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乖
前情提要——
【時空凝滯。
知道諾基亞標誌性的鈴聲從身後傳來許久，楚颯颯纔回過神。
楚颯颯極其看不慣那些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還慢慢悠悠去掏電話的人，她不喜歡等太久，也不願意讓別人等。
她總是迅速掏出電話看號碼的那一個，只是這次，除外。
楚颯颯是緩慢的蹭過去的，卻在看到顯示號碼的時候，全身一僵。
只是一愣，然後，傾然恢復往日的速度。
“秦川。”楚颯颯皺了下眉，自己的聲音居然在顫！
“颯颯，幹什麼呢？”秦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有點嚴厲。
“恩？”楚颯颯的聲音有點激動，有點無力。“我剛剛在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手機嗎？”
楚颯颯抿住脣，並不願意這樣在讓她覺得類似解釋或表白的事情上說太多，因此只是“恩”一聲。
“哦，我手機忘在家裡了，你在哪兒？”
楚颯颯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大大的。“我在我家裡。”
秦川那邊似乎是頓了頓，“怎麼還在家？”
楚颯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探出身子去看錶。
秦川大概是猜到了楚颯颯的一頭霧水，也並不難爲他，“今天下午就算不打算上班，你是不是也該知道請個假？”
楚颯颯恍然大悟，竟是忘了這幾周，今天下午都是去秦川公司的。一時興起，不要命的小孩兒試探起秦川來，“你會準我假嗎？”
秦川的回答簡潔明瞭，“說。”
楚颯颯撇撇嘴，“那我想在家陪陪聶楓。”
秦川那邊頓了一下，楚颯颯有點後悔，做好了準備迎接某人爆炸的狂風暴雨，可是，一秒後，秦川卻只是依舊平靜而公事公辦的語氣，“恩，那掛了，再見。”
“等等！”楚颯颯不自覺的攥緊聽筒。
意料之外的，秦川並沒有掛斷，甚至頗有耐心的詢問：“需要陪朋友的話，我准假了。現在還有什麼事嗎？”
楚颯颯揣測着秦川聲音中的喜怒，頓時覺得沮喪——自以爲夠聰明夠細膩的她，竟然根本沒有辦法用理智或是情感判斷出秦川此時的情緒。
楚颯颯抿了抿嘴脣，脣上都是豎條紋的褶皺，“開個玩笑，我去。聶楓上午就走了。”
秦川的聲音又是有點嚴厲的嚴肅，“恩，那就過來。幾點了，又想遲到？”
要是對着聶楓，楚颯颯有一百種回話的方法，包括“要不你打我”，或者“想纔怪了。”可是，對着秦川卻只是低低的道“沒有”，乖巧的像個小綿羊。恩，不甘心的小綿羊。
“颯颯，記得手機帶過來。”
“恩。”楚颯颯習慣性的迴應，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大大一個鼻音的疑問，“恩？”
“怎麼了？”
楚颯颯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敢讓秦川等太久，“那個——還是讓別人給你送過去吧。”
“什麼？”
“手機啊。”
“你可以順便帶過來嗎？”
“可是——”
“哦，我調的靜音，就在牀頭櫃上。”
“你的牀頭櫃我哪知——啊？我屋？”楚颯颯搖搖頭，將一隻手按在頭上，“不是不是，你房間？”
“對，今早忘了拿。”秦川的聲音依舊沒有喜怒。
可是，楚颯颯大吐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大笑狂笑的衝動！秦川剛剛說，把手機忘在家了，而她所指的“家”，竟然是自己這裡！
楚颯颯知道，這也許只是秦川沒有留心的一個隨意的指代，根本不代表什麼，也不足以說明什麼，可是，楚颯颯還是着實地興奮了一下。
不過呢，秦川聽到的只是彆扭的楚颯颯故意掩蓋了感情的簡略回答：“哦，好。”
“颯颯，一杯咖啡，謝謝。”
“這份格式不對，重做。”
“颯颯，這個更改了，覈對一下，重新存盤打出來。”
“颯颯，替我去這裡取東西。”
“催一下，怎麼還沒到。”
“地址也能弄錯？！找不到不會打電話嗎？”
“通知下去，下午4點這份名單上的人臨時加個會，2號廳。”
“怎麼用這麼久？休息一下，5分鐘後幫我去下面接個人上來。”
“嗯，放這裡可以了，這些你拿去，有時間看看。”
“藍色的裡面去打印，然後按地址寄出去。紅色夾裡面的公司發郵件。黑色的分給指定部門經理。”
楚颯颯認命似的站定在秦川辦公桌前。
好幾天了，進來的時間不管是長還是短，就沒有能坐的時候。
“啪！”文件夾被甩向寬大辦公桌的另一端，停在楚颯颯面前。
“這是你弄的？”秦川的聲音總是可以這麼冷冽。
楚颯颯大着膽子伸手去拿來翻看，沒辦法，秦川這裡的文件夾樣子都相差無幾，不看裡面哪知道是什麼。“對，怎麼了？”
