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邱毅是什麼關係,都沒必要跟你交代?”
羅蜜甩開他的手,“周先生,請問你跟我什麼關係,你既不是我丈夫,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你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上次我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立場,我們之間,在你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周錦恆抓起她的手腕,逼視着她的雙眼,“如果結束了,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明明沒有義務,爲什麼醫生一個電話過來,你就馬上趕過來?羅蜜,你的謊話說得連自己都不相信吧?你心裡,其實還在意着我對嗎,所以你會那麼緊張,我說的對嗎?”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爲什麼不敢承認?”
羅蜜攥緊拳頭,一把推開他,扯着脣冷笑,“承認?你讓我承認什麼?承認我自己是多麼的愚蠢,愛上一個只會利用我的男人?還是承認我又多賤,明知道被利用,卻還心甘情願的呆在她身邊,直至被他榨乾最後一點價值?”
周錦恆手指緊了緊,腮幫的肌肉輕輕顫動,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雙眼深深的看着羅蜜。
“我父親沒了,羅家也散了,我身上再沒有什麼東西能給你了,你還找我幹嘛?”
羅蜜的聲音有些哽咽,“你還要什麼,麻煩你直接告訴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請你別再理我了好嗎,你這樣,你讓我怎麼……忘了你……周錦恆,你不能這麼混蛋……”
說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羅蜜給高歌的印象,一直都是豁達,淡然,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見她哭成這個樣子,最傷人的果然還是感情,有多愛就有多痛。
忽然的,周錦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他的力道很重,動作又突然,羅蜜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流不止。
周錦恆輕輕順着她的後背,輕聲道,“再等等,再給我點時間,不會太久,最多半年……”
羅蜜毫不猶豫的推開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淚,恢復了平時的淡漠,“等你跟蕭茵珠聯璧合?我已經等太久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那你爲什麼還來看她!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虛僞!”
羅蜜腳步頓了一下,淡淡道,“周錦恆,我認識你十年,也照顧阿姨十年,我不是草木,我有感情,”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良久才道,“醫生說她有可能會醒來,你有時間多來醫院看看她,經常讓人給她按摩,別讓肌肉萎縮,等她醒來,我應該……不會再來了。”
說完這句話,羅蜜直接朝電梯走去。
高歌跟慕雲澤正巧站在拐角處,羅蜜大概心情不好,走路也沒看,根本沒認出他們倆,直接擦肩而過,她剛過去,周錦恆緊接着就追過來,看見他們倆,動作一頓,表情有些驚訝跟微妙,但是也僅僅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就恢復過來,很自然的跟他們打招呼,“慕總,高小姐,二位生病了?”
“沒有,”高歌客氣道,“一個朋友海鮮過敏,我們倆過來看看。”
周錦恆看了一眼兩人手裡拿着的章魚娃娃,低聲道,“那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等等。”
高歌喚住他,“周先生請等一下。”
周錦恆頓住腳步,扭頭望向她,“高小姐還有事?”
高歌走過去,將手裡的小章魚娃娃遞給他,“女孩兒其實很好哄的,多用點心,祝你成功。”
周錦恆微微一怔,看着高歌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也緊緊持續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因爲慕雲澤已經將高歌擋在身後,皺着眉,黑着一張臉,惱恨的盯着他手裡的章魚。
周錦恆微微一笑,舉了舉手裡的章魚,“謝謝你的祝福。”
說完進了另一個電梯。
等他們都走之後,總裁大人才不爽道,“我抓來給你的,憑什麼給他?”
“給他怎麼了?你再給我抓一個不就行了,”高歌拉住他的胳膊,“你發紅包的時候那麼大方,現在怎麼這麼摳門。”
“那能一樣嗎?”
總裁大人繃着臉,還是不高興。
這個周錦恆在戲裡跟高歌演過情侶,還是蘇靖歡的好友,越想越不爽!
“別來勁啊?”
高歌瞥了他一眼,想到剛剛聽牆腳的內容,又小聲道,“原來周影帝真的跟羅導在一起過,以前都是傳言,沒想到還確有此事,剛剛羅導說什麼蕭茵,周影帝現在喜歡蕭茵?”
“我怎麼知道?”
總裁大人對這個並不關心,他只是奇怪的是,周錦恆這人從小孤兒出身,身邊沒有任何親人,怎麼會有家人住在醫院?
他不追星,但是對周錦恆這個人還是有印象的,幾年前周錦恆的事業還不如現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就在萬豪酒店租了一間客房,當紅小生,那會兒正是媒體關注的焦點,酒店每天都會有記者混進來跟拍,嚴重影響酒店正常營業,蕭雪婉爲此沒少困擾,經過協商之後,將周錦恆偷偷換到另一家酒店。
當時溝通這事的時候,是酒店一個經理,後來他也是聽那個經理說周錦恆這人有一毛病,就是他從來不買房,他只住酒店。
當紅明星怎麼會缺買房子的錢,就算買不起,公司也會有所安排,但是他偏偏只住酒店,據他所知,那時候他的片酬並不算很多,住酒店對他來說並不寬裕,不肯住家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沒家,一個沒有家的人,哪裡來的親人?
疑惑也只是一瞬間,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會費那麼多時間去關心。
取了藥,一行人才乘車離開。
溫珩的狀況已經好了很多,臉上的紅疹也比剛來的時候顏色淡了些,高歌能看得出來,他心情還不錯,因爲一路上,他的脣角都是微微上揚,看着蕭雪婉的眼神,柔中帶水,好不溫柔。
車子到了小區,慕雲澤泊好車,一擡眼就看到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車子。
他怔了一下,高歌察覺他的異樣,低聲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