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爲了家事讓自己的事業出現什麼問題!
從葉以深來到夏晴天房間門口敲門,到他轉身下樓出門,一切的一切,白依靈都看在眼裡。
她心中萌生出了難以自制的妒恨,葉以深不願意留下來陪自己,哪怕自己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卻要去找夏晴天!
而這個夏晴天卻不知好歹的連門都不開!
雖然夏晴天這也做對她來說是好事,可是白依靈卻不買賬,在她看來,夏晴天這就是在欲擒故縱,就是準備徹底將葉以深從自己身邊搶走!
低頭看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眼,白依靈咬牙切齒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直奔主題:“把我在醫院的照片放出去!”
“你瘋了?”經紀人頓時就瞪大了眼:“人家遇到這樣的事情恨不得藏着掖着到生產,你竟然要主動放料?”
就算是對最身邊的經紀人白依靈也沒有說實話,她還以爲白依靈是真的懷孕。
當然,白依靈也沒打算告訴她實話,她很清楚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爲什麼要藏着掖着?我懷的以深的孩子,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可是……你和葉以深畢竟還沒有結婚啊。”
經紀人雖然很不想說這件事,但是不得不幫白依靈直視這個問題。
她就說,白依靈什麼事情都算計的很清楚,唯獨在葉以深的問題上,總是拎不清!
“那又怎麼樣?”白依靈頓時語氣就不善了起來:“我讓你怎麼做你怎麼做就是了!”
“你從回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作品拿出來,現在再鬧出這樣的緋聞,對你的口碑和未來的發展影響是很大的!”
“你只要照我說的做,這就不是緋聞,而是一樁美事了。”
白依靈的語氣裡都是堅決。
她一定不能讓自己白白的犧牲,一定要將這件事好好的利用起來,儘早的將夏晴天趕出去!
白依靈這樣的堅決,經紀人深知她的性格,知道就算自己不去做白依靈也會去做,只能選擇了妥協。
畢竟葉以深的家室和模樣,再加上之前的造勢,沒準對白依靈來說真的是一樁美事。
不過這件事做的時候,有絕對的風險罷了。
只不過在白依靈眼裡,這些風險和葉以深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掛掉經紀人電話之後,直接扯高氣揚的來到了夏晴天門口。
“夏小姐,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白依靈對夏晴天的稱呼十分的疏離,彷彿夏晴天只是來葉家做客的。
裡面一聲不響的,彷彿沒有人一般。
“難道你以爲不開門就可以逃避了嗎?我勸你還是自己識趣一些,不要讓以深趕你,畢竟葉家只能有一個女主人!”
白依靈的話夏晴天在房間裡聽的清清楚楚的,很是煩躁,卻不是因爲她這番話,而是因爲她剛剛睡着,就又被吵醒!
她現在昏昏沉沉的,很想入睡,怎麼走了一個葉以深,又來了一個白依靈?
難道兩人就不能一起來嗎?
於是心情不好的怒懟道:“是是是,你當小三你有理,但是葉家現在的女主人還是我,你要是不想被趕走就快點閉嘴!”
雖然之前也被夏晴天呵斥過,但是都沒有這次如此的直白,所以白依靈頓時就瞪大了眼:“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懷了孕以深的孩子,你覺得他會讓我走嗎?剛剛他就在和我說要和你離婚呢!”
“求之不得。”房間再次傳出了夏晴天有些煩躁和不耐煩的聲音:“既然如此你還過來幹什麼?炫耀你的道德底線嗎?”
夏晴天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用枕頭矇住了自己的頭,懷孕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也懷孕了!不過是不想和葉以深說罷了。
也不知道白依靈哪裡來的優越感。
“你!”夏晴天成功的將白依靈氣到,但是白依靈不相信她不在乎,不依不饒的說道:“如果你不在乎的話,就把門打開啊?”
可惜裡面沒有人迴應。
“你開門!”白依靈現在站在門口十分的窘迫。
只是夏晴天已經將她的聲音都自動屏蔽,任憑她怎麼敲,都絲毫沒有動靜。
白依靈最後只能怏怏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殊不知這一切都被王管家看在了眼裡。
回到房間的白依靈並沒有就此安靜下來,而是給葉以深打了電話,原本在敲夏晴天房門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她,電話一接通就虛弱了起來:“以深,我的肚子忽然好痛,你在哪裡?”
