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一處好似祭壇的地方,正有三個年輕人,身着那種古式長袍站在外側,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似乎在等待什麼。
“搞什麼,怎麼這麼慢?”站在左側的那人煩躁的說道,“從來沒聽說過源界還有飛昇上來的人,好容易有一個居然這麼磨蹭,都一天一夜了還沒出來,是不是搞錯了?”
“是啊,上古文獻不是說源界已經成爲了廢墟了嗎?怎麼可能還有人能飛昇?”右側的那人贊同道,“師兄,這飛昇鏡是不是搞錯了?”
“胡說,飛昇鏡乃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寶物,從未出過紕漏,幾大下方世界飛昇而來的武者皆都預測準確,這源界雖然許久不曾飛昇,卻不代表就沒有了,你們倆不要胡說,這要讓師父聽見了,必然是要讓你們再去受罰,到時候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倆。”
“嘿嘿,這不是隻有咱們仨嗎?”左側那人趕忙討好的笑道,“誰不知道咱們雨凌宗裡年輕一代就屬宇文弦師兄你驚豔絕絕,板上釘釘的未來宗主繼承人,當師弟的在師兄你面前說幾句玩笑話那也是沒問題的吧?”
“恩,這倒是。”宇文弦對師弟的這番恭維似乎很受用,面帶微笑的點點頭,“在這說說自然是無妨,但一會兒飛昇的人出現後可不許再說了,否則就算是我也沒法維護你們,聽到沒有?”
“是,宇文師兄!”那兩人嘻哈一笑,“對了,師兄,上次師父說要去暗首森林試煉,是真的嗎?”
“差不多,只是時間還不確定。”宇文弦點頭,“你們倆還有什麼想法嗎?”
“當然是想跟着師兄一起前往了,到時候鞍前馬後,我倆願爲師兄效犬馬之勞。”這兩人趕緊的更加討好,“只求宇文師兄到時候不要嫌我倆累贅變好。”
“你們倆的境界還是不錯的……”宇文弦頓了一頓,隨即點頭,“好吧,到時候便帶上你倆,我回去會跟師父秉明的,只是成不成就看師父的意思了。”
“多謝宇文師兄提攜!”那兩人大喜,趕忙長揖到底,“我倆願爲永世追隨師兄左右,萬死不辭!”
真是不知道這兩人得了什麼病,一個試煉居然能讓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讓人費解。
而此時,在祭壇的上空,也在緩緩的發生着變化,那本是空處的半空,竟莫名的出現了絲絲的裂痕。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裂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明顯,甚至越來越大。
終於,空處似乎承受不住這份龜裂的力量,開始發出了“咔咔”的聲音,而那些越來越大的裂痕中更是射出了金色的光芒。
“來了!”宇文弦首先發現了異常。
“終於來了,真是慢到了極致。”左側那人繼續發着牢騷,“估計是這源界的人太差,飛昇的速度都跟着慢了下來,其他下界的飛昇者,最多也不過半天,哪像現在這樣等了一天一夜!”
就在他說話的空擋,半空那些裂痕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破碎了開來,同樣形成了一個山洞狀的出口,而在那出口裡更是直接掉下來一人,甚至還伴隨着叫聲。
“我靠!摔死我了!”
那人沒有任何防禦措施甚至連身形都穩不下來,竟是直接摔在了祭壇上,而且還是臉面朝下,四肢張開的直直的摔到祭壇上。
費勁的爬了起來,那人似乎沒什麼力氣,但總算能動,待得他坐起來露出樣子時,卻赫然發現正是何衝。
“這麼多階梯,真打算累死我!”何衝喘着粗氣,嘴裡小聲的嘟囔着,“也不知道別人飛昇的時候都上了幾千階梯,我趴一千都這麼累,這要是上萬豈不是能死在當場?”
何衝這話要是讓那不知名的仙人聽到非得氣吐血不可,要知道在他眼裡七百階已經是恐怖的程度,而何衝不僅超越九百九十九,甚至還憑空多出了第一千階,關鍵現在說這話似乎有點不甘心,這簡直就是能氣死人。
“還真是個廢物啊?”站在祭壇外的三人皆都是滿臉的鄙夷,右側那人不屑的哼道,“怪不得源界之前始終沒人上來,感情都是廢物級別的,脫離虛空都這麼狼狽,難以想象他們那個世界得有多廢!”
“槐復、賴樂,你們倆給他帶過來,我們也好及早啓程回宗門!”宇文弦顯然也都何衝非常不滿意,皺着眉頭滿臉的嫌棄,甚至還有些怒意的對兩個師弟命令道,“本以爲能增強宗門實力,哪想到居然來了這麼一個人,實在是讓人失望!”
“要不就給他放在這吧,帶回宗門也沒用處。”槐復提議道。
“不行,飛昇鏡都是要納數的,如果不將這人帶回飛昇鏡前,以後咱們都別想再得到預測消息了。”宇文弦不耐煩的揮揮手,“別囉嗦了,還去!”
槐復兩人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走上了祭壇,來到仍在揉捏身上痛楚的何衝面前。
“你就是源界飛昇上來的人?”槐復很嫌棄的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別揉了,真是沒用,脫離虛空居然連身子都穩不住!”賴樂在旁邊也大聲的譏諷道,“真不明白你這樣的廢物爲什麼也能飛昇,真是丟人!”
“啊?”何衝被罵的一臉懵逼,他甚至都不知道是這麼回事,爲什麼一下來就有人罵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何衝適才脫離虛空的確是挺狼狽的,但其實並非他實力不濟,而是在那第一千階的時候將身上的所有力量皆都消耗了出去。
要知道那第一千的階梯本事沒有的,而何衝等於是憑空創造了出來,又怎麼可能不消耗,故而來到上界脫離虛空自然也就沒了力氣,更別談穩住身形了。
但是宇文弦三人可沒看到何衝之前的遭遇,他們只瞧見了狼狽落下摔了個狗吃屎的何衝,又這麼可能不心生蔑視。
“跟你說話呢,聾啊?”槐復見何衝半響沒回應,喝道,“這傢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這保不齊,半天沒動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那賴樂在旁贊同,“喂,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初來乍到的,何衝雖然被這兩人的話語搞的很不高興,但還是隱忍下來,趕忙站起身一拱手,問道,“我叫何衝,敢問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