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急了,但卻並沒慌亂,很快,他便發現了枕邊的信封。
張赫,我走了,你不用找我,也不要等我。
爺爺讓我明白了很多,我現在不僅是他的孫女,還是他的麾下。我們組織,肩負着華夏的安危,我們是華夏的守門人。
爺爺說的很對,一入組織,生死天定。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那天死去;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
張赫,我真的很愛你。因此,我今晚才專門趕過來,將我最寶貴的第一次送給你,順便告訴你一聲,我今天正好還是排卵期,呵呵。
不過,你不用擔心,萬一我真懷孕了,我會獨立將這個孩子撫養長大的。你說,如果真有孩子了,像《倚天屠龍記》上那樣,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叫不悔,好嗎?
張赫,你答應我,一定不要爲了我加入我們的組織,我不想你也像我一樣,生死天定。你不是顧家的人,不用去承擔顧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責任,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
張赫,愛上你,我從來就不後悔愛上你,真的,我從不後悔。
張赫,我表妹真的很不錯,而且她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顧姓之人,所以也不用加入我們的組織,你可以放心的跟她在一起。當然,你要是選擇了王淨顏、諸葛惜月,或者其他的女孩,我也會祝福你的。
……
永遠愛你,柳媚煙。
望着落款處卷席的柳媚煙三個大字,張赫頓時便瘋了。
“媚煙,我不要你死,我不允許你死,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啊。”張赫如孤狼般哀嚎着,發瘋似得衝出了房門。
晚上的江陵,並不擁堵,的士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張赫還是忍不住瘋狂的催促着的士師傅。
的士終於在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中,停在了寫有“軍界,嚴禁通行”幾個醒目大字的小山下,張赫隨手掏出了三張老人頭,順手遞給了的士司機,“師傅,夠了嗎?”
“夠了。”
出租車師傅的話語剛一落地,張赫便獵豹一般衝向了通往山頂的水泥路。
這條路雖然是軍界專業,但卻並未設置哨卡,張赫爆發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竭盡全力的衝向了山頂上的軍營。
張赫連大氣都來不及喘一口,便衝着站崗的哨兵狂吼道,“把司馬師長給我喊出來。”
司馬師長?兩個哨兵不由自主的一愣。
他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而已,哪有資格去喊什麼司馬師長,但張赫宛如命令,不容抗拒的話語,又讓兩人不由自主一愣,一個哨兵終於反應了過來,“對不起,我們無權見到司馬師長,你要是真想見司馬師長的話,就自己給他打電話吧。”
打你妹呀,老子要是記了司馬師長的電話,還要你說嗎?張赫沒好氣的掃視了眼這白癡的哨兵,認真問道,“你們能見到的最高領導是誰?”
“我們營長。”張赫的詢問,讓這兩個哨兵不由自主的升起了疑心,但一想起他一上來就點名要見司馬師長的話語,兩名哨兵還是忍下了怒氣。
“那好,把你們營長給我喊出來。”兩名哨兵想說什麼,但張赫卻猛地板起了臉,厲聲吼道,“還不快去,出了事,你們負責得起嗎?”
張赫聲色俱厲的怒吼,讓兩名哨兵再次一愣。
這裡是軍營,裡面有那麼多威力驚人的各種槍械和那麼多訓練有素的士兵,別說張赫還手無寸鐵,哪怕給他一挺火力最強的加特林機槍,他也沒膽子敢一個人前來鬧事吧?
更何況,眼下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難道這傢伙真的司馬師長有什麼關係?兩個下午時沒見到張赫和司馬師長一起進入軍營的哨兵滿臉狐疑的掃視了眼張赫,其中一人終於開口了,“你稍等,我去請我們營長。”
“好。”
……
沒多久,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緊跟着哨兵,出現在了張赫的眼前。
“你找我們師長幹嘛?你是他什麼人?”不等張赫開口,中年男子便厲聲問道。
張赫也沒時間個跟他計較審問犯人一般的語氣,認真問道,“你能不能見到司馬師長?”
“師長今晚在軍營,我能見到他,說吧,你是他什麼人?找他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彙報上去,但你若是敢欺騙我們師長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張赫直接懶得計較這白癡的廢話,再次認真道,“轉告你們師長,就說張赫張醫生找他有急事。”
“好,你等着。”
……
張赫就不相信,憑藉自己和柳媚煙的關係及對鷹王的救命大恩,那複姓司馬的大校敢一點不給自己面子,不出來見一下自己。
張赫心急如焚,但總算是盼到了司馬師長,“張醫生,這麼晚,你來我們軍營幹什麼?”人爲至,洪亮的聲音便已清晰傳來。
“司馬師長,你能帶我去間柳媚煙嗎?”張赫焦急的問道。
司馬師長大步走了過來,滿臉好奇的掃視了眼張赫,“張醫生,很抱歉,我做不到。”司馬師長認真回答道。
“爲什麼?”張赫沉聲問道。
“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他們走了?張赫的腦海中,彷彿響起了一道炸雷,震得他頭暈目眩,耳膜發痛,一陣劇烈的頭疼,不受控制的漫了上來。
“爺爺說的很對,一入組織,生死天定。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那天死去;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
“張赫,你答應我,一定不要爲了我加入我們的組織,我不想你也像我一樣,生死天定。你不是顧家的人,不用去承擔顧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責任,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柳媚煙留下的話語,如暮鼓晨鐘黃鐘大呂震得張赫的腦海嗡嗡作響。
“啊。”張赫如發瘋一般,抱着腦門,在軍營外放聲嚎叫了起來。
“柳媚煙,我不讓你死,我不要你死,你給我回來,回來呀……”
張赫狀如瘋癲,對着軍營大吼狂呼了起來,若是換成別人,敢在莊嚴的軍營外這麼胡作非爲,估計站崗的哨兵早就衝了上去,賞給他重重的一記槍托了。
但望着司馬師長疑惑不已的表情,哨兵們倒也不敢亂動。
雖然司馬大校不知道柳媚煙是鷹王的孫女,但他很清楚,能在鷹王危急時守在他身邊的人,絕對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器重的人。而像他他這個外圍之人,最多就只能去幹幹司機這種差事,將人帶到二樓就算完事了,鷹王這種級別的人,他連見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在他危急的時候,守在他身邊了。
柳媚煙是他見到,離鷹王最近,跟他僅僅有一門之隔的身邊親信之人,張赫和柳媚煙手拉手走出小院的場景他也見到了。
難道說,鷹王身邊的那小女孩出事了?司馬師長不由自主的猜測起張赫發瘋的理由。
張赫對着軍營狂吼了大半天,嗓子都吼啞了,良久後,張赫終於不發瘋了,他蹲在軍營大門外,無力的呢喃着,“柳媚煙,你這混蛋,給我回來呀……”
“你給我回來,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