“我在公司!”葉以深還是有一絲的緊張的:“我現在就叫方毅去找你,帶你去醫院!”
“不可以的以深,萬一被記者拍到怎麼辦?”白依靈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剛剛和經紀人的通話。
“那你想怎麼辦?”
“你能不能回來……”說着,白依靈就輕輕的啜泣了起來:“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現在的情緒很奇怪,很想看到你,以深,我不會是心理有什麼疾病吧?”
“不會的,孕婦都會有些敏感。”葉以深頓了頓,說道:“我現在就回去,而且會帶着私人醫生,你不要亂動和亂想。”
“好,我等你。”
白依靈的語氣裡都是乖巧和懂事。
只是掛斷電話之後,嘴角就上揚了起來。
伸手滑動了一下手機,就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她懷孕的消息已經霸佔了各大網站的頭條,葉以深現在出去,肯定有大把的記者在外面等着。
很好!
她猜的沒錯,葉以深的公司的確已經被記者包圍了,不過葉以深並不知道。
他坐在偌大的辦公室,對白依靈剛剛的要求有些頭疼。
他並不想回去!
於是就先給私人醫生打了電話,讓他去葉家,自己則在椅子上坐了足足三分鐘,思考到底要不要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是葉家打來的。
一般用這個號碼的,都是王管家。
“王管家?”葉以深有些詫異,王管家其實很少給他打電話的,特別是直接打到公司來。
“少爺,是我。”王管家有些欲言又止的:“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少爺,您現在在忙嗎?”
“直說就好了。”
王管家在葉家這麼多年,也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的。
“少奶奶從昨天就沒有吃什麼,今天更是到現在都還水米未進,我有些擔心。”
“這個女人!”
他還以爲自己走了之後她就會偷偷溜出來吃些東西,沒想到這麼的倔!
真的準備餓死自己嗎?
想到她已經瘦的臉只有巴掌那麼大了,葉以深就來氣,說道:“逼着她吃!”
“少爺,您也知道少奶奶的脾性的!而且剛剛,白小姐去敲了少奶奶的門!”
王管家不是瞎子,當然知道白依靈是想趕走夏晴天,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夏晴天無意爭什麼,王管家卻爲了這個家能真正的好下去,幫夏晴天伸冤道:“說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話。”
“該死的!”
他就知道白依靈不會讓夏晴天好過。
可是她現在懷孕,縱然葉以深有怒氣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說道:“我先回去!”
剛剛他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回去,如今已經肯定了自己要回去!
直接拿起了外套走了出去,上了私人電梯下到了車庫,腳剛剛踏出去,瞬間就被包圍了。
“葉先生,白小姐懷孕了請問是您的孩子嗎?”“葉先生,您是默認了戀情嗎?”“請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還是已經結婚?”
刺眼的閃光燈和麥克讓葉以深有一種輕微的眩暈感,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眺望了一眼。
他身高很高,所以直接就可以看到遠處,在看到究竟有多少記者在這裡圍着的時候,直接就打消了擠出去開車的想法。
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默默的退回了電梯,然後摁上了關閉鍵。
是有一個記者不知好歹的繼續上前,卻被葉以深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嚇的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原地。
雖然葉以深這次現身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在這些記者眼裡,只要拍到他的照片,就有大文章可寫!所以衆人瞬間一片喧囂。
他們的聲音吵到一直等電梯上升到一半的時候,葉以深還能聽到。
“靠!”
忍不住葉以深就爆了一句粗口。
這些媒體還真的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他也不過今天才剛剛知道白依靈懷孕的消息,他們就已經都知道了,而且還在這裡等着自己!
怒氣衝衝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怒吼道:“都來我辦公室,立刻,馬上!”
他覺得自己最近積壓的怒火都要爆發了!
而迅速來到這裡開會的衆人也感覺到葉以深要發怒,紛紛低着頭,不敢和他直視!
“秘書,你剛剛去哪了?嗯?是不想做了嗎?”
葉以深首先苛責的就是自己的秘書。
作爲秘書,外面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竟然在自己出去的時候不阻攔!
“總裁。”秘書嚥了咽口水,戰戰兢兢的替自己辯解道:“大門外都是記者,我爲了不打擾您,就下去遣散他們了。”
“是嗎?那車庫的呢?那到底是停車的地方還是我開發佈會的地方?”說着葉以深的手就指向了一身保安服的保安隊長:“安保,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你就可以滾蛋了!”
