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你......”
南瓜抹了一把眼淚,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放心,我會幫你找到你妹妹的。就算是她真的已經死了,她的屍首,我們還是要找到的。”
“不過,明天我們得去一趟司南區的東郊公墓,我有個事情需要解決。你還記得當初陰司丟失的冥器陰陽典嗎?...那件冥器還沒有找到,現在陰司的日遊神找上了我,威脅我,讓我幫他找到陰陽典。要是找不到的話,我的小命可能就丟了。”
“所以,我得先找到陰陽典才能幫你去尋找你妹妹的線索。不過,我覺得找到你妹妹應該不成問題。”
南瓜點點頭,右手攥住我的手,目光堅定地說道:“秦哥,我們是兄弟,好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都一起!!”
公寓裡面有以前買來的啤酒,沒有下酒菜,不過這不影響我和南瓜對飲。我們兩個就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沒多久,一箱啤酒就被我們兩個喝光了。前些天,紫彤過生日的時候,拿過來的那瓶紅酒,也都被我們兩個喝光。
醉醺醺的我們兩個回到臥室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過來,收拾一下,去外面吃了一點早餐,我和南瓜開車直奔東郊公墓。
越野車上。
感受着越野車的舒適,南瓜的小眼睛四處撒麼着,朝我說道:“秦哥,你這車不錯,是新買的嗎?這得好幾百萬吧?”
南瓜的狀態又恢復到了以前,看上去經過我昨天的開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南瓜。
我笑着說:“不是我買的,是紫彤她爸送給我的。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紫彤是我的女朋友。”
聽了我的話,南瓜有些驚訝,不過轉而就說道:“行啊,秦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和紫彤姑娘...不,和紫彤嫂子在一起了。當初我就看你們兩個有夫妻相,看吧,果然你們在一起了。”
“唉!可惜,欣諾放假回老家了,不然我們兩個也能見面。”
我和南瓜聊着天,上午十點多鐘就到了司南區的東郊公墓。
東郊公墓位置比較偏僻,但是面積卻是很大的,裡面有殯儀館,還有一座不大的二層小樓。
殯儀館那邊是放置死屍的地方。公墓的工作人員應該都在那個二層小樓。
公墓的外圍有一個小村子。不過,我們開車路過那個村子的時候,並沒有在村子裡面看到多少人。不用說,村子裡面的人可能早就搬走了。
畢竟臨近公墓,就算是娶老婆也沒有多少姑娘願意嫁到這邊來。
把車在公墓門前的停車位停好後,我們就下了車。
帶上東西,我們直接奔着公墓走去。
在公墓門口有門衛室,我們剛過去,就被要求登記。那個門衛是個小老頭,六十多歲的樣子。我們謊稱過來探望去世的朋友,老頭也沒有說什麼。
來的路上我還特地買了一束花。那束花就成了我和南瓜矇混過關的道具。
公墓裡面有着一條長長的甬道,直通那座二層小樓。
甬道的西邊,是殯儀館。甬道的東邊,是一大片的墓碑。墓碑雕刻得都很講究,中間的間隔很規則,夾縫中的雜草也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可見這個東郊公墓的工作人員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南瓜問我朝哪邊走。
我擡手指了指甬道盡頭的那座二層小樓,說道:“我們就去那邊吧。既然陰陽典在公墓這邊,那說不定就在某個人的手上。”
不過,在經過那個殯儀館附近的時候,我們的身後卻是開過來一輛運屍車。
“滴滴!”
運屍車可能是覺得我們擋路,司機按響了喇叭。
我和南瓜緊忙往旁邊站了站。
擡眼去看,我發現開車的司機,是個留着寸頭的中間漢子。
那個漢子刀條臉,倭狗鼻,目光凶煞。運屍車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司機的眉毛稍稍挑起,瞪了我和南瓜一眼。
“唉我去!你瞪誰呢...我這暴脾氣!”南瓜眼見對方瞪我們,就來氣了,要衝上去追運屍車。
但是他被我拽住了,“你幹什麼去,別胡鬧!!”