秦川瞪她一眼，意思是，這該你告訴我，自己看！
楚颯颯站在那裡迅速瀏覽整個文件，一切都是按要求打的沒錯。正在疑惑間，就看見一些並不太過妨礙視覺的褶皺。
楚颯颯合上文件夾，試探性的問，“是因爲褶皺？”
秦川過一會兒才“恩”一聲表示確認，正要擡起頭說些什麼，楚颯颯馬上開口打斷，“對不起，我馬上去重新打印。”
然後，在秦川不知包含着什麼情緒的目光注視下，飛速逃離。
楚颯颯覺得自己急需配備兩套風火輪。
一套纔在腳底下，一套安在手臂上，最好，還能附贈一套加快思維的設備。
最好，自己是個機器人，動作快又不會累，更好的是，這臺機器人口語理解功能設計的不好，隨便總經理那張嘴說什麼，自己都只看着她嘴部運動而不理解她又在要求什麼挑剔什麼。
楚颯颯從小到大沒被這麼當做不要錢的苦力似的使喚過，也沒被這麼高頻率的呵斥過，並且，自己的能力和細心地自信程度，從來沒有這麼不留情的被挑戰過。
現在，大辦公室裡的人，已經不會在擡起頭看四處奔走的這個私人助理又要去哪裡了；處於同情或是麻木，也沒有人會嫌棄這個一臉委屈和抑鬱的小女生不斷地穿梭往來太過讓人眼暈了；當然，在楚颯颯一再委婉又謙恭的拒絕下，也少有人在楚颯颯主動請教之外去試圖幫她些什麼。
楚颯颯一直在想，想了好幾天。這——難道是報復？！
這幾天，秦川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和楚颯颯的交流人爲地減到少之又少。楚颯颯本來就不知道那天選擇和聶楓同寢共枕後該怎麼和秦川交流和解釋，現在又連忙再被罵的沒機會開口試探秦川的想法，楚颯颯在一個向同事們雙手奉上下午茶自己卻沒有功夫喝的下午，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難道，難道這是赤果果【我不是文盲，我是防框】的源自於嫉妒的報復？！
可是，秦川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和認真，以及她那份深藏起來的不自信，卻又讓她不敢確定。難道，只是太忙？
到底是什麼呢？
正想着，楚颯颯甩甩頭，總經理辦公室召喚的綠燈，又亮了。
楚颯颯有節奏的簡單叩門，推門進屋。
靜靜站定在辦公桌前，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楚颯颯耐心等待。
秦川的辦公室甚至幾個人來了又離開，楚颯颯只是在一邊尷尬的站着。楚颯颯並沒覺得有什麼難堪，有時候，那些不重要的人的想法，真的可以無關緊要。
“秦經理——”
秦川迅速停筆擡頭，順便掃了一眼時間，“怎麼？不順利？”
西裝男子點頭，楚颯颯知道，她是這個公司裡有名的談判高手張寧。張寧微微低下頭頓了一下，又掃了一眼楚颯颯纔開口，“您看看這個——”
秦川接過，翻看，然後微笑，“好的，我知道了，很抱歉，還請你盡力周旋，好嗎？”
張寧點頭離開。
秦川雙手交疊，看着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關好。然後，將臉轉向楚颯颯，語聲是與表情不甚相符的溫柔，“最近累嗎？”
楚颯颯一愣，隨即搖搖頭。
秦川隨意點頭，表情卻很認真，“真的？”
楚颯颯點頭。她知道自己累，可是不知道怎麼說累、承認累。
秦川一挑眉，將剛剛張寧留下的文件交到楚颯颯手中。然後玩味的盯着楚颯颯，看着她的表情從迷茫到了然再在瞬間轉爲驚訝，最後只剩慚愧。
“趕快整理，做出補救，要快，然後，來找我。”秦川恰到時機的開口，在楚颯颯準備說什麼之前。
楚颯颯表情焦急而認真，很少有。“好，好。”然後一轉身還沒看見邁步就消失在門外。
當然，沒忘記關門。
“怎麼樣，還好嗎？”
……
“哈哈，好，好，辛苦你了！”
……
“是嗎？那多謝了。”
……
“機票訂好了，下週就可以回來？”
……
“嗯，當然。”
……
“你記得真清楚！我剛剛收到通知，時間不變，剛好你趕得及。”
……
“放心，怎麼能少了你！”
……
……
……
楚颯颯再次站在秦川辦公桌前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只能乖乖等在一邊聽秦川接電話了。楚颯颯暗自想，幹嘛這麼等不及的處理完就真的來找她，不然，自己現在不是可以忙裡偷閒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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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唔，最終還是更了，發上來的時候，親愛的電腦又跟我較勁了，這孩子...
這個助理，不好當啊！！！~~~
施施奔向下一件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