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上吧。”紗夜啓動赫涅克萊姆,瞄準朝兩人衝過來的情報員,然後發射。
“轟隆……”
情報員輕易的躲避了。
“拜託,你在瞄準哪裡呀。”塞拉斯響起嘲笑的聲音。
“什麼……!”
這時候,慕寒天已經飛奔出去,朝紗夜光彈貫穿貨櫃後轟出的大洞。
慕寒天一瞬間就瞭解,紗夜的攻擊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貨櫃。
“可、可惡!”
塞拉斯慌忙的接二連三落下貨櫃,試圖壓扁慕寒天,但根本沒用。
慕寒天一一躲避貨櫃,卻突然感受殺氣而緊急剎車。剎那,從貨櫃陰影無聲無息現身的情報員,朝慕寒天刺出短刀。
“你別想!”綺凜適時介入阻擋攻勢。
以千羽切架住短刀的一擊後,視線一瞬間望向慕寒天露出微笑。
“那麼!我就將你們!通通壓扁!”這次一個更大的貨櫃,以猛烈的速度瞄準慕寒天等人砸下。
“綻放吧——六瓣爆焰花!”在空中引發的巨大爆炸,同樣將貨櫃炸飛。
慕寒天回頭一看,只見尤莉絲高聲喊着:“快走吧,寒天!這裡交給我們!”
尤莉絲以煌式遠距引導武裝對付三名情報員的同時,對慕寒天露出了微笑。
“抱歉了,這次要交給你們了。要小心。”話落,慕寒天立刻朝紗夜轟出的大洞再度拔腿狂奔。
“不是說過你別想走嗎!”隨着塞拉斯的話落,貨櫃接二連三的開啓,從中冒出多如蟲子般的大批人偶擋住大洞。
“哇哈哈哈!怎麼樣,我也不是毫無進步喔!現在我能操縱的人偶數量,是當時的三倍以上!實際上能自由操縱超過三百具人偶……”
“哎……你根本沒有長進嘛,塞拉斯·諾曼。”慕寒天連看都沒看自豪吹噓的塞拉斯,依然維持高速衝進人偶堆中。
“什麼……?”
“冥神流——疾風之刃!”使勁揮舞‘黑爐魔劍’,利用揮劍的力道扭轉身體,斬燒萬物的魔劍一揮,就將十幾具人偶一刀兩斷,碎片四散的同時劈開道路。
不論增加多少數量,塞拉斯操縱的人偶都無法阻止慕寒天的腳步。
“給、給我站住!慕寒天!我還沒有……!”
背後傳來塞拉斯的聲音,慕寒天沒有在意,繼續奔馳着。
………………
一瞬間都大意不得。萬一有任何鬆懈,眼前的老人——憮塵齋的斬擊會立刻讓克勞蒂雅喪命。
“唔……!”
克勞蒂雅以左手劍刀擋住憮塵齋錫杖掃向腳邊的一擊,右手劍刀橫砍加以牽制。可是憮塵齋的身影已縱身往後方一躍,數支飛苦無劃破雨勢朝克勞蒂雅投擲而來。
利用預測未來能力看穿軌道,克勞蒂雅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避,飛苦無卻擦過臉頰留下紅色痕跡。
“呼……呼……”大喘着氣,全身刻劃傷痕的灼熱刺痛讓克勞蒂雅表情扭曲。
全靠‘潘=朵拉’的預測未來能力,撐到現在尚未受到致命傷。但是面對眼前的對手,能力存量正一點一滴消耗。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放棄。畢竟好不容易抵達了這個地點。那一天在夢裡見到的光景,還差一點就能實現。都已經掙扎到這裡,當然不可能眼睜睜放棄的夢想。
克勞蒂雅竭盡力量,再度握緊雙劍。
“哦……真有兩下子,小姐。想不到你可以撐這麼久。就算不考慮純星煌式武裝的能力,還是很了不起啊。”憮塵齋看著眼前的克勞蒂雅,同時緩緩摸了摸下巴。
“不過掙扎到此時究竟有何意義?只是拖延一些時間,明知道下場都一樣。還是像小姐你這樣的人,也會想在臨終前垂死掙扎?”
