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一劍,摧毀了方圓數十丈內的一切,這讓張赫很滿意。
但讓張赫無語的是,就在他正如藝術家一般興致勃勃的欣賞着自己的絕作之際,一聲沙啞的聲音卻清晰傳入了耳際,“好劍法。”
高手,真正的高手。
望着猛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老者,張赫不由得微微眯起了雙眼,瞬間將鴻蒙孕神決運轉到了極致,全身戒備了起來。
自己明明展開了神識,但卻居然沒發現這個近在眼前的傢伙,那就只能證明,這傢伙要麼就是修煉了極爲逆天的隱匿功法,要麼就是修爲要遠遠高於自己,而從這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上來看,應該是這傢伙的修爲要遠遠高於自己。
張赫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了這個居然能完美的隱匿在自己眼前的傢伙。
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棱角分明,再加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息。
“小兄弟,你應該非我蜀山之人吧?”老者微微一笑道。
“這重要嗎?”張赫並未直接回答老者提問,而是饒有興致的問道,“前輩又怎知晚輩不是蜀山之人呢?”
“以小兄弟的年齒,能發出這等犀利的一擊,若是蜀山之人,在這蜀山之內,絕非籍籍無名之輩。”老者再次笑了笑道,“而且,難道小兄弟沒有發現嗎?雖然小兄弟也身着長衫,可言行舉止卻與這身長衫既不相符,由此可見,小兄弟在平日中應該極少穿長衫,對吧?”
我擦,這也是破綻?張赫下意識的打量起了一身青色長衫的自己,卻是有些不協調,彷彿如一個從未穿過晚禮服的平民,突然換上了宮廷晚禮服一般。
“難道低調也是錯嗎?”張赫撇了撇嘴道,“我就不相信,蜀山各宗都沒有被雪藏的天才,再說了,晚輩幾乎都在潛心苦修,所以,衣着一直是以練功服爲主,不習慣長衫,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有。”老者毫不猶豫的肯定道,“但一旦蜀山大會召開,便絕對不會有哪方實力會隱藏小兄弟這等足以橫掃蜀山年輕一代的絕世天才。”
蜀山大會,張赫忍不住微微沉吟了一下,方纔想起這所謂的蜀山大會來。
蜀山大會,乃是蜀山小世界的第一大盛會,每百年召開一次,目的乃是爲了爭奪第一修煉聖地——迷霧密境的入場券。
迷霧密境,因常年被有毒的迷霧籠罩而得名,這些有毒的迷霧,乃是足以毒死金丹期高手的恐怖迷霧,而這些有毒的迷霧,每百年纔會變淡一次,蜀山大會也因此而每百年召開一次。
迷霧密境,公認的蜀山第一修煉聖地,據說,密境深處,天地靈氣濃稠如水,各種頂級天地靈藥也極爲常見,而最最關鍵的是,但凡踏入密境而不死者,十之八九都能在這片修煉聖地中得到極爲高深的遠古傳承。
但奈何,蜀山密境雖好,可一旦修爲超過金丹期,年齡超過百歲,入之必死,從無例外,而且,最最關鍵的是,迷霧密境的每一次開啓,都只允許三百人踏足其中,否則的話,有毒迷霧便會立即暴動,讓所有踏足其中的天才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因爲種種限制,蜀山八十一宗、各大強勢的家族勢力,及修爲逆天的散修經過共同協商,早在千年前便已定下了遊戲規則。
無論何方勢力,不論師承何人,滿足年齡不過百歲,修爲不超過金丹後期,只要能通過殘酷的篩選,便都有資格進入迷霧密境。
篩選的遊戲規則也很簡單,被蜀山各大勢力稱之爲狩獵大賽。
所謂狩獵大賽,顧名思義,只要是參賽的選手,便都是獵人,當然,也都是獵物。
狩獵大賽,不限手段,不限殺戮,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從其他參賽選手手中奪取參賽號牌,整個狩獵大賽會持續整整三個月,最後,從倖存下來的參賽選手中挑選出排名前三百的選手進入迷霧密境。
但隨着天地鉅變的發生,修煉變得越來越難,原本是整個蜀山的修真天才參與的角逐,漸漸變成了蜀山八十一宗的比拼。