“他們分批進來的,我們還以爲……公司有什麼事情要宣佈……”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在葉以深的一身拍桌子的巨響中低到聽不到:“很好,你以爲的很對,以後都不要讓我在公司裡看到你。”
那個保安隊長縱然有萬般委屈,面對這樣的葉以深,也只能選擇了默默的閉嘴。
葉以深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怒意得到絲毫的緩解,目光深邃的看着衆人,彷彿要將他們活活捏死一般:“每天葉氏集團發生無數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沒有上頭條,也沒有如此多的記者來採訪。而今天一件和公司沒有任何關聯的事情引來了這麼多的記者,你們是不是要解釋一下?誰來解釋一下!”
大家面面相覷的,知道葉以深如此的發怒,絕對不是沉默能解決的,於是大家都彼此的用眼神溝通起來。
最後和媒體打交道最多的宣傳部部長只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低聲說道:“平常我們走的都是高端風格,所以不會有這麼多媒體過來……”
“所以呢?外面現在都是低端媒體嗎?那請你給我一個方案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葉以深直接就把矛頭對向了他。
宣傳部門經理深知現在媒體的發達,這個隨便一件事小事都可以無限放大,對此他只能把頭低的更低。
這個時候還是琳達看不下去了,揮舞了一下塗着精緻指甲油的玉手,說道:“這些媒體也不是衝着公司來的,不會對公司有什麼影響的。總裁,既然是針對你的,隨隨便便一個理由就把他們整治了,不就是一個律師函嘛,我去給他們!”
“等發了律師函這些消息早不知道傳到哪裡去了!”葉以深是不想這件事被媒體放大化,不然到時候夏晴天如何自處?
況且他最厭惡的就是自己的私生活被人監視或者窺探,看了琳達一眼,說道:“如果明天這件事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後果自負。”
葉以深說這話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琳達看的十分後悔!
早知道她就不做這個出頭鳥了!
好在葉以深在打過她這個出頭鳥之後就拂袖而去,這次他很明智的讓方毅在門口接自己,選擇了走大門而不是走車庫。
琳達頓時就哀嚎起來:“哎呦,我的小命啊,這可都是爲了你們啊!”
“辛苦了,辛苦了。”頓時他們所有人都擦了一把汗,不管怎麼樣,總算能活過今天了!
鬆懈也只鬆懈了幾秒鐘,然後便都打起了精神,畢竟這事情處理不好,吃苦的還是他們!
好在葉氏和許多媒體都有合作,打聲招呼就可以把關於葉以深的報道都清除,至於其他以往沒有合作的媒體,威逼利誘輪番來。
葉以深出去之後很順利的就上了車,畢竟前門已經被秘書處理過了。
回到葉家之後,這裡還算清淨,門口不見一個記者,葉以深幾步走了進去。
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夏晴天的門。
雖然在外面受了氣,但是葉以深對夏晴天說話的時候還是無盡的寵溺:“夏晴天,你想現在需要開門,然後吃飯,不然我就進去!”
裡面並沒有迴應。
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
葉以深想着,直接就去拿了鑰匙打開了門。
葉以深原本還以爲夏晴天的醒着的,不過是不想搭理自己罷了,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夏晴天縮成一團的躺在牀上。
睡了嗎?
葉以深幾步來到她面前,然後輕聲說道:“想吃什麼?等醒了給你吃。”
“不吃。”夏晴天說話的時候迷迷糊糊的。
“聽話。”葉以深說話的時候忍不住摸了她的臉頰一下,頓時,語氣就焦急了起來:“夏晴天!”
他摸到夏晴天的時候,滾燙滾燙的,分明就是發燒了!
而夏晴天彷彿自己還不自知,覺得葉以深的手涼涼的很舒服,於是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貼着自己的臉。
“走,我們去醫院。”
葉以深說着就要把夏晴天抱起來,夏晴天卻不肯,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不去,不去!”
“聽話。”葉以深說話的時候已經將她抱了起來,這個時候,白依靈也走了進來。
看到夏晴天眉頭緊鎖,臉上還有些不自然的潮紅,頓時眼睛就轉了一下,趕忙上前說道:“以深,這是怎麼了?”
