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所謂的商談,可這氣氛可不像是正兒八經的。
在我進去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至少我進去的時候是這樣的。
基本都是精英打扮的人,各個都帶着那種打心底的自信,流露於臉上。
在我進去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掃了我一眼而已,就沒其他的表示了。
畢竟他們的尊重只是對於秦琅鈞而已,而不是我。
尤其是現在我可是被厭棄了的。
在他們的眼裡,更是沒任何的價值了。
畢竟,花瓶這個東西得取決於放在哪裡。
若是放在高檔的地方,那就是昂貴的花瓶,若是仍在不起眼的角落,那就是個廢品。
道理,就是那麼簡單。
“呦,差點忘記了,今晚這可不是商談的時候啊,前幾天就商談完了,忘記通知你了呢,真是抱歉。”
這樣的歉意,來的絲毫沒有誠意。
像是篤定了我不敢說些什麼一樣。
這邊明顯的就不是商談的地方,都是在玩樂的大廳裡邊,遊輪這邊奢華上檔次,什麼都有,吃喝玩樂的,哪有半點的正經樣子。
關於商談的時間,我沒得到消息。
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今晚的這個遊輪上的活動。
對着那些似笑非笑的假臉,還帶着輕佻的視線掃了我幾眼,像是看貨物一樣的輕蔑神情,我還是站在原地,淡淡的看了他們幾眼。
然後還是保持着淡然的走過去。
臉上的弧度甚至都絲毫的沒有改變。
這種擺明了的羞辱和挑釁,至少也是比背後裡的那些骯髒手段好的多。
“到現在也不晚是不是,合同總是得談的,就像是生意也永遠都不會斷的。”
我走過去,找了個地方,坐下,自然而隨意的說道。
這邊的氣氛的確是很不友善,我也感覺的出來。
這些自認爲精明的人,卻是忘記了,哪怕我是被秦琅鈞厭棄了的,不再受他保護的人,那代表的照樣也是秦氏。
我微微揚起下巴,根本沒什麼可以害怕的。
我背後本身就是空無一人,還畏懼什麼失去還畏懼什麼未知的東西。
再損失也損失不到哪裡去了,我身上最貴的只怕就是我這條命了。
“生意是要繼續的,但是吧,總是要換個人的,就像是這次,你可算是失約了,並且看起來,秦總似乎是沒來得及換掉你啊。”
“你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來跟我們談生意,這樣的生意啊,不談也罷了。”
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底氣,說話的時候都似乎有些飄飄然了。
好像在他們的眼裡,我只是個沒任何威脅性的垃圾。
就算是當着我的面羞辱我,也沒任何的危險性。
這邊的大廳內,可是不少的人來人往的。
在不遠處,我看到秦琅鈞進來了,他也看到了我這邊。
而他的身邊沒有溫濘的存在。
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也有些矯情。
哪怕之前再親暱的事情做過了,但是卻連他身邊這個曾經出現的女人的身份也不知道。
唯獨知道的就是,這個女人曾經跟他很不愉快,不愉快到這女人回來了,他還是冷淡甚至是冷漠的態度。
置之不理。
我分神了,甚至在自己想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的垂眼笑了笑。
但是在這些人的眼裡,卻像是譏諷的嘲笑。
這幾個人本來就一直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被我這樣一個廢棄花瓶嘲諷了,臉色頓時沒好到哪裡去。
“笑什麼,之前你仗着自己會勾引人,跟我們平起平坐就算了,可現在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你說這筆生意要是談不攏的話,你是不是會被更加的厭棄。”
“畢竟啊,本來花瓶沒了欣賞的本事,現在還壞事的話,秦總的性格啊,可不會對你多留情,一直到現在,我都沒看着他對哪個女人另眼相待過。”
這邊有一兩個藉機挑釁的,無非就是發泄自己長期對於秦氏的不滿,又不敢發泄到秦琅鈞的身上,順帶着捏我這個軟柿子了。
而旁邊的人,就算是有幾個中立的,可也不打算爲我說幾句話。
畢竟其中的分量,聰明點的可還是掂量的清楚的。
我也沒指望着素不相識的人能給我解圍,也沒在意眼前這惡語相向的人,我唯獨在意的就是秦琅鈞的態度。
眼下我做的事情,就算是跟秦斯對立了,似乎也沒起到很大的緩解的作用。
我在看着他那邊,而他也是在淡淡的看向我這邊。
可能是我這邊的舉動,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那幾個惡語相向的人,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自然也是看到秦琅鈞的位置。
本來還得意的樣子,頓時有些灰暗,甚至有些潛意識的懼怕。
我甚至還聽到了低聲的喃喃,“操,不會是消息有錯誤吧,不是說這女人惹了點事情,那邊早就煩了她了嗎。”
但是這種喃喃的不安很快就沒了。
秦琅鈞只是淡淡的看過來,卻沒任何的舉動,甚至腳步也沒挪動一下。
我這邊的處境,他看的清楚,但是他卻不打算管。
平淡的眸子裡,有着無邊無盡的深邃,卻是頭一次的讓我感覺到冷意。
還有幾分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失落的情緒蔓延,比較起來周圍舒緩下來甚至得意的心情,我本來還沒什麼感覺的心,反而像是沉了幾分。
越是沉下去,越是止不住的想要笑。
甚至我自己都不清楚笑什麼。
也許,林株之前擔心的事情沒錯,看不清楚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不管我個人做了什麼,但是這個生意要是成不了,對秦氏有損失的話,你覺得秦總還會坐視不理?”
心臟的刺癢很快的被我壓住,我還是平靜的看向面前的幾個人說道。
需要我應付的,不過只是兩三個。
剩下的人,都是打個醬油,中立在這邊不打算摻和事情的。
我得到的消息是今晚纔是商談,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些人的樣子,更像是商談完了之後來慶祝消遣的模樣。
並且,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我的話對他們沒任何的震懾性,尤其是他們才‘發現’了,秦琅鈞根本不會摻和,更是底氣十足。
“那又如何,到時候就說你自己不上心沒按時來不就得了,這次商談的人都來了,都順利完成了,就剩下你自己出了岔子。”
“你覺得,秦總會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