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笑靨如花
前情提要——
【老人有些玩味的看看孫女,又看看楚颯颯。UC小說網：“我只等着看,你們會不會跟我說，什麼時候來跟我說呢。你可讓我等久嘍！”
楚颯颯一直在笑，很好看,很得體，也帶點恭敬和羞澀。
“看到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互相喜歡，又甜蜜蜜，真是感覺自己都年輕了。”
秦川和楚颯颯兩個人倒是誰都沒說什麼,“您本來就年輕”“誰敢說您老”之類的噁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話,秦川只是道，“爺爺，我和颯颯以後都會好好對您,好好感謝您。”
楚颯颯竟是連聽到這讓樣的話都受不了，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一句真話。
“既然兩個人都想在一起，那以後就得好好相處了，秦川，不能欺負颯颯，知道嗎？”老人板起臉來看着秦川，秦川點點頭，“知道啦。爺爺，您會讓我們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老人沒有表態，只是看了看秦川，才說，“你們能在一起多久，那要看你們倆的了，我老頭子可不負這個責任！”
饒是楚颯颯，也不免爲這句話笑出聲來。
秦川也笑，然後掏出正在振動的手機，“爺爺，我出去接個電話。”
老人點點頭，“正好，我有話要單獨跟颯颯說。”】
“聽說，你辭職了？”老人很直接。
楚颯颯點點頭，她一直都喜歡和老人相處時的直接。
或許也是覺得終究鬥不過這個人也超不過這個人，所以很多時候也就更加直接了一些。
“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老人問，很舒服。
楚颯颯想了想，“我覺得並不能真的幫到她。”
老人看着楚颯颯搖頭，“我不這麼看。”
楚颯颯挑起一邊眉毛，“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老人無聲的詢問。
“我……現在不想說。”楚颯颯撩了撩額前的頭髮，“就是一點誤會和情緒。”
老人也不追問，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吧，不管是大的矛盾還是小的誤會，你想自己處理，我也很支持。”
楚颯颯回以感激的微笑。
“不過要想清楚，刻意的忽略和肆意的放大，都不好。”老人說到這裡，玩味似的看着楚颯颯，“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麼，是不是？”
楚颯颯沒有表示，只是看着老人，等待他繼續說下去。“我希望，不管是你的錯誤，還是秦川的問題，也不管你們是選擇在一起或是什麼，我都祝福你們。”
楚颯颯淡淡的笑，笑容很快消失。現在這樣，楚颯颯有些尷尬。
“怎麼，颯颯，害羞了？”老人問的關切而親切。
楚颯颯低着頭輕輕笑笑，“沒有，只是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
“哈哈！”老人笑得很開懷，“你是一個聰明人。”
“什麼？”楚颯颯擡起頭，問。
“你早都知道我爲什麼找你，怎麼會想不到有這麼一天。”
“不是，那不一樣的。”楚颯颯解釋，“您關心自己孫女，來找我這可以理解，我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們三個人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沒想到我會真的同意你們在一起？”
“恩，”楚颯颯點點頭，“也沒想到秦川肯說。我以爲，一直都會是之前那樣的狀態。”
其實，我更沒想到，這些我甚至都不敢期待的事情，卻是在這樣一個時機發生。讓我不能歡快，不能難過。
老人收斂了笑容，思考般點點頭，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所以，你更開心的，是被她和我承認？”
楚颯颯不說話。
“那有什麼，只要我的孫女愛你，你也愛她，你們私底下怎麼鬧騰都隨你們。”
楚颯颯本是欲笑的，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卻莫名有一種笑不出來的感覺。
老人看到楚颯颯沒有感激也沒有動容，只是擡眼徵詢自己，便向後靠回椅背，“我早就說過，你是個聰明人，真的沒有看錯。”
楚颯颯微微向前傾了身子，目光不自覺掃過還在門外接電話的那個人。