聽了憮塵齋這番話,克勞蒂雅微微一笑:“呵呵,能受到憮塵齋殿下讚美,真是光榮……可是不巧,有一部分猜錯了哦。”
“哦?”
“憮塵齋殿下——不,可能全世界沒有人瞭解我,但我現在心中激動不已呢!現在我迫不及待,期盼那個時刻的到來……!呵呵!真想不到我自己,我的內心會如此興奮激昂……!”說著,克勞蒂雅對憮塵齋露出打從心底的笑容。
“真是的。”憮塵齋見狀,索然無趣地搔了搔頭。
“界龍的小鬼也好,小姐也好,爲什麼這座城市裡聚集的淨是這種怪人啊。”
“哎呀,要說到怪人,憮塵齋殿下的虎子也不違多讓哦?”
“哎呀,這倒是戳到了老夫的痛處……”憮塵齋苦笑的剎那,左手忽然一動。
克勞蒂雅一翻身躲過,隨即揮出一刀牽制一瞬間縮短距離的憮塵齋。
憮塵齋以錫杖輕輕撥開這一刀,拉進與克勞蒂雅的距離,左手使出掌打。
“不過小姐,你一直貫徹防禦,沒用的。”
“沒辦法啊,畢竟我的攻擊對你完全無效……”一邊回答的同時,克勞蒂雅在空中一轉身,躍往後方。
“怎麼會,小姐的劍技流利又剛烈……不必那麼謙虛!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不不不,我當然知道……!”
克勞蒂雅的‘潘=朵拉’與憮塵齋追擊而來的錫杖交鋒,在雨中激發萬應素的火花。
“憑我這點實力,怎麼破解得了夜吹一族秘傳的空汐之術呢?”
雙劍與錫杖短兵相接,同時憮塵齋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你是怎麼知道的?”
克勞蒂雅並未回答,進一步開口。“各位使用的驅人結界,聽說也是空汐之術的應用。組合人類本能忌諱的顏色與花紋……以萬應素爲媒介將這種模式灌輸至潛意識中,操縱對手的行動。簡單來說,是一種單純的精神干涉。”
換句話說,就算克勞蒂雅要攻擊憮塵齋,自己也會在無意識中偏離攻擊。
防禦時也一樣,如果克勞蒂雅沒有以‘潘=朵拉’的預測未來能力重新定義行動,會造成自己朝原以爲躲避的攻擊撞上去。
“發動僅在一瞬間,幾乎不消耗萬應素,因此連我也無法看穿時機……畢竟那是從萬應素極爲匱乏的舊世紀傳承至今的技術。萬應素的流動頂多只能感覺到搖晃而已吧。”
“哼……”
憮塵齋冷哼一聲,同時,克勞蒂雅的背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克勞蒂雅立刻試圖與憮塵齋拉開距離。但不知爲何,身體卻僵硬無法動彈。
錫杖的杖頭跟著深深戳進克勞蒂雅的腹部,想喊也喊不出聲音就被擊飛。憮塵齋跟着朝劃過水面,如皮球般滾落地面的克勞蒂雅默默丟出飛苦無。
“嗚……!”力道足以刺穿的飛苦無刺中雙手雙腳,克勞蒂雅勉強掙扎試圖拔除。但是憮塵齋進一步丟出飛苦無,這次貫穿了雙肩與兩側大腿。
“啊啊……!”乍看之下隨意的投擲卻極爲準確,讓克勞蒂雅再也無法掙扎。
“老夫明白主公爲何要你的命了。你的知識的確深不可測,彷彿窺視過各種的秘密。”憮塵齋平淡說著,但明顯露出了厭惡神色。
“呵、呵呵……怎麼會,我又不是神明,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呢……嗚!”
即使克勞蒂雅強忍痛楚,試圖多爭取一點時間,但憮塵齋依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夠了。動彈不得的話,預測未來也沒用了。所以受死吧。”憮塵齋朝克勞蒂雅的眉頭、喉嚨與心臟擲出飛苦無。
“啊……!等你好久了……真是的……現在纔來。”克勞蒂雅沾滿泥巴與血跡的表情,浮現充滿陶醉與歡喜的笑容低哺。
隨後捲起一陣黑色旋風,原來是手持巨大劍的人影,擋在克勞蒂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