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圍觀的各殿祭司也各自散去。
高威虎從空間手鐲裡拿出兩頂牛皮帳篷,很快就搭建起來。
“寶兒,你還不去和光明神殿的祭司匯合嗎?”沐寒煙問蘇寶兒道。
“我剛纔看了看,沒有光明神殿的人,大概還沒到吧,等他們到了再說。”蘇寶兒無所謂的說道。
雖然光明神殿那些祭司算是自家人,但是別人顧忌她的身份,相處之時總有些畏手畏腳,反倒是和沐寒煙相處輕鬆愉快多了,所以沒見到光明神殿的人,蘇寶兒也不着急,倒是巴不得他們晚一點到纔好。
“也好。”沐寒煙點了點頭說道。
她這一次前來黑木獄一個隨從祭司都沒帶,有蘇寶兒陪着,倒是不覺寂寞。
知道黑木獄狩獵試煉的兇險,所有祭司都躲回帳篷潛心修煉,潛龍谷很快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沐寒煙和蘇寶兒閒聊了一陣,也開始修煉起來。
生命神殿那頂最爲巨大的帳篷裡,趙興鴻等人都是一臉的陰沉。
“沒想到啊,沐寒煙竟有如此陣法之術,難道傳言是真的,文高仁真的已經拜她爲師,向她請教陣法之術?”趙興鵠一臉沮喪的說道。
雖然說是疑問,但其實答案早已擺在眼前,如果沐寒煙沒有一身驚人的陣法造詣,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布成陣法。以文高仁對陣法的執着,拜她爲師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難怪上次在天陽城的時候段成安會失手了,他只想着偷學文高仁的陣法秘術,也不知道真正出手的其實是沐寒煙,文高仁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歐明智咬牙切齒的說道。
每次回憶起段成安與文高仁之間的那場比試,他都感到疑惑不解,以段成安的陣法天賦,又早得文高仁的真傳,就算文高仁授藝之時有所保留,只要他一出手,段成安想要偷學並不難。
事實上,段成安當時也信心十足,自以爲學會了文高仁的獨門手法,可最後關頭卻是功敗垂成身受重傷。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段成安纔會不辭而別,歐家也因此落得四面楚歌的地步。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真正出手的是沐寒煙,段成安不知底細,想從文高仁身上偷學陣法秘術不是緣木求魚嗎,沒死都算運氣了。連同他本人在內,所有人都被沐寒煙耍了!
旁邊,費長樂等人都是沉默不語,一臉的陰晴不定。
沐寒煙能夠在祭神儀式上擊敗龍無錯父子二人,就已經證明了她神心祭司之上的修爲,卻沒有想到除了那一身連他們都羨慕不已的修爲,她居然還有如此驚豔的陣法造詣,這樣的天賦未免也太過逆天。
關鍵是沐寒煙尚且年輕,將來會到達怎樣的高度,他們根本無法想象,和這樣潛力無窮的天才爲敵,又會是怎樣的後果?如果將來沐寒煙有心報復的話,不但他們,甚至連身後的家族多半都會受到牽累,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雖然以前和沐寒煙沒打過交道,但是從她此前對趙興鴻毫不留情的譏諷嘲笑就看得出來,這位花雨主祭絕對沒有什麼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操,說她睚眥必報絕對不是辱沒了她。
當然,沐大小姐自己肯定是不會承認這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說法的,在她看來,自己只不過恩怨分明光明磊落罷了。
不過不管沐大小姐自己是怎麼想的,反正費長樂等人是被她展現出的逆天資質嚇壞了,心裡甚至都暗暗後悔,要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答應趙興鴻的提議,與他聯手對付沐寒煙的。
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不該說的話已經說了,不該做的事也已經做了,也不知道現在向她示好的話,還有沒有機會冰釋前嫌。
費長樂等人各懷鬼胎,都是舉棋不定。
“大哥,這個沐寒煙絕不能留,否則日後必成大患。”趙興鵠掃了費長樂幾人一眼,壓低聲音,一臉狠厲的說道。
這纔打了一次交道,費長樂等人就開始動搖,若是任由沐寒煙如此成長下去,遲早有一天,就連生命神殿中那些忠於趙氏家族的強者祭司恐怕都要離心離德,趙家,說不定就會毀在沐寒煙的手裡。
趙江鴻拉着張馬臉,卻是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想到,沐寒煙的天賦和潛力竟然是如此巨大,遠遠超出自己先前的想象。他的心裡對趙興鵠也多少有些埋怨了,得罪誰不好,你得罪沐寒煙幹什麼,這不是給我們趙家惹大麻煩嗎?
“父親大人,要不等到了黑木獄,你乾脆你親自出手……”趙志遠眼中殺機一現,做了一個揮手下斬的手勢。
費長樂等人都是心頭一凜,以趙興鴻的實力,若是親自出手的話,那沐寒煙絕對在劫難逃,他們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但堂堂生命神殿右祭司,卻對花雨主祭暗下毒手,這事萬一傳揚出去,趙興鴻也就完了,甚至整個趙家也跟着完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同爲神殿祭司,怎麼能做出這等目無法紀之事。”趙興鴻厲聲喝斥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像趙志遠說的那樣,直接除掉沐寒煙一了百了。但是他的身份太過特別,私下裡不知道有多少隻眼睛明裡暗裡盯着他,只是玩點小伎倆刁難一下沐寒煙,或者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逼她就犯也罷了,若是敢親自動手的話,很可能落到有心之人的眼中,他又哪敢冒這種險。
被父親狠訓了一頓,趙志遠趕緊閉嘴,心裡卻是有些忿忿不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眼睜睜看着沐寒煙一步步成長下去,終有一日踩在趙家的頭上,甚至將趙家連根拔除?
原本,趙志遠和費長樂等人一樣,都以爲沐寒煙只要到了黑木獄,又沒有旁人相助,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看過沐寒煙先前面對趙興鵠之時的威嚴殺氣,又見到了她那一身陣法之術,他們就不再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