“晴天發燒了,我帶她去醫院!”
葉以深說着就要出去,白依靈頓時就想到了之前她說自己不舒服,葉以深就只是淡淡的,絲毫沒有着急。
雖然嫉妒,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畢竟去了醫院,夏晴天懷孕的事情葉以深肯定就會知道了,一定不能讓這個消息被葉以深知道!
“啊,以深!剛剛私人醫生已經來了,去什麼醫院,不如就讓他快開些退燒藥給她吃下吧。”白依靈故作關心的說道:“一直燒下去的話,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病根。”
“叫他過來!”這話倒是提醒了葉以深。
夏晴天也不知道已經燒了多久,很可能從早上就開始了。
葉以深很是擔心!
私人醫生很快就來了,白依靈直接就說道:“開退燒藥!”
於是他也沒有多問,就從隨身的藥箱中拿出了退燒藥,看了夏晴天一眼,心中暗想:原本以爲這次來不是給她看病的,怎麼到頭來還是這可憐的姑娘。
白依靈看着那兩顆白白的藥粒,差點要笑出來,只要夏晴天吃了藥,她肚子的裡孩子肯定就留不下來了!
以深絕對不會接受自己有一個畸形的孩子的!
嘖嘖。
完美!
葉以深不知道夏晴天現在不能吃藥,從白依靈手中接過藥拿在手裡,然後端起一杯水,對夏晴天柔聲哄到:“張嘴吃藥。”
“不吃藥,不吃藥。”
雖然夏晴天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的,周邊什麼話都聽不清楚了,但是還是知道自己不能吃藥的。
葉以深不知道原因,以爲她是在撒嬌,於是就先給她喝了水,繼續哄騙道:“吃完藥就能好了,乖,你要聽話。”
如此溫柔的葉以深,縱然是男人見了也是要忍不住咋舌的。
白依靈的一旁心都要化了,縱然是當年,葉以深也不曾這樣對過她。
夏晴天喝到水之後倒是很歡快,一口氣把一杯水都喝完,然後舔着發乾的嘴脣,嚷道:“還要!”
“倒水。”葉以深對他們說話的時候可是連對夏晴天的十分之一的溫柔都不到。
王管家很有眼色的上前又倒了一杯水,葉以深這次將夏晴天的頭支起來,然後把藥粒塞到了夏晴天的嘴裡,剛準備把水遞到她嘴邊,夏晴天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開始往外吐。
她胃裡沒有什麼東西,全部都是水,葉以深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但是也不能把夏晴天推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都把剛剛喝下的水都吐在了自己的身上。
閉上眼深呼吸了好幾次。
看到夏晴天這樣吐的時候,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以深會把她丟出去吧?
王管家頓時就準備上前替夏晴天說好話,白依靈卻得意的挑了挑眉梢。
沒想到葉以深卻只是摸了摸他的臉,說道:“我去換衣服。”
然後就要起身。
就這樣?
衆人都看呆了?
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但是看葉以深的神情,好想除了無奈也沒有什麼其他神情了。
瞬間,白依靈整個人就僵住了,看來她果然低估了這個夏晴天在葉以深心中的地位……
夏晴天卻好像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大禍一樣,也不嫌棄葉以深身上溼漉漉的,就抓着葉以深的手腕:“別走!”
語氣裡都是嬌嗔。
頓時葉以深那一絲無奈也沒有了,只能任由夏晴天抱着,然後單手脫掉了西裝,又伸手去拖裡面的暗灰色襯衣的時候,手頓了一下,掃了他們一眼。
王管家和私人醫生很是識趣的走了出去,白依靈卻站在哪裡一動不動,有些不甘心,繼續慫恿道:“以深,還是讓她先吃藥吧。”
“不吃,不吃!”
夏晴天頓時就喊了起來。
葉以深趕忙順着她的話說下去:“是是是,不吃。”然後看了白依靈一眼,說道:“你去弄一盆水來,然後拿着毛巾。”
既然夏晴天不肯吃藥,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這樣燒下去,所以只能選擇物理退燒。
雖然白依靈很不情願,但是還是去了。
她原本還想和葉以深一起留在這裡,卻被葉以深直接趕了出去。
頓時,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葉以深褪去了自己的襯衣,讓夏晴天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冷毛巾在她的額頭上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