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一看情況不太妙,心想守城軍怎麼還不來,這也太慢了一些!莫非是半路上出事了?他心裡驚駭不已,表面上卻一派正氣,目光不經意間看到趴在自己腳下的柳嫣然,不禁眸色幽深。
“聽說容教主對沈二小姐一往情深。”玄溟低低的聲音緩緩說道,他的聲音很輕,只有離他最近的柳嫣然可以聽得見。
果然,柳嫣然神情驀地猙獰,看向被重重包圍着的容玄的眼神愛恨交加。
玄溟微垂着眸子,繼續蠱惑人心,“朕知道你喜歡他。朕可以將他送給你。”
這無疑是一個叫人心動的條件,對柳嫣然來說誘惑實在大得很。
“我要如何做?”柳嫣然定定地看着容玄,話卻是對玄溟說的。
玄溟掩藏起眼底深處的冷嘲,繼續用蠱惑的聲音道:“他控制了你二哥,你只需要設法恢復他的自由就好。”
柳嫣然一愣,“二哥?”
很顯然,柳嫣然對柳月笙的事一概不知。
玄溟自然也不會去解釋,只是笑得高深莫測,“乖,去吧。朕相信你。”
柳嫣然被這溫柔的話語包裹着,俏臉禁不住微紅,只覺得那一個“乖”字叫人莫名心神俱顫,癡戀的目光在容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高處的敏行,她忽而一笑,起身不動聲色地離開。
要想在容玄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柳月笙談何容易,柳嫣然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此時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敏行給吸引過去,只要敏行這邊出了狀況,容玄肯定會分身無暇。
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柳嫣然神情瞬間扭曲至極,她使勁咬咬牙,迅速地隱藏進人羣裡,口中唸唸有詞,顯然又有新的動作。
敏行此刻正再三檢查雪驚風的情況,故而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柳嫣然的小動作,等到容玄發覺不對的時候,柳月笙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開了。
見自家兒子順利脫身,柳長天一喜,生怕容玄會再對柳月笙出手,想也不想就出手試圖拖住他。
容玄冷笑,出手迎戰,招招狠厲,毫不留情。
柳長天越打越吃力,越打越心驚,一不留神險些喪命。
“容玄!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竟然真的對自己的親人出手!”柳長天氣憤地吼道。
容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親人麼?不想再與柳長天糾纏,他衣袖輕拂,一掌揮出,直接將人給震開數丈之遠,然後看也不看他徑直追着柳月笙而去。
柳長天本就受了重傷,如今又被容玄打了一掌,只覺得五臟六腑彷彿都揉在了一起,疼得人死去活來,他恨恨地看着容玄離開的方向,又想起自己的兒子,心裡簡直是恨極,奈何身體絲毫也動彈不得,根本是自身難保。
其實柳長天不知道,剛剛容玄是真的對他動了殺心的。
容玄本來就是個情感淡漠之人,所謂親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容爹容媽而已,其他的,他根本都不曾放在眼裡。
只是,容玄不放在眼裡,不代表容夫人不放在眼裡,到底沾親帶故,若他真的就這麼把柳長天給殺了,回頭肯定要被自家潑辣的孃親萬般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