原因很簡單,隨着天地鉅變的發生,除了底蘊深厚的蜀山八十一宗外,其他勢力就算家有絕世天才,也很難獲得足夠的修煉物資,所以,自然就很難在百歲之前脫穎而出,再加上,在這個天地靈氣匱乏,修煉資源緊缺的年代,想要尋得一個絕世天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所以,除了兵強馬壯的蜀山八一宗外,其他勢力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天才弟子去參加狩獵大賽這種殘酷的角逐。
畢竟,蜀山八十一宗每家都會派出大量的參賽人馬,而那些弱小的勢力則拿不出那麼多天才,所以,除了蜀山八十一宗的人馬外,其他參賽天才幾乎都會被蜀山八十一宗的人馬給圍殺致死。
如此一來,隨着時間的推移,狩獵大賽的角逐最後乾脆就直接演變成了蜀山八十一宗之間的比拼,至少,近百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老者的話,讓張赫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第一次踏足蜀山時的場景。
那次,自己從混沌空間內被傳送到蜀山,碰上的第一羣白癡中,似乎好像有人說過,他們正在參加狩獵大賽的賽選賽。
不對呀,哥記得,當時那個白癡說的是在搶奪獵物,而並未在搶奪號牌呀,看來,就算是蜀山八十一宗,也經不起太大的消耗。
沉吟了片刻後,張赫終於忍不住問道,“前輩,那這一屆的蜀山大會呢?將於何時召開?”
“明年七月。”老者又笑了笑道,“這麼說,小兄弟果然不是我蜀山之人了?”
尼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雖然這傢伙是個高手,但以哥現在的修爲,也未必不會是他的對手,不是?退一萬步說,就算哥真的不能戰而勝之,但以哥現在的修爲和戰力,想要抽身而退,應該是問題不大,不是?
張赫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確實不是蜀山之人。”
老者饒有興致的掃視了眼張赫,方纔再次微笑着問道,“那不知小兄弟到底是從何而來?來我蜀山又所謂何事?”
我擦,哥來幹神馬,你管得着嗎?再說了,哥跟你又不熟,憑神馬告訴你?張赫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無可奉告,抱歉。”
“有點意思。”老者又笑了笑,但這次,笑容中卻透出了一股蕭殺之意,“既然小兄弟不肯配合,那老夫也就只好以大欺小了。”
說話間,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隨即便出現在了老者的手中,劍刃薄如蟬蛻,劍尖更是閃爍着吞吐不定的寒芒,讓張赫不由得眯起了雙眼。
“老夫諸葛沛。”老者再次微微一笑道,“修爲出竅中期。”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
哥就是說嘛,這貨怎麼能悄無聲息的避開哥的神識探查,原來是個出竅中期的老王八。
尼瑪,不是說蜀山八十一宗中,除了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外,便只有三大合體期頂級高手嗎?怎麼忽然又蹦出一個出竅中期的老王八來了?
老者之言,讓張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鬱悶。
不錯,以張赫現在的戰力,在元嬰期修真者面前,確實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但問題是,雖然出竅中期僅僅只比元嬰後期高手高出了兩個境界,可出竅期和元嬰期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一個大級,絕對是一個質的飛躍,尤其是元嬰期以後。
“你是何宗人馬?”張赫忍不住有些無語的問道。
“老夫不屬於蜀山任何一宗,乃散修一名。”
額,散修?尼瑪,哥這把運氣還真是夠逆天的,居然才踏入蜀山,居然便能碰上了出竅期的散修,張赫忍不住又是一陣無語了。
張赫對蜀山並沒有多少了結,所以,張赫不知道諸葛沛之名,倒也不足爲奇,可但凡蜀山之人,卻誰也不敢輕視這個貌似很和藹的老頭。
劍狂諸葛沛,蜀山境內成名已久的瘋子,一人一劍,名動天下。
劍狂諸葛沛,爲劍而生,爲劍而狂,一手劍法出神入化,戰力之高,讓人聞風喪膽,但從未聽過諸葛沛之名的張赫,卻對此毫無概念,隨即便緩緩揚起了長劍,遙遙指向了諸葛沛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