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殘存的意志,張赫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但他渾然沒注意,就在他的生機即將再次斷絕之際,源源不斷的生機,終於瘋狂涌入了他的體內,讓他的生機快速恢復了起來。
很快,張赫的生機便已恢復了巔峰之態,但奈何,他卻已被殺意完全左右,依舊在拼命前行,直到徹底力竭,陷入昏迷爲止。
完全昏迷的張赫,也如衆多漂浮者一樣,靜靜的漂浮在了海面上,任由死氣和生機不斷沖刷,在瀕臨死亡和生機勃勃中不斷循環。
但詭異的是,縱使張赫已經陷入了昏迷,死氣和生機涌入他體內的速度,居然仍舊遠遠快於涌入其他漂浮者體內的速度,循環一次所需的時間,同樣也要遠遠長於其他漂浮者,恐怖的死氣,每次都會讓張赫的生機幾近徹底斷絕,方纔會停止涌入,濃郁的生機,也是如此。
而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張赫無數次陷入瀕死的危機,但在死氣和生機的往返沖刷下,他的生機卻也如其他漂浮者一樣,一直在不斷提高。
若說正常狀態下,張赫的生機有如一株普通的大樹,那經過死氣和生機的沖刷後,生機達到巔峰時,他的生機便是一株枝繁葉茂的望天樹,生機的濃郁程度,令人髮指,但問題是,縱使生機的濃郁程度都已遠超了巔峰狀態時的他,可他卻依舊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這種詭異的狀態一直在持續,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異常卻終於出現了。
無風起浪,浪如海嘯。
驀然出現的滔天巨浪,有如一座座高速移動的黑色小山,裹挾着數不清的屍體,向未知的前方翻滾而去,直到一個黑色漩渦的出現。
波及了方圓近萬里的漩渦,有如一個恐怖的黑洞,吞噬了蜂擁而來的滔天巨浪,淹沒了所有漂浮者。
恐怖的漩渦持續了整整九天九夜,方纔漸漸停歇,恐怖的漩渦,吞噬了方圓十萬裡內的所有漂浮者,但待風平浪靜後,卻又有無數漂浮者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很快便填滿了這片海面。
張赫終於悠悠轉醒了,但入眼而來的場景,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入眼而來的是一座龐大無匹,足有近百個江陵般大小的城池,城池內充滿了面色呆滯,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彷如殭屍般的黑袍人。
無窮無盡的黑袍人,充滿了城池的每一個角落,讓人膽寒,而最讓張赫無奈的是,在這座城池中,他的體內世界居然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死死封鎖,空間戒指也無法打開,不僅如此,他的神元居然也無法運轉,神識也無法離體,彷彿有一種極其恐怖的禁止,將他變成了普通人一般。
詭異的城池,讓張赫充滿了忌憚。
但讓張赫更加膽寒的是,突然間,一股恐怖的威壓便已悄然彌散在了城池的每一個角落,緊接着,一聲沙啞的嘶吼更是震響在了城池上空。
“厄難皇城,萬中存一,皇者不出,厄難不息。”
厄難皇城?我擦,我叉叉的叉叉,這座空城居然是厄難神族的皇城。
但讓張赫無奈的是,隨着這聲沙啞的嘶吼,所有的黑袍人卻都如受到了召喚的百戰精兵一般,蜂擁向了城池的中央地帶。
慘烈的廝殺瞬間爆發。
在張赫膽寒的注視下,所有的黑袍人瞬間都變成了嗜血的野獸,有如獅虎,猛如豺狼,全都不知防守爲何物,只知道一味的攻擊身邊的黑袍人。
拳腳並用,嘴撕牙咬,那些受到召喚的黑袍人,都變成了街頭的混混,市井中的潑婦,無所不用其極,而最最讓張赫毛骨悚然的是,這些瘋子不僅會用牙咬,還會生吃人肉。
在張赫頭皮發麻的注視下,一個黑袍人有如捕獵的雄獅一般,一嘴咬斷了身旁黑袍人的咽喉,瘋狂吸食起了噴射而出的鮮血,不僅如此,他還隨即便張開了血淋漓的大嘴,有如進食的豺狼一般,從這倒黴蛋的咽喉上撕下了一大塊血肉,瘋狂咀嚼了起來,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尼瑪,這倒是個神馬樣的鬼地方呀?黑袍人的瘋狂,讓張赫忍不住發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感嘆。