“你並不像你看起來，或是秦川以爲的那麼脆弱而傷感，需要呵護。你有很理性很堅強的一面，從你工作裡我看的出來。蘇朗和張寧，就是你做主調到我這邊的吧。所以，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
楚颯颯點點頭，換了一種狀態，將來時的一點羞澀一掃而光，只是認真而理性。“好。”
“我同意你和秦川在一起很簡單，因爲我找不到可以什麼反對的理由。”
“恩。”這樣的楚颯颯，話總是很少。
“我會一直祝福甚至幫助你們，欣然看着你們相戀，相愛，我也說過，年輕人做荒唐的激烈的都是可以的，你們可以盡情瘋盡情鬧。”
楚颯颯暗自吸口氣，她特別想說，“直接進入正題好嗎，秦川隨時都可能回來。”可是，她還不想對秦川的爺爺這樣說話，也並不想對這個自己還算有好感的老人這個樣子。於是，她只是安靜的坐着，安靜的聽安靜的等。
“只是，也只可以做到這裡。颯颯，我不想說你是個好孩子，以後要找個好人家，你不會愛聽，我也不喜歡。但是，你明白，秦川必須和一個男人結婚，並且，公開的地方，她永遠沒有喜歡過女人。”
楚颯颯心裡猛地一震，就算方纔隱約料到一些，可是，這些話，那麼真切的說出來，卻像是一枚炸彈爆裂在深水，轟然震動，卻悄無聲息。
楚颯颯想過老人不同意或是堅決反對，剛剛的那一刻，她又以爲老人是真的同意並且祝福了。她想了很多，可是，她從沒想過，現實給了她這樣的結局。
可是，這樣的選擇，這樣的承認方式，纔是最現實而合理的。
楚颯颯努力維持着從容而正常的樣子，“我明白了。”秦川從外面回來，楚颯颯看了她一眼，繼續對老人說，“謝謝您的坦誠相告。”
“怎麼了，在聊什麼？”秦川有些好奇的問。
秦川和楚颯颯像是每一對情侶間的約會。
秦川緊緊摟着楚颯颯，“颯颯，想去哪兒？”
楚颯颯想了想，“遊樂場。”
秦川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遊樂場？！”
楚颯颯轉過身，面對她，“怎麼了？”
秦川騰出一隻手揉揉楚颯颯頭髮，“沒有，就是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遊樂場。”
楚颯颯瞪住秦川，眼眸裡有可愛的嗔怪，“怎麼了，不可以？很奇怪嗎？”
秦川寵愛的搖搖頭，這樣的楚颯颯，實在是可愛極了，“我以爲你是很靜的，不那麼愛動。”
楚颯颯聽她這麼說，卻是低下頭，聲音也變得悶悶的，“我是沒去過。”
秦川拉起楚颯颯的手，十指相扣，“好，我也沒去過，一起去好好玩玩！”
楚颯颯聞言，擡起頭看她，相視一笑。
秦川看到，楚颯颯的眼裡有光。
到了遊樂場，楚颯颯像是變了一個人。
楚颯颯左跑跑，右看看，是秦川從未見過的活潑和可愛。
“秦川，要不要玩這個？”楚颯颯叫。
秦川擡頭看了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楚颯颯十分孩子氣的激她，“怎麼？不敢了吧，啊哈哈！”
“秦川，我玩這個，你要是害怕就別去了。”楚颯颯笑着瞥秦川，話語卻是關心而溫柔的。
“秦川，我們比打靶！”楚颯颯話還沒說完，便十分英氣地自己拿了一把槍，將另一把拋給了秦川。
“啊哈哈！你看看，這個玩具是不是很像你！哈哈！”楚颯颯將贏來的玩偶比在秦川臉旁邊，笑得彎了腰。
楚颯颯將吻印在玩偶上，又十分隨意地通過玩偶將吻傳給秦川，眯起的眼睛裡盈盈的光芒。
“我累了……”楚颯颯的屁股還沒挨着凳子，便又竄了起來，“你看那邊！”
“秦川！”楚颯颯一邊叫，一邊站在前面揮手招呼這個落後的人，“秦川！來，看這個！哈哈！”
秦川加快腳步跑過去，一臉的寵愛和幸福。“什麼？嗷——！”
楚颯颯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來，看着被自己撒出去的一大整包彩色的粉末隨風飄散，幾乎盡數飄落在憨憨跑過來的秦川身上。
陽光下，秦川整個人狼狽的閃閃發光。
楚颯颯看着秦川直起身來，無可奈何的看着自己，一瞬間，就很想吻她。
秦川下意識的去擋開，再回身，卻看到周圍漫漫五彩的絢爛，紛紛揚揚在陽光下閃着光。
那閃光中，楚颯颯歡笑着奔向自己，笑容燦爛的像個惡作劇得逞了的孩子，帶過一串開懷的笑聲。
秦川將楚颯颯擁在懷裡，無奈的給了她後面一巴掌，卻被她的快樂迷醉。
很美很熱的吻，旁若如人。只有快樂，只有彼此。
記憶中，楚颯颯從沒那麼開懷的快樂過，也從沒有過這麼多的笑容和笑聲。
秦川甚至會覺得有點不安，她害怕楚颯颯會就那麼笑着，笑着，然後突然從自己的懷裡，自己的眼前消失，消失在陽光裡。
……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