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我現在想起來我做的那些事情,都覺得有些驚愕。
是我從未見識過的,我自己的狠戾,做法冷厲而乾脆。
半點都不留情面。
溫濘哪怕是被幫助了,可不死也總是要脫層皮的。
也不會那麼的安然無恙。
住院也是正常的。
要是問我會不會後悔的話,我的回答只可能是沒有。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做出來同樣的選擇。
溫濘能幹淨到什麼程度去?
哪怕這次不是她,那之前呢,之前有幾次她是手腳乾淨的。
秦琅鈞還在我耳邊說了些什麼。
我都沒仔細的聽,基本不過腦子。
對於這樣的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着他出去了,屋內才重新的恢復了靜寂。
但是這種靜寂不是安靜,而是一種能吃人的冷寂。
似乎隨時就能把我整個人吞沒了。
我從被窩裡找出來了手機,才發現手機被打爆了。
幾十個未接來電,一半是來源於阿忻的,剩下的一半則是來源於林株的。
林株還發了不少的短信,裡面的爆炸性的話語,似乎讓我看到她着急跳腳的樣子。
她是覺得我出事了,纔會那麼的着急。
到最後的幾個短信,林株才叮囑我讓我好好休息,最近沒什麼事情就啥也別管了。
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就行了。
我看着語氣,大概的推測了一下。
應該是她找到這邊了,知道我是安全的,纔會叮囑我休息好。
等着出去的時候,偌大的客廳都是空蕩蕩的。
唯獨桌子上有着一碗麪還簡單的菜。
傭人站在一側,看到我下來,開始準備碗筷。
“唐小姐,剛纔秦總有點事情出去了,叮囑我給你做了這些。”
傭人在我耳邊解釋了不少的話。
但是我能聽進去的就那麼幾句話。
他剛纔又走了,因爲接到一個臨時的電話。
但是電話具體的內容是什麼,這傭人也不知道。
再就是眼前的飯菜是秦琅鈞叮囑人做的。
清淡卻也不寡淡,恰好的符合我的胃口,
“嗯。”
我坐下沒吃幾口。
我不知道自己的預感是對還是錯的,但是總覺得他是去了溫濘那邊。
一想起來,溫濘。
那種摻雜了各種情緒的心思,就開始重新的翻騰。
翻騰的我胃部都跟着疼。
像是被攥緊了一樣。
很不舒服。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剛纔推送進來的消息。
上邊不光是說了溫濘現在的處境,更是重新的提醒了我,我都做了什麼。
做過的那些事情,是我自己都覺得比較的驚愕。
可驚愕過後,就沒多少的情緒了。
半點的愧疚也沒有。
若不是秦琅鈞攔着的話,也許現在的溫濘就不是能搶救的回來的溫濘了,而我,也不會安穩的坐在這邊。
只怕會在監獄裡度過後半生。
慶幸,可是也覺得惋惜。
爲什麼總是好人不長久,禍害遺千年呢。
手機再度震動的時候,推送進來的消息,讓我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
之前秦琅鈞說的果然不是騙我的,也不是單純的向着溫濘那邊。
而是真的。
這次我媽的事情的確是巧合,誰也不會想到那男人的仇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不是溫濘做的。
可也不是跟溫濘絲毫關係沒有。
本來這些事情的開端就是有溫濘的摻和,要不是她的話,也不會埋下禍根。
可這些只能說是因果輪迴而已。
門被叩響。
進來的人不是秦琅鈞,也不是秦家任何的人。
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的男人。
身上穿着正正經經的西裝,手裡還抱着文件。
如果這不是外邊的天色很黑的話,我甚至都覺得這是公司裡的人,來找我談業務的。
我稀奇的擡了擡眉,看向門口那邊。
這人顯然是衝着我來的。
並且這麼晚了,能來談所謂的業務的。
定然不是多麼正經的業務。
我也沒覺得這個人來的多麼的善意。
但是那人沒直接的進來。
被門口的傭人給攔住了。
要是人人都能進來的話,這邊的人早就都被辭退了,怎麼會在這邊吃白飯呢。
門口那邊的交談,我只是聽了那麼幾句話。
但是大概的也都清楚的來的人的身份了。
是一個律師,還是溫濘委託來的。
怪不得一打開門的時候,我看着 這個人身上有種職業性的規整。
每個人身上總是帶着不同的氣質的,先天佔據的不是很大,大半部分都是因爲後天的環境造就的。
而職業也是佔據一大半部分的原因。
門口的人禮貌而謙讓,但是卻掩不住那種公式化。
故意的拔高了聲音,似乎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我是溫小姐委託來的,希望能跟唐小姐談一下,有關於這一次‘意外事故’的事情。”
意外事故這四個字,他咬音很重。
這麼聽起來,甚至有種故意的成分。
想要拿着這個事情來作爲把柄,要挾我。
若是換個人的話也許還會管用,但是用在我的身上分毫的用處都沒有。
我要做的事情,或者早就做過的事情,一直都是坦坦蕩蕩的,從來都不需要遮掩,更是不會成爲別人的把柄。
因爲這人慣用的招數,在我這邊,沒起到一毛錢的用處。
任憑那人在門口說話,我還是不急不慢的在吃東西。
對於那些話,幾乎是沒怎麼聽,剛纔也只是掀了一下眼皮,掃了一眼之後又收回視線了。
我就知道溫濘不會消停,但是沒想到溫濘的膽子會到達這個程度。
這種時候還公然的讓人來,來的還是律師,甚至還拿着這次的事情威脅我。
還真的覺得我是軟柿子那麼好捏嗎。
門口那邊持續的僵持着,而我還是和最開始那樣。
絲毫不受打擾的繼續吃飯。
沒任何的波瀾。
門口那邊已經是升級了。
傭人非要報警,而那律師也終於是撕下來溫文爾雅的面具,對着我這邊直接的說道:“唐小姐,您真的不想知道這次我來的目的嗎,這是溫濘小姐委託我來的。”
“哪怕您抽出來幾分鐘聽一下也行。”
我手裡的動作都沒頓,也沒任何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