人如野獸,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神馬,因此,張赫隨即便毫不猶豫的調轉了身形,向敞開的城門狂奔而去,可讓他無語的是,就在他離城門還有十丈距離時,城門卻已轟然關閉,不僅如此,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還隨即襲來,將他遠遠拋飛,重重的砸進了密集的黑袍人羣。
張赫的跌落,立即引起了衆人的注意,眨眼間,離他最近的十名黑袍人便已直衝而來。
喪屍圍城。
望着有如殭屍般瘋狂的黑袍人,張赫不由得想起了一部重口味的電影,且隨即便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再次直衝城邊而去。
張赫的反向突圍,立即引起大批黑袍人的注意,哪怕正撕咬在一起的黑袍人,居然也都紛紛放棄了對手,紛紛圍攏了過來。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
望着有如蝗蟲般蜂擁而來的黑袍人,張赫忍不住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怒罵,但好在,這些黑袍人不身上僅沒有任何元氣的波動,也沒有人任何戰鬥技巧,純粹就是一具木偶而已。
而最讓張赫欣慰的是,雖然他神元被封鎖,體內世界也被封鎖,就連空間戒指也被強行封鎖,但他的身體強度卻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一拳揮出,一名黑袍人的腦門立即便變成了四散飛濺的碎肉,一腳踹出,又有一名黑袍人被踹飛到了十米開外。
但讓張赫無奈的是,這些有如木偶的黑袍人卻根本不知道死爲何物,雖然沒有任何戰鬥技巧,身體強度也遠遠不如自己,但卻有如喪屍圍城中的喪屍一般,源源不斷而來。
一拳能砸死一個,一腳也能踹飛一個,沒有任何一個黑袍人能擋下張赫一招,但奈何,黑袍人的數量卻實在太多,根本無法殺盡。
而最最讓張赫無奈的是,隨着殺戮的持續,所有的黑袍人居然盡皆轉移了目標,都將他當成了唯一的攻擊目標。
越來越多的黑袍人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在張赫的身周構建出了一道方圓數百里的人牆。
雖然這些黑袍人不堪一擊,但別說是多少還有一點攻擊類的人類,哪怕是這麼多任他屠殺的豬,也夠他殺上幾天幾夜了。
讓他無奈的是,因爲元氣無法運轉,隨着屠殺的持續,他也漸漸陷入了疲憊之態,不斷有黑袍人貼近他的身周。
野獸一般的黑袍人,紛紛張開了鮮血淋漓的大嘴,瘋狂撕咬起了張赫,好在,他的身體強度足夠強,縱使這些近身的黑袍人拼盡了全力,卻也只能勉強咬開的皮膚,無法從他身上撕下任何一點皮肉。
但縱使如此,這些黑袍人牙齒的鋒利程度,卻也足夠驚人,須知,張赫的身體強度已經超越了頂級法寶的範疇,別說是牙齒,就算是鋒利的刀劍,也難以傷他分毫。
恐怖的黑袍人,恐怖的厄難皇城。
至此,張赫也終於明白了那句嘶吼的意思了。
厄難皇城,萬中存一,按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又何止是萬中存一呀?簡直是千萬中取其一。
那皇者不出,厄難不息的意思,自然也就不難理解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除非出現新生代厄難皇者,否則的話,殺戮便不會停息。
可到底要怎樣纔會出現厄難皇者呢?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
望着前赴後繼而來的黑袍人,張赫又忍不住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怒罵,且隨即便調轉了身形,向厄難皇城的中央地帶突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