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不說話了。他沉默了。
“公子,你相信這個花留影的話嗎?”這個時候,林晨的腦海裡傳來了河小蟹的聲音。
林晨用心問道:“他的話不值得相信,對嗎?”
河小蟹說道:“公子你對他產生懷疑,這是因爲你也覺得他所謂的計劃根本是一個圈套對嗎?”
林晨說道:“是的。可是我卻不知道對方在幹什麼,想幹什麼。這個花留影給我的感覺,我不可以相信他,可是他說的那些話,也許有一大半是真的,可是卻又不全是真的。”
“這自然,換了你,你會將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訴一個才認識沒有多長時間的人嗎?”河小蟹問道,“沒有人那麼傻,尤其是像花留影這樣的人。他如果真的那麼輕易相信人的話,他估計死上十次都不夠。”
林晨非常贊同河小蟹的話。他沉默了好久,才用心問道:“那你覺得他對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子,你看過雙簧戲嗎?”河小蟹問道。
雙簧戲?!林晨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他的腦子裡馬上浮現出他和花留影相遇的時候的種種,還有被綁架的時候的種種,這些都讓他感覺到了這裡面有非常濃的陰謀的味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公子,看來你也不傻,你也發現了其中的蛛絲馬跡了。”河小蟹說道,“你現在明白也不算晚。”
“可是爲什麼他要對我演雙簧戲?”林晨問道,“我和他應該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什麼利益的衝突。”
“公子,你和他沒有交集嗎?”河小蟹問道,“你和他都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從這一點來看,你和他是不是有交集呢?”
“你是說,他地我演雙簧,爲的就是我和他同樣有精神控制能力?”林晨問道。
“這一點就夠了。公子,若是不信的話,不如就陪他演下去。”河小蟹說道,“到時候,公子你稍加試探,就能夠試探出來,他們是不是在演雙簧了。”
開車的花留影發現林晨抱着手挨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他以爲林晨睡着了,忍不住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還是孩子,這麼容易就犯困了。”
“我沒有睡着。”林晨開口說道。
“沒有睡着就好。”花留影說道。
“你什麼時候摘的墨鏡的?呵呵,你的眼圈確實夠黑的。”花留影看了林晨那雙黑眼圈笑着問道。
“剛剛。”林晨說道。
“很快就到濱海的地界了,我相信那些人應該就等在哪裡,守株待兔,等着我們了。”花留影說道。
“要不要我現在敲暈你?”林晨問道。
“再等一下,過了三岔路口,否則的話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濱海。”花留影說道。
“好。”林晨說道。
很快的,車子就駛過了三叉路口了。花留影一個剎車就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了,他轉身對林晨說道:“現在你可以將我敲暈了。”
“好。”林晨應聲之後,擡手就一掌朝着花留影的脖子劈了過去,瞬間,花留影整個人就趴在了駕駛座上了。
下了車,將花留影挪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林晨就上了駕駛座。不過他沒有馬上開車,他拿過花留影的那杆狙擊槍,打開了那杆狙擊槍,從彈夾裡將剩下的子彈拿了出來,檢查了一下子彈。
子彈很重,不像是空彈。也就是說,方纔花留影開槍打死的那三個人,用的是真槍實彈,不是假的?
想起那三個人倒在地上,眉宇間的那個血窟窿,林晨也覺得那個血窟窿不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話,也不可能會有血冒出來,那三個人死的時候那驚恐和錯愕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裝的。如果是的話,那這三個人完全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難道河小蟹的猜測有錯?這個花留影和那些黑衣人,並不是在和自己演雙簧,而是真的是仇人?如果花留影和他們不是仇人,而是真的在演雙簧的話,那一下子就交待了三個人的性命,這手筆是不是太重了?
“公子,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這個時候,林晨的腦海裡河小蟹開口問道,“如果對方要借花留影的手去除掉一些他們會裡的異己,這三個人的死是不是就說得過去了?”
林晨不說話。
他的腦子裡回想起,他和花留影在車禍的現場相遇的時候的情景。花留影的狙擊槍法十分的厲害,可是卻拿着狙擊槍一步一步地朝着他們走過來,如果他要開槍射殺車上的那三個人的話,根本用不着走過來。
他只要遠遠地給他們三槍,那就可以了。
可是他卻走了過來,和自己說了那麼多的廢話,然後再端起槍來,在自己的面前要殺死這三個人。這不是在給自己阻止他殺三個人的機會嗎?
