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綠燈時,張赫準備秀把恩愛,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身旁的一輛賓利小跑上,一對狗男女卻被自己給刺激到了。
就在張赫將王淨顏的俏臉輕輕轉過來時,那對狗男女便迫不及待的熱吻在了一起,而最讓張赫無語的是,賓利上的小“衰哥”,居然一邊熱吻着自己的小女友,一邊還衝自己比劃着大拇指向下的鄙視手勢。
這熊孩子的囂張,讓張赫徹底無語,他乾脆放開王淨顏,與她一起欣賞起別人的恩愛。
但就在交通信號燈變成綠色時,張赫便赫然明白,神馬叫秀恩愛死的快。
賓利的性能,根本無需懷疑,加速之快,超乎你想象。
那“小衰哥”一邊熱吻着小女盆友,一邊踩下了油門,賓利如離弦之箭般,瞬間越過了寶馬,但就在張赫還來不及鄙視他的瞬間,賓利卻在“嘭”的一聲脆響中,狠狠裝上了正在左轉的麪包。
不對,是哥眼睛看花了,這麪包應該叫路虎纔對。
這恩愛秀的,代價沉重呀!
寶馬在尖銳的剎車聲中戛然而止,張赫大步走向車頭完全變形的賓利,放眼望去,那“小衰哥”真他媽的不愧是衰哥。
碎裂的擋風玻璃,散落一地,一塊巴掌大的玻璃碎片,恍如暗器高手射出的飛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小衰哥的咽喉處。
鮮血狂飆,馬上就要死人的節奏。
路虎車主傷得倒不算重,自行走出了座駕,這個本來還怒氣衝衝的中年男子,一看小衰哥的樣子,也只能是有火無處發,幹憋着。
賓利中的小美女,雖然滿臉鮮血,但經過短暫的眩暈後,倒也很快轉醒過來,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聲驚恐淒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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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衰哥的用他的囂張,成功“搶”走了張赫的風頭,但身爲醫生,該救人時,還得救人。
這年代,不管窮富,訛人的事,都屢見不鮮,人是要救,但絕不能被訛。等王淨顏將手機的攝像頭對準小跑後,張赫便立即衝了過去,從車座上,小心翼翼的拉出了小衰哥。
頸動脈受傷的出血量,實在驚人,才過了短短的一兩分鐘,大出血的小衰哥就徹底衰了,意識昏迷不醒,大出血導致的失血性休克,讓他的脈搏弱得幾近如無。
這還真是秀恩愛死得快!
張赫不敢怠慢,趕緊掏出銀針,血海、膈腧、尺澤、大陵、勞宮、關元,幾大對頸部止血有用的穴位,都被瞬間插上了銀針。
隨着顫針針法的刺激,及先天真氣的神奇功效,小衰哥的大出血倒是很快止住了,但小衰哥的生命體徵卻沒有明顯的好轉。
張赫很懷疑,這塊玻璃,是不是還傷到了小衰哥的氣管,但他卻又不敢輕易拔出玻璃。因爲一旦是氣管受傷上,玻璃拔出就得立即氣管插管。否則的話,一旦病人吸入的氧氣量不夠,最多幾分鐘,人體最脆弱的大腦便有可能因爲缺血而壞死。
這些急救,張赫也會,但奈何巧婦乃爲無米之炊。
病人的狀況,變得愈發的惡劣,但救護車卻遲遲沒有蹤影。
看來病人的氣管,確實受傷了。
再等下去,病人估計還沒等到救護車來,他便要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只能拼了。
望着病人越來越嚴重的狀況,張赫不得不冒險一試了。
眼下的這種案例,張赫曾在大學時聽一個教授說過,只不過,他碰到這種案例時,正在中東地區擔任維和的醫官。
他急救的病人,也與這小衰哥的情況差不多,頸動脈受傷,氣管同樣被開了一個小口,環境也很相似,他也是手無長物。
教授所說的案例,給張赫指明瞭方向,但西醫水平確實提不上臺面的張赫,忍不住有些緊張。
病人沒事了,一切好說;這萬一要是出事了,那可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罷罷罷,誰讓哥是醫生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此時,紅綠燈路口,已堵住了不少車輛,但卻沒有人下車關注此事,所有人都在隨意掃視了眼車禍現場後,便開車遠去。
路虎司機還在,那在秀恩愛中被弄得滿臉鮮血的小妞,雖然依舊滿臉恐懼,但總算停止了尖叫。
“兩位,麻煩幫攔下幾輛車,讓他們將車燈照到病人身上,病人快不行了,我得給他做急救手術,需要光線,快。”
