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師父馬宏濟的說法,現在全部的閭山令應該都在閭山派總壇的手上,他們想要謀取的是找到傳說中的神山閭山,然後利用閭山裡面的神術或是其他,來統領道門。
這裡的道門不是單單指閭山派,還有其他的教門,比方說茅山派,梅山派...等等。
“玉陽啊,關於閭山派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現在畢竟我們已經不再是閭山派的人了。就算是以後閭山派真的找到了神山閭山,真的統領了各個道門也與我們沒關係了。”
“爲師還是那句話,做好自己,固守本心,最爲重要。”
我點點頭:“嗯,師父,我明白,我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會知道了這樣的辛秘之事。”
不久,車就過了閩江大橋這邊。我師父可能是有些累了,稍稍閉上了眼睛在休息,我則是專心致志的在開車。
兩個小時後,車就離開了福源市。不過從福源市到臨西市,這中間還有經過兩個省會,七八個大城市,走的路也都是國道、省道,路也是很好走的。
中午我們三個沒有吃東西,只是在路邊攤買了一點飲料還有面包之類的東西,墊補了一口。
我也是有些累了,就去到了後座上面,睡了一小會兒,車是南瓜開的。
臨近晚上的時候,南瓜把我叫醒,問我是不是我們先找個地方過夜。我說可以,畢竟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我們的肚子也都賊啦地餓。
半個小時後。
車路過了一個小鎮,南瓜就把車停了下來。我們三個下車,找了一個小飯店,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就在小鎮上面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
小旅館不大,不過裡面的環境還是不錯的。我們住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大間房,大間房當中有三張牀足夠我們住下了。畢竟是鎮上的小旅館,除了衛生好一點以外,其他的方面還真是不咋滴。
開了一天的車,我和南瓜也都累了,就早早地躺在牀上睡下了。我師父馬宏濟說這個小鎮的夜景很不錯,還有夜市,他就出去逛夜市了。
他離開前,我給他留了門,也就沒有上鎖。
很快,躺到牀上我就睡着了。這個時候,外面的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透過玻璃,只能夠看到外面昏黃的路燈。
小旅館裡面的人不多,也沒看到幾個住客。
櫃檯前面,登記收錢的人是一箇中年男子,鬍子拉撒的。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怕有其他的客人來,所以還沒有睡下。櫃檯的旁邊有着一個小電視,他正一邊抽着煙,一邊在看電視。
因爲是夏天,雖然夜深了,但也不是很冷。小旅館的門口開着,門上有着門簾,是那種透明的塑料做成的,呈帶狀。
中年男子正叼着煙,聚精會神地看着一個電影。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方向忽然刮進來了一道風。
這道風陰冷冷的,吹進小旅館裡面涼颼颼的,凍得中年男子一個激靈。
中年男子擡起頭,朝門口去看,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見到門簾子來回地擺動。
“奶奶的,真是邪門了,怎麼忽然冒出來了一陣怪風!?”男子口中嘀咕着。
去吸菸的時候,卻發現菸頭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他摸過火機,準備把煙再點上,但是火機打了兩三次,火苗倒是出來了,但是緊接着,火苗沒跳動幾下,就又熄滅了。
“媽的,真是奇了怪了!”火苗熄滅速度很快,根本就點不着煙,這讓中年男子很懊惱。
他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用打火機點菸的時候,就在他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個黑糊糊的人形影子垂了下來,伸長着脖子,朝着他的火機吹氣。
他的火機剛冒出火苗,黑影吹出去的一口氣,就把他手裡面的打火機的火苗吹滅了。
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直接把手裡面的火機扔了出去。啪嗒一聲,火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幾塊,裡面的氣呲呲地往外冒着。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男子聽到了“嘿嘿”的笑聲。這笑聲不大,若有若無的。男子被嚇得一激靈,立馬就從櫃檯後面站了起來。
“誰?...誰在笑!”
男子緊張地喊道,目光狐疑不定地朝着門口,還有一樓的走廊望過去。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但是那笑聲卻是仍舊存在着。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從座位上面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頭就已經碰到了那個黑影。
黑影的臉也是一團黑氣,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模樣。他見到男子站起來,他的嘴巴就湊到了男子的臉跟前。
男子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動了一下,從櫃檯的下面竟然拿出了一把彈簧刀。
彈簧刀上面有一個小鈕,輕輕地一按,刀刃就彈了出來。
“誰?給我出來,被裝神弄鬼的,我可是看到你了!”
