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從未被人如此辱罵過的諸葛卿卿頓時坐不住了,她騰的站起身,滿臉冰寒,緊盯着張赫,用近乎威脅的口吻的說道,“張赫,法院見吧。”
定力這麼差。
和諸葛惜月比起來,這小妞簡直就是個白癡,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當上秀媛國際這艘商業航母的總經理的的。張赫滿臉不屑的掃視了眼諸葛卿卿,淡淡的說道,“沒興趣。”
“這麼說張總改變主意了?”諸葛卿卿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一點,再次改口稱張赫爲張總了。
“不錯,我是改主意了。”張赫淡笑道。
“識時務者爲俊傑,張總果真不愧是人中俊傑。”
諸葛卿卿夾槍帶棒的話語,讓張赫很不爽,但卻又隨即收起了怒氣,哥一個大好男兒,跟一個拉拉有什麼好計較的。
張赫又笑了,笑的跟朵花似的,笑的諸葛卿卿莫名其妙,也笑得王淨顏納悶不已,“諸葛總經理,我在想,等哪天你們秀媛國際賣我的產品賣得供不應求的時候,我這個專利擁有人站出來發表一個申明,說我的專利對人體有某些毒副作用,你猜,會發生什麼呢?”
“你敢嗎?真若如此,回春堂也得爲我秀媛國際陪葬;或者說,秀媛國際元氣大傷,而你張赫則會徹底完蛋。”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首先,在做這事之前,我可以將回春堂轉到他人名下,比如王總,你覺得如何呢?其次,我冒着被你們秀媛國際追究高額賠償的風險,勇敢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你覺得是讚揚我敢於承擔責任的人多呢?還是罵我不負責任唯利是圖的人多?”
張赫慢條斯理的話語讓諸葛卿卿幾欲暴走,但這次她倒是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緒,“你敢賭民衆的心嗎?”諸葛卿卿不屑的反問道。
“有何不敢,賭失敗了,我張赫固然會變成千夫所指的過街老鼠,但能拉着秀媛國際一起陪葬,我死得倒是挺風光的。再說了,你們的老對手名媛國際想必願意出大價錢來請我這麼做。”
“你……”諸葛卿卿定了定神,方纔緩緩說道,“你就是個瘋子。”
又有人說哥是瘋子!哥是該慶幸呢?還是該慶幸?張赫滿臉玩味的笑了笑道,“謝謝誇獎。”但卻隨即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極其嚴厲的道,“我敢瘋,你敢嗎?”
“張總的意思是要跟秀媛國際魚死網破了?”
“錯,不是魚死網破,是魚會死,網未必會破。”張赫再次淡笑道,“想必諸葛總經理既然敢和翻臉,應該早已研究出代替藥方了吧?”
“你還不笨嘛。”諸葛卿卿不屑的譏諷道。
“彼此彼此。”張赫緊盯着諸葛卿卿,認真說道,“諸葛總經理,大家還是按照合同來吧,你毀約回春堂培訓學院,我毀約專利授權,帳該怎麼算就怎麼算,如何?”
“好。”
……
諸葛卿卿消失了,王淨顏終於再次開口了,“張赫,你真的確定要毀約了?”王淨顏略帶擔憂的問道。
張赫知道王淨顏在擔憂什麼。
按雙方約定的計劃,諸葛卿卿那方毀約回春堂培訓學院的合約,連本帶利只需要支付給自己一千五百萬美金,但自己毀約專利授權,卻需要支付給諸葛惜月整整兩千萬。
這樣的話,張赫不僅那轉眼間便能到手的一千五百萬美金沒了,還得倒賠出去五百萬美金,這損失實在太大了,別說基礎還不牢固的張赫,哪怕就是她們家,也難以承受這麼大的損失。
錢不是問題,或者說用自己還能承受範圍之內的錢能解決的問題便不是問題。
對於張赫來說,毀約的本身卻是不是問題,因爲他轉手又能把專利給賣了。張赫所擔心的問題是,從諸葛卿卿的態度來看,秀媛國際已完全抱團了,或者說,諸葛家已經選擇了與赫家聯合,將自己徹底放到了兩家的對立面。
又或者說,在諸葛家內部傾向於與赫家赫默一黨合作的勢力,已佔據了絕對上風,就不知道雷家那邊會是個什麼情況,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如此說來,回春堂接下來的發展之路上,又要多出一個強有力的大敵了,那就是再次聯合成一體將槍口一致對外的秀媛國際集團。
這纔是張赫所擔心的。
內部分化的秀媛國際並不可怕。
最初時,諸葛惜月偏向於和自己合作,而雷家則是牆頭草一棵,風吹兩面倒的貨色,但至少短期內不會徹底倒向赫家那方。如此的話,秀媛國際便不會開足馬力攻擊回春堂。
但現在就不同了,諸葛家和赫家聯合,徹底解除與回春堂的合作,這也就是意味着,回春堂在接下來的發展中會受到秀媛國際強有力的狙擊,不錯,是狙擊,不是競爭。
單就實力而言,已是華夏商業航母之一的秀媛國際,確實要遠遠強於回春堂,不管是經濟實力,還是人脈關係,稚嫩的回春堂和秀媛國際比起來,都是螞蟻和大象在糾纏死磕。
接下來的時間,在江陵這個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內,一隻螞蟻和一頭大象,註定會攪動風雲,勝者高歌猛進,敗者有可能就得退出江陵這座華夏最繁華的國際大都市。
但問題是,秀媛國際經得起一敗,就算哥與名媛國際全方位合作,在江陵內死死的壓制住了秀媛國際,但放眼整個華夏,甚至海外,回春堂目前確實沒能力炸燬秀媛國際這艘商業航母,名媛國際也沒這能力。
否則的話,雙方就不會在纏鬥了這麼多年後還是平分秋色了。
季節變幻無常,東風無法常年獨霸,西風也無法四季囂張。這就是秀媛國際和名媛國際的爭雄之勢。
和這兩家比起來,回春堂就是一隻螞蟻,哥也是一隻螞蟻,但哥一定得做那隻咬死大象的螞蟻。
張赫滿臉決然的想道。
張赫收回了思緒,輕輕地摸了摸王淨顏柔軟清香的秀髮,溫柔而堅決的說道,“淨顏,給葉婉兒和龍蝶舞打電話,請她們來回春堂一聚,另外,再幫我買個手機去。”
……
生死存亡在即,張赫也無心研究推倒之事,王淨顏的背影剛一消失,張赫便再次陷入了沉思。
回春堂不怕正常的商業競爭,可回春堂卻扛不住幾次惡意的陷害,但在華夏商場,有多少商業競爭真的是堂堂正正的?有多少你死我活的商戰背後沒有骯髒毒計的身影?在這方面,張赫自認爲自己絕不是赫默諸葛卿卿這些商業大腕的對手,才殺入商場的王淨顏同樣不是他們的對手,至於名不副實的股東顧八一,則更是不善此道。
在回春堂的幾大股東中,也唯有葉婉兒和龍蝶舞精通此道。
事已至此,也只能依靠這兩個商業女強人了。
回春堂還很弱小,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先求生存,再圖謀反擊;先抗住秀媛國際接下來的打壓,再用自己這小而鋒利的小斧,一斧一斧的去砍到秀媛國際這顆參天大樹。
諸葛惜月呀諸葛惜月,你用一次車震害的哥深陷深不見底的泥沼,等哥將你從家族中帶出來後,你打算拿神馬來回報哥呢?
以身相許似乎有些不夠吧?張赫戲謔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