不等兩人開口,張赫又接着說道,“淨顏,把車開過來,快。”
路虎司機雖然滿臉不爽,但卻也隨即行動了起來,畢竟不管誰對誰錯,死人了,一切就都不好說了。更何況,他也明白,能開賓利這種檔次車的年輕人,不是她媽的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要是真鬧起來,哪怕他明明沒錯,但肯定也夠他頭疼一陣的,難說還得大出血。
路虎司機不敢怠慢,趕緊行動起來,但那小妞似乎被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赫怒了,對着呆傻的小妞狂吼道,“不想你男朋友死的話,趕緊給我攔車去。”
……
三輛車,圍着小衰哥,車燈明亮,模擬出了手術室無影燈的環境。
喉部雖然肌肉層很薄,極容易劃開,但喉部的神級卻極多,比如什麼喉返神經、喉上神經、喉下神經等等。每跟神經,都很細小,但卻又都有極爲重要的功能,稍有損傷,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病人已完全失去了直覺,根本無需麻醉。
沒有手術刀,也只能就地取材,張赫從地上撿起一塊大小適中,刃口異常鋒利的玻璃,小心翼翼的劃開衰哥玻璃插進處的皮膚。
切開皮膚,剝離肌肉,暴露出傷口處的血管和氣管。
果不其然,病人的氣管確實受到了損傷,被玻璃劃開了一個小口,這口子雖然幾乎肉眼不可見,但在病人呼氣和吸氣時,卻能聽到明顯的漏氣聲。
這種感覺,與氣球被紮了一個小洞,是一模一樣的。
若將人的呼吸系統比成氣球的話,那肺部無疑就是氣球的球囊,口鼻便是氣球的開口,而喉部,則是氣球細長的頸部。
若是頸部被扎穿,氣球是不可能蓄積起足夠氣體的,氣球自然也就無法膨脹了。
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肺相當於球囊,球囊無法蓄積氣體,自然無法膨脹;肺泡不膨脹,就沒有足夠的氧氣隨着血液循環,被運送到全身各處,人就會因爲缺氧而死。
除此外,肺泡不膨脹,新陳代謝產生的二氧化碳,也無法排除體外,時間稍長,就會讓人產生酸中毒,降低氧氣的利用率。
如此往返,一個急壞的惡性循環就產生了。
此時,小衰哥就陷入了這種惡性循環中,形式變得岌岌可危。
這熊孩子,還真夠倒黴的!
無聲感嘆中,張赫輕輕拔出了玻璃。
沒有玻璃的堵塞,病人吸進的空氣,幾乎在喉部便全都逸散一空。
張赫不敢怠慢,趕緊用鋒利的玻璃,在病人劃開的傷口上,迅速切下一小塊肌肉,帶血的肌肉極爲柔軟,粘性也不錯,完美的堵在了病人氣管的小孔上。當然,單靠這肌肉,傷口處依然會漏氣,張赫隨即抓起病人的手臂,毫不留情的用玻璃從他手臂上取下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皮膚。
帶血的皮膚,牢牢黏在剝離出來的氣管上,完美密封了病人氣管上的小孔。
醫療這種事,看似玄妙,實際上道理也很簡單,就拿張赫這次急救來說,其實與修車師傅補車胎有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兩人各自術業有專攻罷了。
病人不流血了,也不漏氣了,剩下的,無非就是幫他恢復供氧就是了。
人工呼吸。
雖然張赫是醫生,但總覺得讓自己的女人去和別人嘴對嘴,有些不爽,尤其是這小衰哥又還那麼色,嘴脣上又還鮮血淋漓;於是,張赫將目光轉向了小衰哥的女朋友,奈何她依舊伸出慌亂之中,顯然不是合適的人選;張赫將目光轉向了路虎大哥,沉聲說道,“不想這小子死的話,最好過來幫忙。”
在華夏,交通事故死人了,向來都比較麻煩,更何況,看車的等級,這小衰哥的身份應該還很不一般。路虎大哥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大步走了過來。
在張赫的命令和指導下下,路虎大哥有模有樣的給病人做起了人工呼吸,而張赫則再次拿起了銀針,通過穴位,源源不斷的給病人渡入續命先天真氣。
泱泱華夏,千年中醫,其實早在華佗時期,便發明了外科這門醫學,比如:關公刮骨療毒、準備給曹*做腦淤血的手術,其實都是外科的鼻祖。只可惜,封建時代,國人愚昧,將這本是治病救人的良醫聖術,當成了洪水猛獸,最後,還害得一代名醫華佗,慘死獄中。
於是乎,數千年來,華夏中醫,在外科領域,一直停滯不前,最後讓西醫外科在華夏境內,獨霸天下,不得不說,這是中醫莫大的悲哀。
用西醫外科手術和中醫鍼灸暫時穩住了小衰哥的張赫,忍不住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