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朝自己衝過來的‘怠惰’,慕寒天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然後將‘福音書’放在身前。
“快點,將我的‘愛’還來!”
“哦哦,你想要嗎?好吧,那就還給你好了,誰叫我是一個好人呢。”面對狂人的要求,慕寒天同意了。直接將手上的‘福音書’丟了過去。
‘怠惰’馬上接住,然後……
“啊啊啊啊……可惡,你竟然敢……竟然敢這樣做!將我的‘愛’給……不可饒恕!”
……書到了‘怠惰’的手上就開始燃燒了,瞬間變成了灰燼。
“別這樣說,我們可是敵人啊,對付敵人,當然要用點計謀了,更何況是你這種無法饒恕的傢伙,用怎樣的手段都不爲過吧。反正又沒有搭上人命。”
“混蛋混蛋混蛋!”將臉抓出一條條血痕,狂人身後的‘不可視之手’越來越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能看到我的寵愛。首先,我必須接受這一點了呢。若是因爲不願承認這一點,固執於愛的唯一,而導致了怠惰的話,對我來說纔是最大最重的罪惡……而你這樣做的目的是嫉妒我了吧,一定是這樣。因此,最正確的解決辦法是……”
不停嘀咕着的狂人,讓無數的魔手活動起來,舉向空中。
眼下,女人所釋放出的所有魔手上,都抓着房屋崩塌後的殘磚碎瓦。
“最佳答案啊,可惡!”恨恨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攻勢隨即到來。
房子的碎片以霰彈的形式被擲出,徑直砸嚮慕寒天。
‘怠惰’得出了結論:對付慕寒天最合適的手段,就是不使用‘不可視之手’。
說白了也就是放棄直接用‘不可視之手’攻擊,轉而用魔手以間接方式進行攻擊。‘不可視之手’本身的攻擊速度,比直接揮拳攻擊還要慢些,雖說數量驚人,但只要努力去躲還是能躲開的。
但是,如果是把物品用魔手扔出去,那速度卻非魔手本身可以比擬的。只看臂力的話,魔手遠超常人,既然如此,投球的速度自然凌駕於職業球手。
然後,飛過來的石頭,尺寸最小也有人的腦袋大——意味着只要被直接擊中,後果就是死亡。
房屋的殘磚碎瓦,在漆黑的魔手中會變成危險的殺人武器。幸好,對方的投擲技巧不怎麼樣,軌跡控制得不太好。然而糟糕的是,磚瓦正鋪天蓋地而來。就算準頭不好,在如此龐大的數量面前,形勢依舊嚴峻。
磚塊飛過身邊,砸倒一片樹木,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剛剛跑過的地面爆散開來。砸在地面上的磚瓦彷彿炮彈那樣炸開,此處轉瞬間化作戰火連天的原野。破壞,衝擊,破壞,衝擊,如此往復。
眼見於此,慕寒天只能將‘怠惰’往其他地方引,最好的選擇便是森林。當下,慕寒天也不猶豫,向着森林的方向跑去。
轉頭望向身後,將追過來的狂人身影納入眼底。哪怕她得出了新的結論,改變了戰鬥方式,只要沒能把握這邊的動向也將沒有任何意義。
“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慕寒天一看,正如字面意思所示,從正上方——狂吼聲的來源從林冠的高處傳來。
女人的位置,此刻位於森林上方遙遠高處。遍體鱗傷的她抱着膝蓋縮成一團,那嬌小的姿勢正是俗稱的“體育坐”。女人保持着那個姿勢,用‘不可視之手’把自己的身體扔向空中——就像是丟手球那樣,用不同的手接力般將自己扔向前方,追向慕寒天。這種不要臉的追人方式快得非比尋常。
“還差一點點距離。”慕寒天咬牙繼續衝刺着。
“老老實實放棄吧,就算繼續逃下去逃下去逃下去!逃到最後又能做什麼呢!你的行動純粹只是垂死掙扎……不對!絕非如此!”‘怠惰’從上而下俯視着抱頭鼠竄的慕寒天。
然而,女人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彷彿在提醒自己一般,用手指刺向自己的左眼。
刺入之後挖出肉來,血液再次涌出,隨後扯開嗓子,似嗔似喜地說道:“不能大意也不能自滿。只有在無法顛覆的結果——在真正死亡的時候,我才能與疑念、因緣、執念訣別呢!”
‘怠惰’通過自殘來打消自己的輕敵之心,毫不留情地繼續投擲。
大地炸裂開來,磚塊破空,擦着頭飛來。不過,這段逃跑劇情,也終於迎來了結束。
慕寒天站在原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怠惰’的身影從天而降。
在落地之後,她放開了搬運自己的魔手,看着慕寒天。然後,她染血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嗤笑。
“姑且稱讚你的勇敢,你的努力吧!你已經反抗地很不錯了,是爲勤勉!我稱讚你的行爲,予以你慈悲!”
“慈悲?”
“是的!是慈悲!若是有什麼遺言,你的話語將會刻入我的靈魂永生不忘,永遠緬懷!來吧,盡情說吧!”
面對狂人表現出的慈悲,慕寒天聽着她的話語,撓了撓頭,頗爲無奈的說道:“你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還是認爲能夠打得過我。我一直逃跑只是爲了把你引到這個沒人的森林裡罷了,並不是怕你。”
“難道你……”
“嘛嘛,說實話我好像不用動手了呢,你的對手好像已經來了。”
“你,到底……”還沒說完,女人便吃驚地匆匆回頭。
可是卻來不及了。
從森林裡竄出的魔犬,從女人身後深深地將牙齒埋進了她的脖子。
“嘎,啊啊啊啊——!”狂人還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就在咬傷帶來的劇痛和衝擊下發出了慘叫。
牙齒深嵌後頸,女人的矮小身體被撲來的魔獸撞飛出去。在身形巨大的黑毛魔犬面前,女人的嬌小身軀就像是當車的螳臂。
女人被野獸咬在口中,上下揮動,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地上。全身無力的女人癱倒在地,魔犬鬆開牙齒,毫不猶豫地打算送上最後一擊。
張開血盆大口,瞄準了喉頭。它究竟是想讓獵物死透了再食用呢,還是說這只是無關食慾的殺戮本能呢,沒人知道。
雖然沒人知道,但狂人也不會老實到束手待斃。
“區區一頭野獸罷了……!‘不可視之手’!”被壓倒在地的女人大吼着,剎那間,蠢動的影子化作魔手將魔犬抽飛了。
受到不可視的攻擊,魔犬當場發出幼犬般的慘叫,重重摔向地面。但是,它迅速爬起身來,再次發出咆哮,試圖撕碎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