南瓜這才悻悻地站在我的旁邊,他沒好氣地說道:“那個司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我看啊,可能是他開運屍車時間長了,腦子有問題。”
這時候,那輛運屍車停在了殯儀館的門口。
車的後門打開,兩個人擡着一個類似於擔架的東西,把一具屍首從車上擡了下來。後面還有家屬,哭哭啼啼的。
因爲那具屍首被遮擋住了面目,所以也看不清楚,他到底長成什麼樣。不過這不重要,我對死屍不感興趣。
運屍車的司機,那個漢子從車上下來,站到一邊,在抽菸。
眼珠轉了轉,我朝南瓜說道:“走,我們過去和那個司機聊聊。不過,等下過去,你別亂說話。”
南瓜沒有吭聲,跟在我身後,我們兩個去到了那個司機跟前。
司機正叼着煙,把運屍車的後門關上了。
可能是聽到腳步聲,司機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眼裡帶着厭惡。
“大叔,您是這東郊公墓的工作人員吧?”我笑着問道。
那個司機從嘴裡面拿下菸頭,“嗯”了一聲,看上去不怎麼愛說話的樣子。
我問道:“大叔,你別誤會啊,我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是來探望去世的朋友的。但是我那朋友的骨灰雖然在這邊,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他的墓碑在哪。要是我們找他的墓碑,得去什麼地方啊?”
這個司機打量了我和南瓜一眼,然後他擡頭,手指指着甬道盡頭的那座二層小樓,說道:“去那邊,那邊有記錄,你們可以去查。”
說完,司機扔掉菸頭,用腳踩滅,就準備進入殯儀館。
我緊忙又走過去,攔住了他。
他眼見我站在他的身前,那濃黑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我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說,總不能直接問他知不知道陰陽典在哪吧。他就是一個運屍車的司機,也不是道士,應該不知道陰陽典的下落。
關鍵是,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陰陽典是怎麼出現在這東郊公墓的。
想了一下,我笑着說道:“有事,還有一點事情!...大叔,我想問一下,你們東郊公墓這邊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
聽我這麼問,這個司機哼了一聲,不快道:“能有什麼怪事,這邊不是墓碑就是死人,難不成還有死人復活嗎?小子,你起開吧,我不知道有什麼怪事,別來打攪我。”
說着,這個司機從我的旁邊經過,肩膀還撞了我一下。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你給我站住!......”南瓜眼見我吃虧,有些不滿。
我朝他搖搖頭,說道:“走吧,我們去小樓那邊。”
說完,我和南瓜就朝着小樓那邊走去。
******
那個刀條臉司機在我們離開後,他在殯儀館的玻璃門前稍稍站住,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在他進到殯儀館裡面的時候,從旁邊就忽然走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陳舊的中山裝,臉色暗沉,坑坑窪窪,還長有不少閉口性的粉刺。
“未進,你回來啦。”中年男人開口道。
刀條臉司機的名字叫李未進。
中年男人的忽然出現,嚇了李未進一跳。等到看清楚了中年男人的模樣,李未進纔回答了一句:“我剛回來,喬主任。”
他的聲音不鹹不淡,仍舊給人陰沉沉的感覺。
中年男人是這個東郊公墓的主任,名叫喬虎。
說完,李未進就朝着殯儀館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那是他休息的地方。沒想到,沒走幾步呢,中年男人就叫住了他:“你先等等。”
李未進站住腳,回過頭來,看着喬虎,問:“主任,你還有事嗎?”
喬虎臉上露出一點笑容說道:“這些天啊,小陳不在,就你一個人在開運屍車,辛苦你了。”
他說的小陳,是和李未進一起開運屍車的人。不過那個小陳請假了,說是家裡面出了一點事情。
李未進沉聲說:“沒事,這是我的工作。”
喬虎點點頭,說道:“你做事情,我最放心。”說着喬虎就從兜裡面摸出了五百塊錢,賽給了李未進,“這點錢你拿着,算是我給你的獎勵。”
李未進不客氣,接過錢,也不看一眼就揣進了兜去。
“主任,你還有別的事嗎?”李未進又問道。
喬虎搖了搖頭,說:“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不過,在李未進轉身的時候,喬虎就又叫住了他:“你先等等!...對了,未進啊,剛剛我看到你在殯儀館門口和兩個人在說話,他們是什麼人啊,是來墓地這邊祭祀逝者的嗎?”
李未進點點頭:“嗯,他們是來這邊探望去世朋友的。不過,他們不知道朋友的墓碑在哪,就問了我一下到哪去查。”
喬虎聽了李未進的話,若有所思,嘀咕道:“這樣啊...那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李未進看了喬虎一眼,轉身就朝着自己的那個房間走去。
喬虎看了一眼李未進,臉上的笑容轉而消失不見。
不過,喬虎很快就朝着殯儀館的深處走去。剛剛那具屍首運過來,還需要他簽字,這種事情他可不敢怠慢。畢竟要是惹火了死者家屬,問題還是蠻大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