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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楚颯颯很快擡起頭,歪過來看秦川的樣子很可愛,可是眼神和語氣都是一本正經,“第一個理由未免兒戲,第二個,那是我的事。”
秦川沒有說話,倒是楚颯颯抿着嘴脣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在靜了一會兒後,問,“還有嗎?”
想起楚颯颯剛剛看住自己的神情,秦川突然發覺——其實這彆扭的孩子,比自己想象的可怕的多!
“我希望有個人幫我。”
楚颯颯擡起頭衝秦川質問似的一笑,“你缺人爲你做事麼?”
秦川在心裡一驚,自己彷彿是被楚颯颯一點一點,詭譎而直白的,逼出了最多的想法。其實只要楚颯颯問,她就一定會說,只是,她沒想到,楚颯颯…呃,要的那麼多,看得那麼清。好像認真起來,感情和溫柔對楚颯颯都不夠吸引,甚至她好像根本不以爲然。】
秦川自己點點頭,坦白般的說,“不缺,但是,颯颯,我也一樣是在接手不久的學習摸索階段,我希望有個我十分信任的人,在我身邊。幫我,讓我安心,而不是爲我工作。”
楚颯颯思考的樣子很沉靜,有一種不同於以往也不同於任何人的氣質,讓人不忍打擾,讓人想要封存。“很難很累麼?”楚颯颯低着頭,語聲也是沉靜而溫柔的,可以讓氣氛都溫存起來。
秦川覺得自己就要沉進去了,沉到這個孩子偶爾流露的穩重柔和中。這麼樣的一個孩子,什麼時候,就坐在了自己身邊?秦川想想,就又滿足又開心,於是笑着拍拍楚颯颯,“現在就怕了?”
楚颯颯一下子跳出了剛纔的氣氛,毫不客氣的瞥了秦川一眼,“我是說你!”
說我?就因爲,我說了我還在摸索,需要安心,她就察覺到這些?秦川不由得再一次被楚颯颯的細膩和關懷感動,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小孩兒側臉。
楚颯颯有點羞澀的躲了一下,“別鬧!”然後陡然有些傷感,“爲什麼是我。”一句話完全是陳述的語氣,像是念給自己聽。
秦川收着力道拉過楚颯颯照着後背拍了兩下,巴掌聲剛停,秦川根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楚颯颯清晰的聲音,“要不我幫你留意一下吧,你放心,一定會是值得信任的。”
秦川突然就很生氣,這個孩子,總是喜歡這麼胡思亂想。秦川推開楚颯颯,讓她自己坐着,“總是這樣,我不信你聽不懂。我要的是我信任的人,不是什麼值得信任的人。”
楚颯颯只是很簡單的“哦”一聲,便再無話。
其實怎麼會不明白,可是真的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清楚,卻非要一遍遍的確定。這麼麻煩、這麼彆扭,秦川會不會很討厭?久了,誰都會厭的。
秦川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突然發現有點不能確定,楚颯颯這樣的表現,究竟是又在彆扭什麼,還是真的不想去卻不好意思拒絕。如果楚颯颯不願意,她又怎麼會勉強?但是,有什麼不能直說呢?
於是,兩個人倏然就沉默下來。
秦川下了牀拿了藥,硬將楚颯颯手拽過來,這次小孩兒只是掙扎了兩下,並沒有太拒絕。秦川認真的塗着,也認真看着楚颯颯因疼痛而想要蜷縮,卻固執地攤平的手掌,許久,楚颯颯依然沒有開口,秦川不由得嘆口氣,“颯颯,要是不想去就直接跟我說,這沒什麼。”掛着藥膏的手明顯動了一下,秦川看了看泄露了內心情緒的那隻手的主人,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爲自己的話,楚颯颯的眼淚掛在長睫毛幾乎要落下來。秦川瞧着楚颯颯那彆扭的孩子樣,終於無奈的使出了哄小孩子的方法,“不想去就點點頭。”
楚颯颯細細搖頭。秦川卻不再說話。
楚颯颯垂着頭,眼角的餘光看到秦川依舊是一副認真的表情,沉默着搖了搖頭。楚颯颯不知道秦川是拒絕了給自己的機會,還是什麼,可是,她一瞬間就特別難過,她怕,怕自己的一次不確定的彆扭,就讓自己失去了其實很渴望的機會。可是,如果不確定秦川是真的想要叫她來,自己也是真的可以幫她些什麼,那麼,又叫她如何能夠說服自己不是在添亂,這,不是秦川的一時興致,甚至,不是她照顧自己補償不能一直陪在身邊的一種方式?無論如何,楚颯颯不想自己顯得太急迫,寧可因此顯得冷淡,無論秦川何時不想了,她絕不要因爲自己的心思讓她有一點猶豫。只是,自己呢?怕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吧。楚颯颯都覺得自己真的很討厭。
直到仔仔細細都塗了厚厚一層藥之後,秦川才放開楚颯颯漸漸疼得一直往後縮的手,“過幾個小時再上一次。”
楚颯颯似乎是真的疼了,斷斷續續的吸進一口氣才說得出話,說的卻是“不用了。”
秦川也不再堅持,只是自己去洗了手,又坐回牀邊,“也行,如果你想用這樣一雙手敲字握筆、端文件遞茶水的話也沒關係。”
楚颯颯驚得一下子擡起頭,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秦川。
秦川臉上也沒有笑,嚴肅的很,“我給過你機會自己答應,你錯過了;也給過你機會不答應,你拒絕了。所以,現在由我來說,明天開始,不上課的時候就到我那裡報到。”
楚颯颯這才活過來般,“可是——”
“沒有可是,颯颯,或許是我表達的不好,但是,我不許你再胡思亂想。我要的是你,只有你,只是你,你爲什麼總是這麼不確定?”
說不開心嗎?那絕對是假的。說不感動,也是假的。只是,楚颯颯還有別的要考慮,所以還是一副挺想爭執的樣子,只是沒了剛剛的蕭索,“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秦川在這點上似乎很不以爲然,“該你做你就會了,也可以問我,這對你不難。但是,那都不是你最重要的工作,你,要多爲我留心。”
楚颯颯這才終於肯笑了,“名義上是你的秘書,實際上是你的親信。”
秦川捏捏小孩兒的臉蛋,“這叫助理。”
楚颯颯打掉秦川的手,惡狠狠瞪了秦川一眼,“文字遊戲。”
秦川笑笑,“以後不許偷懶。”
楚颯颯“哼”了一聲,然後一把將剛坐到牀上的秦川推了下去。
秦川站穩,看向楚颯颯的眼神都是疑問,“怎麼了?”
“你坐到我的大熊了!”
楚颯颯說的理直氣壯,甚至頗爲憤憤,手臂護住大熊玩偶,眼裡幾乎噴火。
秦川真是又好笑又無奈,只是揉揉她頭,“行了,手今天不許碰電腦。收拾一下就睡吧,今天我陪你。”
楚颯颯聽到最後一句,瞬間石化。
秦川看着小孩兒少見的呆愣愣,笑笑,“想什麼,幾小時後還得上藥,方便點。還得看着你手不許亂碰。”
楚颯颯想了想,語氣十分的堅定,“不行不行,這樣,大熊該生氣了。”
如果有水,如果秦川在喝,此刻一定噴出來。秦川難得看到這麼童趣又可愛的楚颯颯,自己也忍不住說,“大熊長大了,所以要自己睡;你我長大了,所以要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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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有誰知道做廣播劇的知識?請聯繫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