男子是在故意這麼說。然後,他就抓着那把彈簧刀準備走出櫃檯這邊,到前面去看看。
但是那個黑影已經是慢慢地飄到了他的後面,黑影的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櫃檯旁邊有一個小門,男子想把小門推開出去。但是小門是推開了,就在他準備邁腿走出去的時候,他卻是發現,自己的腿就像是打了石膏一樣,根本就動彈不了。
彷彿那雙腿不是他的,變成了別人的腿一般。
男子意識到了不好,就要叫出來,但是那個黑影已經是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緊接着,男子的呼吸就變得困難了起來。他倒在了地上,身體沒掙扎幾下,就沒了呼吸。
而那個黑影卻是趴在他的頭頂上,嘴巴張開,把他身上的魂魄全都吸到了口中。
“嗯,好吃,還是陽間人的魂魄最爲鮮美!”這個黑影嘀咕道。
緊接着啊,黑影就順着這個男子的嘴鑽進了男子的身體。
約莫過去的幾秒鐘後,躺在地上的男子就忽然坐了起來。他的臉色略微蒼白,但是嘴角邊卻是掛着笑容。
那笑容讓人覺得有些邪惡。而且他那雙眼睛一閃間,竟然變得血紅紅的。
男子從地上站起來後,就晃了晃脖子。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隨時都要斷掉一般。
然後,他翻看了一下記錄,看到了上面的一個人名後,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
那個人名不是別人的,正是我的名字。先前登記的時候,是我用身份證登記的,開了一個三人間。
“秦玉陽,107號房間。”
男子的口中發出和先前不一樣的聲音,這聲音乾冷冷的,不待絲毫的感情。
然後,男子就慢慢躬身,從地上把刀子撿了起來,抓在了手裡。推開櫃檯旁邊的小門,男子離開這邊,朝着一樓過廊那邊走過去。
107號房間就在一樓過廊的最裡面,108號和107號房間是相對的。
男子抓着刀子就朝着過廊深處走去,他的身體看上去很不協調,但是走起路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好像是腳掌根本就沒有着地一般。
終於,他來到了107號房間的門口,手掌輕輕地推門,門就慢慢地開了。
然後,他就走進了房間裡面。
我和南瓜正睡在107號房間裡面,睡得正香。
睡夢裡面,我夢到我自己得到了五年一度鬥法比試的第一名,拿到了那塊閭山令。在我把閭山令交給我師父馬宏濟的時候,他的眼中全都是淚花,老淚縱橫。
我師父把閭山令高高的舉起來,然後,就像是一個上位者一般,朝着各個教門的掌教還有總壇的掌門,肅聲說道:“從此,我們三山教統領閭山派,爾等要是不從,殺無赦!”
眼見我師父要成爲閭山派的掌門,我臉上帶着笑容,嘿嘿地笑出了聲音。那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我在夢裡面,卻不知道這是一個夢。
這個時候,那個男子已經是持着刀,進到了107號房間裡面。
我睡覺的牀就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那個男子抓着刀,慢慢地走到了我的牀跟前。黑暗中,他的眼睛裡面透出一道血紅紅的寒光。
“秦玉陽,你給我去死吧!”男子手中的刀子朝着我的胸口扎來。
睡夢中,我正睡得香甜。
忽然,我塞在懷裡面的那根虎骨卻是一陣地發熱,就像是要燒着了一般。
我夢到,就在我看到我師父成爲了閭山派的掌門,我心中歡喜,笑出聲音的時候,徒然,我的周身四周圍就冒出了一道道的火焰。
火焰瞬間把我吞噬,把我燒得死去活來,皮開肉綻。
“啊!”太疼了,我叫出了聲音,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我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我牀邊的黑影。
男子手中的刀子也剛好紮在我的胸口上。
“去死吧!”男子冷冷地說道。
我意識到不好,但是想反應已經是來不及了。我就感覺到,男子的刀子很用力的紮下來,同時,他的周身帶着陰冷冷的寒意。
我以爲我死定了,但是沒有!
刀子沒有扎進我的胸口,而是被擋住了。我胸口這個時候滾熱滾熱的,就像是裡面塞進去了一塊燒糊的紅薯一樣。
趁着這個時候,我擡腿就踹到了這個男子的身上。
男子被我踹得一個趔趄,朝後退去,一下就撞在了後面的牆上。“砰”的一聲,撞擊聲還很響。
我嗷嘮喊了喊一嗓子:“你想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我的聲音把捂着被子睡覺的南瓜嚇醒了。
而我已經站到了一邊,和這個男子隔着一張牀。
我朝胸口一摸,摸到了那根虎骨,虎骨上面透着紅光。抓在手裡面這根虎骨滾熱滾熱的,不過,這種熱不會傷及皮膚。
丫的,剛纔是這根虎骨救了我,幫着我抵禦了那一把刀。但是虎骨怎麼亮起了紅光呢,這不對勁啊。
我沒想那麼多,口中唸咒,催發道家法力,開啓了詛咒之眼。
詛咒之眼能夠看破虛妄,我直接就看到,對面的這個人是這個小旅館的中年老闆,而他的身上竟然附着一個羅剎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