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溫濘的意思,所以纔不想順着她的意思問下去。
也不想看到她得意的樣子。
那種勝券在握的感覺,讓我覺得很噁心。
剛纔我屏息聽着門口的對話,沒聽出來阿忻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但是唯獨聽的出來,阿忻暫時的沒事。
吃虧的只是外邊的那些人。
就算這是溫濘設計的,但是阿忻卻平安的脫險,吃虧的只是外邊的那幾個人。
不然這幾個人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這邊鬧事。
“你不是很在乎你這個弟弟嗎,你就真的不怕我做點什麼,或者是他出現點什麼意外?
溫濘問我,“要知道,現在想要做點什麼的可不光是我,對你有意見,現在恨不得落井下石的也不光是我。”
她輕柔的嗓音帶來的卻是無限的殘忍、
這話雖然是不好聽,但是不可否認,說的的確是對的。
我之前有多麼的肆意囂張,現在就有多少的敵人在虎視眈眈的等着。
等着我落馬,等着隨時能夠落井下石。
只可惜讓他們失望了。
至少現在我是不可能落馬的。
哪怕是落下去,照樣也是輪不到他們來上位。
尤其是眼前這個溫濘。
做夢也沒可能。
門口的爭執很快就結束了。
這些躁動,在秦琅鈞的面前,只是小菜一碟。
在秦琅鈞這種冷寒的壓迫下,沒有幾個人能夠支撐的下來的。
並且,現在秦家已經完全是他做主了。
這幾個人就算是來找不自在,照樣也不敢做的多麼過分,撐死了就是想要來這邊討要點補償罷了。
不然誰會冒着這種風險,給秦琅鈞找不自在。
我跟溫濘相處的時間不算是短了,我跟她之間的交鋒也從未減少過,她的這些譏諷的話,我都有了免疫力。
現在聽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憤慨。
但是扇她一巴掌,卻是我一直想要做的。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
“就算是我死了啊,也不會是你上位的,你真的覺得秦家的人都死光了,還是覺得秦老爺子死了之後,就沒人能夠鉗制你了?”
我看着溫濘,頭一次覺得她也是很可悲。
她無非是在追求契而不得的東西,但是結果只可能和之前一樣。
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空空如也。
溫濘的秀眉擰起,似乎很不樂意聽到這樣的話。
但是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懶得繼續找不舒服,繼續說道:“有本事你就繼續去設計,就像是之前那樣,把阻攔你的人全都弄死,像是弄死秦老爺子那樣。”
“什麼時候纔會成功呢,他要是真的想要娶你的話,何必等到現在呢?”
我的反問沒得到回覆。
溫濘的臉上沒情緒,我還以爲她已經是成長到這種平靜的地步了。
但是看到她膝蓋上的手的時候,才意識到她的情緒多麼的不穩定。
她的手背死死的繃緊,蒼白瘦弱的手背,都是青筋暴起了。
似乎在極力的遏制自己的情緒。
終於是戳到了她的痛點了。
門口的人很快的散開。
但是氣氛照樣是沒好到哪裡去。
“東西收拾好了,那邊你可以提包入住,什麼都不用準備,缺什麼跟助理說一聲就行、”
秦琅鈞說。
這話是對着溫濘說的。
我清楚的看到溫濘的臉色從蒼白變的僵硬,然後硬生生的從這樣子僵硬的臉上擠出來幾分的笑容。
溫柔的說了個好,還是原先那種歲月靜好的乖順安靜的樣子。
但是這種安靜下藏着多少的暗流涌動,也就只有溫濘自己更加的清楚了。
她步步算計,可照樣是算計不到秦琅鈞的心思。
我覺得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比較起來我都好不到哪裡去。
至少我比她的地位更加的正大光明點。
來幫忙收拾的人還沒收拾完,還沒徹底的送走溫濘的時候,秦姨就來了。
她的臉上比之前更多了幾分繃緊的嚴肅還有幾分的滄桑。
大概是這段時間處理秦老爺子的身後事處理的,眼下都有黑眼圈,看着倦怠到了極致。
身上還是打扮的一絲不苟的,不管是穿衣打扮還是身上的首飾,都自帶那種富貴雍容。
秦姨進來的時候,視線在我身上停頓了幾分。
比以往停頓的時間都更要長,甚至帶着幾分的意味深長和從未改變的深深的厭惡。
大概是長時間的沒保養,她臉上的褶子更加的深了。
進來就好絲毫的不客氣的說道:“她害死了你爺爺,現在你護着還不肯調查,是爲了什麼,難不成你爺爺的命還不如這麼一個女人重要?”
秦姨壓根不在意我是不是存在。
或者是這些話壓根就是說給我聽的。
聲音凌厲,帶着玉鐲子的手指着我,語氣不善。
完全是開戰的樣子。
她對我從未客氣過,從之前就抗拒排斥我的存在,一直到現在,更是名正言順的要把我趕出去。
“事情還沒查清楚,兇手還沒確定。”秦琅鈞平靜的說。
我微微的驚愕,我沒想到他會護着我。
他對我的態度,讓我一度認爲,他心裡邊是確定我是兇手的。
但是比我情緒更激動的就是秦姨。
她的眼裡斥滿了震驚還有濃烈的不滿。
“你是眼睛被糊住了嗎,還是被勾了魂去了,非要跟你爸爸一樣,氣死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要生下你這樣的兒子來折磨我,要來這樣的家庭裡?!”
秦姨的情緒一度的失控。
雖然很快的遏制住,雖然剛纔的爆發只是一瞬。
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點倪端。
這麼久了,終究她應該還是發現了點什麼。
而我卻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部分,還是全部,或者更加糟糕?
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秘密這個東西,因爲秘密從一開始說出口,就不再是秘密了。
我也不指望我瞞着的事情能隱藏多久。
“一個兩個的都是要氣死我,我是你媽媽,我難不成會害死你嗎,當初你剛在秦氏站住腳跟的時候,是誰跑前跑後的給你折騰的,是誰在那老頭子面前給你拿到足夠的籌碼的?”
秦姨的情緒穩定下來,挎着包臉上的皺紋都繃着,厲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