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1E05迷情
幸福的家庭都彼此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列夫·托爾斯泰
因爲這次處理的案子雖然也是高關注度,可也有一些特殊xing,所以書面工作不像之前那麼繁瑣。因此回到警局簡寧便讓薛橋安晴他們先回去休息調整一天,等到晚上再來暮色碰面,說一下這次碰到的局面。
簡寧將書面工作處理好之後纔回去,那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上午10點了。躺在牀上,她明明很困,可閉上眼卻是睡不着。腦海中翻翻滾滾的都是蕭哲寒那幾句話。若是平常,她或許不會像現在這麼疲乏,就算洛城警局這邊能力有限,她也還可以找之前的合作過的那些人幫忙,畢竟他們的手段要更廣一些。可是就那麼一句話,便讓她的心神倦怠到了極限。
我聽說,A.J已經不在俄羅斯了……
簡寧呈大字型仰躺在牀上,腦中漸漸拼湊起那一人的眉眼。她以爲自己忘得很徹底,但原來只要稍稍一想,他便如此清晰地出現。
簡寧撫眼,一種由心底蔓延出的恐懼感將她攫住,甚至有扼住她咽喉的趨勢。那個她以爲會終生監禁在俄羅斯的男人離開了那裡,這讓她無法接受。簡寧蜷縮起身子,雙手抱住腦袋,更讓披散的長髮混亂地遮擋住面頰。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壓抑的嘶喊變成小**的嗚咽從喉頭逸出,她像是徒步在沙漠的旅人,見不到綠洲,焦灼的炙烤讓她看不到半點希望。下一刻,忽然想起什麼,她猛地睜眼,起身撲到牀頭拿起手機,徑直翻到最隱蔽的通訊列表,將電話撥通。
然而,等了幾秒之後,那一頭傳來的竟是事先錄好的留言。她熟悉的聲音,她熟悉的美式英語腔調,卻不是她想聽到的內容。
“嘿,我是Jason,現在大概還在什麼雨林裡探險,有事請留言,回去之後一定聯繫。對了,手機信號失效之中,所以不要試圖能將我半路拽回去,我親愛的朋友們。”
簡寧似不相信,一遍遍撥過去,在聽了不下十遍這樣的回覆後她才另換號碼,打到他的辦公室去,可得到的答案卻和留言相差無幾。他竟然真的在這時候跑去玩探險了!
簡寧頹敗地扔了手機,重新倒回牀上。剛剛泛起的丁點兒希望又徹底沒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緒
。只感覺有一座牢籠,她好不容易逃了五年多,現在她身後卻出現了追逐者。她不知道那人何時會趕上,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沒了力氣,隨時會被抓回去的恐懼佔據了她的所有。
就在這樣的緊繃之中,簡寧仍是緩緩睡去。雖然並不安穩,雖然一連的噩夢讓她更累,可到底是睡過去了。
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滿頭大汗的簡寧睜開眼。她試圖去端牀頭的玻璃杯,可身子沉得都不像自己的了。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一些,這才端過水大口喝完。衝完澡,匆匆收拾妥當,簡寧就趕去了暮色。
進門的時候,簡寧就看見了許一夏。他剛給一桌的客人送上酒水,轉身時就和簡寧打了個碰面。
“我帶你去吧。”
簡寧本以爲薛橋他們都來了,可沒想到許一夏把她帶到了顧希和陸城面前。短暫的錯愕過後,她纔在一邊坐下,“沒想到你們也在,不過我坐不久,待會兒還得去見組裡的人。”
“我聽說昨晚出了點事故,是真的麼?”顧希急急問道。
簡寧點頭,卻不想多說,畢竟顧希已經是蕭宗易的妻子了。
“是誰……誰受傷了?”
“蕭哲寒的助理遲顏,不過沒傷在要害,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那小四呢?”
簡寧忽然生出幾分煩躁來,於是直接說:“顧希,我不希望你爲難。昨晚的事我會繼續調查,但礙於你的身份我也不會再和你談論此事,希望你能明白。”
顧希垂了腦袋,簡寧起身,看也沒看兩人徑自換到另一個離這邊有些距離的角落去。過了一會兒,薛橋安晴先後到了,只有李揚還遲遲不見。
“頭兒,讓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麼?”安晴邊挖着冰淇淋邊問道。
“安晴,如果還想好好工作,就稍稍收斂你的情緒,多熟悉警局的規章制度。我不希望有一天會因爲你而讓調查出現偏差。你已經長大了不是麼?”
安晴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盯着簡寧,似乎在判斷她這話是有幾分真。而簡寧因爲之前的夢魘,尚未恢復多少精神,此時便也懶得多加解釋。
因爲安晴沒有應答,簡寧便直接轉向薛橋,說:“對於你,別的我也就不說了。拋開必要的謹慎,你只要能實實在在把自己的想法亮出來就好。”
薛橋點頭,不知是因爲暮色裡安靜的氛圍,還是因爲不知該說些什麼,始終都沒有過多的言語。
簡寧看了一眼手錶,既然作爲同事該說的都說了,餘下的時間便是朋友間的相處了。她又給兩人點了些其他東西,在等待李揚的同時讓他們放開手腳,權當朋友間的閒聊。三兩句過後,安晴和薛橋倒也沒了拘束,和簡寧東拉西扯地聊着。
然而,簡寧沒想到的是,此時她那該是沒什麼溫度的小屋裡竟然亮了幽幽一盞燈。燈光昏黃,在客廳這樣的位置根本照不亮什麼。故而那隱在燈光後的一張臉只大概有些輪廓,具體什麼相貌卻是無法看清。
那人手中的打火機明明滅滅幾次,最終仍是將夾在指間的香菸點燃。晚風透過窗間吹來,亂了氤氳的煙霧。
菸頭星點的光亮間,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笑意說:“我親愛的Jenny,過得可還好麼?”
可下一個剎那,光亮消去,燈光也瞬時暗下,一片黑暗中客廳裡便又恢復到之前的模樣。隨着最後一縷風聲,那不知被何人打開的窗戶也咔嚓一聲關上。等到淡淡的菸草味散去,一切又變成原樣。
紐約。黑夜沉沉,璀璨的燈火足以代替漫天星辰將這片夜給點亮。
不知有多少層高的高級寫字樓裡,電梯叮得一聲停在頂樓。身穿黑色西裝,神色嚴肅到沒有表情的男子從裡面走出,穿過玻璃門在辦公桌後面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手腕交叉疊在身前,說:“已經處理好了,boss。”
面對落地窗的人影轉過身來,赫然是一名美豔的年輕女子。她拂過耳墜,問:“他呢?”
“前往中轉站蘭城時遭人綁架,唐先生已經過去援救了。”
“給我看着點。”
男子點頭,應道:“是,boss。”
男子退下,女子又重新面向落地窗。從這裡看出去,星星點點的燈光綿延不絕,重重疊疊而不滅。這樣一個城市,隨時隨刻都會讓人覺得震撼。
而這一夜,簡寧他們始終都沒有等到李揚。後面過了好久,她才知道原來李揚那時已經遞交轉職申請,只可惜黎文易並沒有同意。
【作者題外話】:有關蕭家的那些傳說和秘密到這裡就徹底打住了,至少在這本書裡不會再提及。那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以後有機會會好好呈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