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連忙跑到吳天身邊,着急問道:“怎麼了?”
吳天勉力笑了笑:“沒事,先回去吧。”
秦怡哪會相信,下意識的就要掀開吳天的外套查看,但中途被吳天抓住手腕。
“怡姐,你不會是想非禮我吧!?”吳天淺淺笑道
秦怡微愣,抽回了手,沒再多事。
身旁的上官雪雖沒說話,但眼神來回的在吳天身上掃來掃去,不停的琢磨着什麼。
三人都沒有多說什麼,但心裡都不平靜,先不說吳天的臉色,但至少她們都聞到吳天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幾人出了安檢口,沒走幾步,旁邊突然衝出來一道身影,毫無形象的衝着吳天大罵道:
“我曹,你這沒良心的傢伙還知道回來啊,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天過得有多慘,簡直是慘不忍睹啊,你看看我,是不是蒼老了十歲,我的青春啊,就這樣殘酷的被你踐踏了,你大爺的,還告訴我有刺客,還英雄救美,老子除了看見蚊子以外,連鬼影都沒見一個……咦,你這傢伙跑去整容了,臉這麼白,我曹,不會是被島國的麼麼桑們蹂-躪成這樣子吧。”
衝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孫曉宇。
此刻,他的形象確實令人難以琢磨,一下巴糟糕的鬍渣,滿眼血絲,一臉倦容,像是剛從非洲逃難回來一般。
實在是這幾天把他折磨慘了,四天乘以二十四小時,一個人在暗處盯着,吃不好,睡不好,能有好面貌嗎!?
孫曉宇發現吳天面色不對勁時,立即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上下左右亂看,突然伸手一把掀起吳天衣服下襬。
吳天始料不及,想要阻攔時已經晚了,衣服已經被孫曉宇掀了起來。
全場幾人立即瞳孔一縮,驚駭望着吳天腹部。
只見他整個身上纏着白紗布,更刺眼的是,白紗布已經全部染成了紅色,就是裡面的襯衣都是一片豔紅。
吳天拍開孫曉宇的手,苦笑道:“孫曉宇,你這2-b不會想笑吧!?”
話還沒說完,孫曉宇叉着腰怪笑起來:“哈哈哈哈,吳天啊吳天,你也有今天,我早跟你說過,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這下你挨劈了吧,哈哈哈哈,太他-媽令人欣慰了。”
吳天明顯是受傷了,他卻笑成這樣,真心是……
秦怡和沈初夏冷眼望着他,恨不得拿把刀劈他幾下。
而上官雪眼睛眯了起來,盯着吳天道:“吳天,你如果不說清楚這傷是怎麼來的,那我就必須帶你回警局一趟。”
“怎麼來的!?”吳天淺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跟一羣地痞流發生了爭執,然後被對方羣毆了,這樣可以嗎!?”
說完,不等上官雪迴應,直接朝門口走去。
上官雪被吳天的態度氣得頭頂冒煙,居然拿這樣的理由來忽悠自已,當她上官雪是白癡嗎!?
“站住!”上官雪火爆的脾氣一下子衝到頭頂,就要衝上去攔住吳天。
但反被人攔住了,是孫曉宇,只見他笑眯眯道:“警官,我要報警……”
上官雪此刻哪有心思管他,想一把扒開他,但沒扒動,怒目喝道:“讓開,上次的教訓不記得了是吧,信不信我再關你二十四個小時。”
“不至於吧,我報警也要關二十四個小時嗎?”孫曉宇仍舊笑眯眯的,一臉人至賤、則無敵的表情。
上官雪正在氣頭上,再被孫曉宇這表情一刺激,更是火大。
她二話不說,抓住孫曉宇手腕,一扭,再一推一送,孫曉宇當即摔倒在地。
上官雪正準備擡腳,孫曉宇又一咕嚕爬了起來,攔在他面前,笑眯眯道:“幸好肉厚,不然真爬不起來了。”
“……”
上官雪兩眼要噴着火來,一字一字道:“孫曉宇,你再胡鬧,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孫曉宇忽然臉色一正,淺笑道:“上官雪,吳天要休息,就讓他去休息吧,如果你硬要過去,那我也只好矯情的和你說,踩着我的屍體過去吧。”
上官雪一怔,看着孫曉宇淡淡的笑容,忽然覺得和吳天的笑容是那樣的相似,有些壞,有些漫不輕心,卻又有着一股侵蝕人心的力量。
她最恨的就是這種笑容,冷冷盯着孫曉宇道:“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動手,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在幫一個殺人兇手!?”
“無所謂,也不在乎,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就夠了。”
朋友!?
上官雪望着孫曉宇漫不輕心的笑容,忽然發現他笑容裡有自已看不懂的東西,正如她看不懂吳天的笑容一般。
吳天上了秦怡的車,秦怡連忙鑽進了駕駛室,正要發車離開,沈初夏拉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問道:“你們去哪?”
“回家。”秦怡想都沒想應道。
“不去醫院嗎?”沈初夏皺着眉頭問道。
“這……”秦怡回頭看了吳天一眼,見他沒什麼別的神色,便解釋道:“我有朋友是醫生,等會我會把他叫到我家去處理。”
“哦,那我也去。”
沈初夏不等秦怡答應,自顧坐到車裡,關上了車門。
秦怡眉頭跳了跳,依稀記得沈初夏好像不是這樣的性格吧!?
不過,她沒時間糾結這事,立即發動車開出了停車場,隨即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自已家樓下等。
等她開到家時,她朋友已經到了,正在樓下等着。
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戴着眼鏡,長相清秀,很斯文,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應該說,現今社會,很少有這種氣質了。
三人下車後,他跟秦怡和吳天簡單打了一聲招呼,看來是認識吳天的。
幾人跟着秦怡進屋,上樓,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
“好了,你可以把衣服脫下來了。”秦怡着急道。
“嗯。”吳天看向沈初夏:“你……難道要呆在這裡嗎?”
“嗯。”沈初夏認真的點了點頭。
吳天古怪笑了笑,不由分說把她推到了門外,關上了門。
沈初夏氣得直跺腳,擰了擰門把手,已經被反鎖上了,又氣得狠狠踢了門一腳。
憑什麼自已不能呆在裡面啊,秦怡不也是女人嗎,她怎麼能呆裡面,我還是你未婚妻呢。
氣歸氣,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里面的情況,便貼在門上使勁聽裡面的聲音。
隱約聽到那男醫生說道:“還是老規矩,不打麻醉藥嗎?”
聽吳天淡淡應道:“不,這次還是打吧,有點瞌睡,剛好睡一覺。”
“那好,我先給你打麻醉針,等會再幫你拆紗布。”
“嗯。”
沈初夏的心裡忽然揪了一下,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