雪山教”的伙食應該不錯。不過,這也就是雪山教的掌教這麼胖,其他弟子,卻是體型比較正常。也說不準雪山教的好東西都被這個掌教給吃了。
他們雪山教的掌教道號黃鶴真人。
閭山派下面的分支教派,他們中的幾大掌教細看之下,還是各有特色的。三山教,我師父馬宏濟駐顏有術,看上去年紀輕輕,宛如謙謙君子。
玉皇教的掌教朱十三,尖嘴猴腮,目光暗沉,彷彿病入膏肓。雪山教的掌教黃鶴真人,仙風道骨,肚子挺着,裡面可能全是肥油。紅蓮教的掌教翁舜面容黑瘦,眼神當中卻透着精明強幹。
還有一個教派不得不提,那就是“金花教”的掌教“金花姑姑”孫紅菱。說起金花教,最引人注意的不是掌教,而是說是金花教的弟子。
金花教和其他的閭山派的分支教派是不一樣的,她們教門中人啊,全都是女弟子,都是女道士。
閭山派的男道士一般都是黑色道巾,而金花教這邊女道士,則都是紅色道巾,這是一個反差。
而要是再加上,金花教那邊都是女道士這一點,就格外的引人注目了。
一般來說,人們對道觀裡面的女道士都會格外的好奇。特別是金花教當中還有一些年紀輕輕,看上去膚白貌美的女道士,就更加地能夠勾起男人心中的火焰,給人一種憐惜之感。
不得不說,這一次來參加閭山派總壇這邊鬥法的金花教女道士,還真都偏於年輕。其中有一個女道士眼睛靈動,五官迷人,走路的時候嘴角邊還噙着淡淡的笑容。
就算是我已經有了紫彤,也還是止不住多看了那麼幾眼。
眼見我盯着金花教那邊的女道士看,霍玉嘿嘿笑着。
他湊近我,小聲說道:“秦兄弟,是不是看上金花教的道姑啦?...嘿嘿,你的眼光還真不錯,那個最好看的道姑,名字叫李嫣兒,乃是金花教裡面最美麗的姑娘。”
“說實話,咱們閭山派對男女之事管得也不是那麼嚴厲的,那個李嫣兒也是一個俗家弟子,加入金花教五年有餘。你要是喜歡可是要趁早啊,不然,不少其他分支教派的師弟們可都在虎視眈眈,惦記着。”
“只可惜的是,那個李嫣兒都已經二十三歲了,卻一直待在金花教的道觀裡面,似乎對男人也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估計,還是金花教的掌教管得太嚴了,那個孫紅菱據說是因爲死了丈夫,才加入金花教的,後來成了金花教的掌教。”
“可能是對男人有偏見,那個孫紅菱孫掌教也是不好招惹的。據我所知啊,就有閭山派其他分支教派的弟子,因爲愛慕那個李嫣兒,偷偷地進入了金花教的道觀,但卻被發現了。”
“最後啊,那個人被打得差點沒死掉。可見金花教孫掌教的脾氣也是不怎麼好,不然的話,早就有長相俊朗的師兄師弟把那個李嫣兒追到手了,只可惜,李嫣兒這朵花開在閨中卻無人敢聞。”
說道這裡,霍玉一臉惋惜的樣子,看上去他對那個李嫣兒也是興趣十足。
這個李嫣兒的確是好看,但是聽了霍玉的話,我也是咋舌。
朝那個金花教的掌教孫紅菱看過去的時候,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滅絕師太”。不過,這個孫紅菱比滅絕師太要好看得多。
孫紅菱孫掌教跟在“金花教”旗幟的後面,人看上去四十多歲,但是卻風韻猶存。只說是,她的眉目稍稍地皺起,給人一種很強的距離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