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鑲藍水晶頭飾加之那藍色眼飾,給人感覺淡然清遠,水晶耳墜和銀鑲紅寶項鍊,淺藍絲帶、銀腿飾、銀腳環、藍色水晶舞屐一切都點綴的恰到好處。
這種原本看起來很俗氣的東西,此刻戴在雪女的身上,一曲曼舞,不但沒有使得她豔俗庸靡,相反,更爲她增添了幾分清雅飄逸。
淡藍色的煙燻妝,粉紅的脣彩,一切是那麼的動人。整個舞池,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聲息,每個人都只在驚訝的看着飛雪玉花臺。
“雪女姑娘這不愧是趙國第一人……”
“等了一個月終於看到雪女姑娘的舞姿,倒是不枉此行……”
“餘舞猶在,讓人回味。”
慕寒天看着雪女的舞姿,心頭澎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美妙的舞姿讓他沉醉。
雨淚看着慕寒天發呆的神情,臉上會意一笑,拉了拉慕寒天的手道:“主人,你覺得如何?”
回過神來,慕寒天道:“呵呵,雪女在我認識的女人中不是最美的,但她跳舞時卻是如同仙子一般。”
“那主人是否喜歡雪女姑娘了。”雨淚接着問道。
“這個就是我的事了,好了,我們就留在這裡了,我答應了雪女要在這裡當琴師。”慕寒天打斷了雨淚的問題,說道。
“哦,原來如此,主人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嗎?”雨淚調笑道。她之所以感這麼大膽,是因爲和慕寒天相處,她明白慕寒天的性格。
………………………
雪女表演完了,衆人也散了。慕寒天見此帶着雨淚、雨幽往雪女的住處走去。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三人來到雪女住處,慕寒天對雪女說道:“雪女姑娘的舞的確如傳說中一般,不過雪女姑娘可知紅顏禍水嗎?我可是聽說燕春君可是一直在覬覦雪女姑娘啊!”
“呵呵,就算如此那有怎樣呢?我只是一名舞姬。”雪女苦笑一聲。
“雪女姑娘何必如此悲傷呢?就算燕春君來了,還有我在,畢竟我現在是‘妃雪閣’的人。對了,雪女姑娘,我們三人的住處就拜託你了。”慕寒天話落,轉身欲走。
“等一下,我想再聽你彈奏一曲。”雪女攔住了慕寒天,對他說道。
“好吧。”慕寒天沒有拒絕。
輕輕的將手放在琴上,一個音符輕輕的響起,很輕很輕,輕的如同微風的吹過。然而就是這一絲輕輕的音符卻清晰的進入了一個人的耳中,心中。
一個音符的餘音繞雪女的耳邊,久久沒有散去。
又是一個簡短而輕微的音符,雪女覺得自己內心被輕微的敲動了一下,在安靜中輕微的抖動着。
音符的節奏終於開始緩慢的加快,雪女內心的顫抖也隨之而加快,直到音符終於連成一片,匯成一曲悽婉哀傷到令人心碎的樂章。琴音依然是那麼的輕微,彷彿一陣清風吹來便可將其完全的吹散。
漆黑的夜,淒涼的風,一顆小草悄然的展露頭角,打量着這個世界。它的出現承載了太多的欣喜,太多的希望。在溫暖之中,小草逐漸的長大,向世界炫耀着它的新生與朝氣,但風……依然淒涼,時不時的,它會在風中悄悄的抖。
一天,天空之中忽然烏雲密佈,漆黑的雲朵帶着一股沉重而恐怖的壓迫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終於,霹靂響起,猙獰的雷電切開了雲幕,大雨傾盆而下,狂風也肆虐着吹起,無情的摧殘着那顆稚嫩的小草。災難般的打擊之中,它沒有倒下,而是依然傲然望天,挺立着自己的身體,任憑他風如何呼嘯,雨如何無情,它都緊咬牙關,因爲,它不可以倒下。
雪女的心慢慢的揪緊,疼痛。
一夜風雨,它變得虛弱無比,但終究沒有倒下,而是面向天空,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然而,它的災難遠沒有如此的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它繼續緩慢的成長,直到有一天,更狂暴的暴風雨襲來,它依然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支撐起自己稚嫩的身體,絲毫不懼的承受着,抵抗者。
雨不斷的襲來,一次又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狂暴。每次,它都會變的奄奄一息,但每次,它又會倔強的站起,然後仰天狂笑,嘲笑老天永遠也別想奪去自己的生命。
滴……
這是淚滴濺落的聲音,不知何時,她竟在這琴聲中淚如泉涌。那悽婉的琴聲起初讓她內心重重的顫抖,然後逐漸的變成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狠狠的刺入她的內心深處,讓她痛徹心扉,就連靈魂也痛的劇烈戰慄。
她感受的到那種絕望的痛苦,和那個稚嫩心靈裡永不放棄的執念,心,顫抖的越來越強烈。
半分鐘的琴聲,在此時響起了終結的音符。
“這是什麼曲子,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也許,他和我一樣,都是一個苦命人。”雪女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