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潔絲特一起被雪菈帶離拉姆薩斯等人所在的塔頂後。
慕寒天被她們帶到了某個地方——那是男性賓客專用的大浴場。
“你真的是訊·東城的兒子嗎?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呢,不論是那方面。”
“我就知道會這樣。”對於雪菈的話慕寒天沒有回答,因爲此時的他沒有辦法回答。
雪菈可是比萬理亞還要豪放,對夢魔本能的順從度多半很高,而她也果然跟着慕寒天進了浴場。不用說,潔絲特也來了。
大剌剌地在慕寒天面前赤身裸體的雪菈呵呵笑着說道:“這是當然的呀……潔絲特妹妹是服侍寒天小哥的侍女,而我是她的上司耶?當然有義務親眼仔細監督她這個見習侍女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呀。不過你好像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耶。”
厲害……這麼輕鬆就把歪的說成直的。真是有夠麻煩。
嘆了口氣,慕寒天湊到了雪菈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實話告訴你好了,我的確不是他的兒子,這一切只是我爲了方便行動的理由而已。”
“哦,寒天小哥隱藏的還真好呢,但是爲什麼要告訴我?”
這時……
“那麼,得罪了。”
潔絲特這麼說之後就洗起慕寒天的背——用她大幅成長的歐派。
“給我等一下!你動作這麼自然是怎樣啊。”
慕寒天不禁轉身,只見渾身赤果、滿胸泡沫的潔絲特淚眼汪汪地說道:“非、非常抱歉……我對這種事還不習慣,弄痛您了嗎?”
“呃,沒有……怎麼會……”慕寒天也有些不知所措。
“寒天先生對不起……雪菈大人告訴我替主人洗澡就是要這樣洗,也很用心教我怎麼做,是我自己學藝不精。”
“我懂了,這和你沒關係。”
慕寒天急忙安慰潔絲特後瞪向雪菈。
“雪菈……你到底都用心教了潔絲特什麼啊?”
“哎呀,寒天小哥,表情怎麼這麼恐怖呀……是誰做錯事了嗎?”
雪菈大言不慚地笑着說道:“我實在不知道,女人替男人洗澡時除了用自己的身體之外還能用什麼洗呢。這一定是人類和魔族的文化差異吧。”
“不對吧,不管怎麼想,那都只是你們夢魔自己的文化吧。”
快向其他種族的魔族道歉,你這蘿莉夢魔媽。
“總之,人類世界不是有句話叫做‘入鄉隨俗’嗎?在這裡,你當然也要接受我們的文化才行囉。”
“呵呵……潔絲特,好了啦,你不用這樣的,讓我自己洗吧。”慕寒天制止了潔絲特。
“如果你堅持,讓你自己洗也行啦……”
雪菈一臉遺憾地說道:“可是這樣就等於侍女沒有做好工作……待會兒我就得處罰潔絲特妹妹了——而且是很痛的那種。”
“好了啦雪菈,你到底想說什麼,明說吧。”
“哦,那我就直說了。你不會沒注意到潔絲特妹妹在城裡孤立無援吧?”
慕寒天沉默不語,因爲他也隱約有這種感覺。除了雪菈或露綺亞,沒見過城內任何人和潔絲特說話;參觀市區時,諾耶也幾乎和潔絲特沒有接觸——從諾耶的個性來看,恐怕是受到上級施壓纔會如此吧。曾是現任魔王派的潔絲特要在穩健派找到容身之處,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時……
“我要先提醒你哦,潔絲特妹妹的立場很快就要變得比現在更糟囉。”
雪菈說了句讓人無法忽略的話。
“你的意思是……”慕寒天想到了什麼,但還是有些不確定。
“看來你明白了啊。無論澪妹妹最後決定按照拉姆薩斯還是克勞斯的意思做,最後一定會造成另一邊的反感。”
“就算你們能平安回到人界……之後對你們的敵意會指到誰身上,應該不難想像吧?誰叫潔絲特妹妹是你拜託我們處置的呢。”
“這都是你的決定招來的結果。現在的你,沒有權力阻止潔絲特妹妹做任何事……如果你無論如何都希望潔絲特妹妹聽你的話、不要她活在被不情願的對象玷污的危險下——”
雪菈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寒天小哥——你就要自己成爲她的主人、讓她變成你的東西才行喔。”
“我來當潔絲特的主人……”
慕寒天朝潔絲特看去,只見原本低頭垂眼的她緩緩擡起臉龐,與慕寒天四目相對。她的眼眸沒有拒絕慕寒天的意思——反而彷彿希望雪菈所言成真。
慕寒天閉上了眼睛。他在心裡思考,到底該不該接受潔絲特。
半晌,慕寒天睜開了眼睛。
“我明白了。潔絲特,我先問你,你真的願意和我簽訂契約(成爲魔法少女)嗎?”(笑)
“這……這並不是我能私自決定的事,還要經過澪大人她們同意才行。”
對咬着脣低下頭的潔絲特,慕寒天繼續說道:“我已經取得她們的同意了。”
“誒?”
潔絲特訝異地擡起頭來。
“過來之前我和其他人說過,只要認爲有必要,我就會帶你回來——她們也都贊成。那其中——當然也包括澪。”
“澪大人她……?……這是、真的嗎?”
慕寒天換上笑臉,對錯愕的潔絲特說道:“真的。就是因爲她是這樣的人,我纔會無論如何都想保護她。潔絲特,我也會全力保護這樣的你。”
說完,慕寒天誠摯地注視潔絲特。經過一段長長的沉默——
“我不要。”
慕寒天聽見的,是潔絲特以非常細小的聲音說出的拒絕。
潔絲特的話還沒說完。那是,她壓抑到現在的情感。
“我也想保護澪大人,只是……我不想讓寒天先生保護我,否則結主從契約就沒意義了。我想成爲您的侍女、成爲您真正的屬下……只爲了您而活,和您同甘共苦。”
“潔絲特……”
吐露內心想法的潔絲特,在慕寒天念出她的名字後——
“拜託您,寒天先生……請讓我永遠留在您身邊吧!”
依偎上了慕寒天的胸口。
“既然如此,要讓我幫你們嗎?”
“不用了雪菈,你的契約我可受不了,我也自己的契約。”拒絕了雪菈的提議之後,慕寒天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張紙,將它遞給了潔絲特。
“潔絲特,簽下這個契約吧,簽下它之後你就是我的屬下了。”
“寒天小哥,這個是?”
“一種特殊的契約罷了。簽下吧潔絲特,用你的鮮血,寫上你的名字。”
“我明白了。”潔絲特點點頭,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