更重要的是,自己第一次偷襲能夠讓他的槍打偏了,這還好說。可是第二次他竟然被自己偷襲成功,還將他打暈了。這對於花留影這樣的一個傢伙來說,似乎是有些不可能的。至少如果換了自己是花留影的話,自己肯定不會給別人第二次阻止殺人的機會,更不可能被人打暈。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對方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晨用手掂量了一下狙擊槍的子彈,最終還是將子彈放回到了彈夾裡了。他將狙擊槍放好之後,就擰了鑰匙,發動了車輛,踩下離合,駕駛着車快速地離開了這裡。
車子沒有駛出三公里,前路就被幾棵大樹的樹樁攔住了。
就在林晨把車停下來了之後,前後馬上就有四道很強的光線照過來,虧得林晨是戴着墨鏡的,否則的話,這麼強大的燈光照過來,林晨肯定是無法睜開眼睛的。
“車上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已經沒有辦法逃走了,將手中的武器從車上出來。”很快的,就有人用一個喇叭對着林晨他們喊道。
林晨聽到這話,冷笑地將狙擊槍從車上扔了下來。
“打開車門,雙手舉起來,從車上下來。”那個喊話的人又說道。
林晨聽到這話,打開了車門,雙手舉起來,然後走了出來。
看到林晨從車上下來了之後,那個喊話的人叫道:“車上的人,雙手舉起來,從車上下來。”
“別叫了,他暈過去了。”林晨大聲說道。
聽完林晨的話,在樹樁上負責警戒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不一會兒,一個領頭的人打了一個手勢,就有五六個全身武裝的黑衣人衝了過來,他們檢查了車上只有花留影一個人昏睡之後,不由點了點頭,然後就將花留影架出了車。
“走!”其中一個黑衣人拿着槍牽着林晨的腦袋說道。
很快的,林晨和花留影兩個人就被這些人帶到了一輛集裝箱的車上。花留影被他們蒙上了眼睛,整個人就像是耶穌一樣,被綁上了一個十字架上。
林晨雖然沒有被他們綁住,可是卻被一個黑衣人寸步不離地拿着槍跟着。
林晨感覺到了腳下車廂突然間向前運動,車廂顛簸了一下,他整個人故意摔倒在了車上,然後就這個機會坐在了車廂裡不肯站起來了。
“站起身來。”那個跟在林晨身邊的黑衣人冷冷地說道。
“我替你們將這個花留影抓住了,你們就這樣對我的?”林晨說道,“我們至少是朋友。不是敵人。”
“少廢話,等見到我們老闆再說。”那個黑衣人說道。
林晨還是不肯站起來,不過黑衣人卻也沒有再逼迫林晨了。
林晨就這個機會觀察了一下,這個車廂裡的情況。這個車廂是從外面和裡面兩重鎖的,裡面的人不開門,外面的人是沒有辦法進來的,同樣的,外面的人如果不開門,裡面的人是無法出去的。
這個車廂不大,看起來應該也有七八平米左右的面積,是長方形的。車廂的是密封的,有空太,林晨能感覺到頭頂上有冷氣傳遞下來。
車上出來林晨和被綁住的花留影還有那個拿着槍指着林晨的黑衣人之外,另外還有兩個拿着槍、時刻警戒的人。
車裡的四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看來這車廂裡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攝像頭的監視之內。
車廂除了開動的時候有些搖晃,其他時候十分的穩定,幾乎沒有什麼顛簸和搖晃。
林晨坐在車廂裡,通過墨鏡看着這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車廂突然間停下來了,又一次搖晃。林晨藉着顛簸,故意摔倒在了地上,然後“滾”到了綁住花留影的十字架下。
“幹什麼,站起來。”那個負責看林晨的黑衣人拿着槍指着林晨喝聲說道。
林晨當下撇了撇嘴,然後站了起身來,不過他站起來的時候故意用手攀着木樁,站起來,他當然不只是攀木樁那麼簡單,他還順便“無意”地握住了花留影被綁在木樁上的手,捏了花留影的右手的中指。
林晨捏完了花留影右手的中指之後,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花留影的手動了一下。就在林晨還想確認什麼的時候,他被那個負責看護他的黑衣人一把推到了一邊。
“別耍花樣,否則我一槍打爆你的頭。”那個黑衣人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