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長?”敏行看看地上的李義長,又看看神情悵然的秦老爺子,“就是他向您透露消息,說桑國要暗殺我和容玄?”
秦老爺子閉上眼睛,重重地點點頭,“沒錯。”他似乎不欲多言,實在是被自己相交多年的朋友背叛,所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敏行也不是個喜歡戳人傷疤的人,在瞭解了李義長的身份以後,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而走到李義長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是李唐派你來的?”
李義長側躺着,臉微微朝下,眯着眼睛,看也不看敏行,更加不願意回答她的問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敏行禁不住好笑,這人剛剛還因爲怕死而拿自己的朋友做擋箭牌,這會兒倒是硬氣起來了,她轉了轉手中的匕首,正準備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巴,卻有人快了她一步。
容玄可沒有敏行那麼好的脾氣和那麼多的耐心,他掌心微動,月金輪擦着李義長的耳朵呼嘯而過,下一瞬,李義長的慘叫聲響起,那隻耳朵已經是離了身體,鮮血濺在地上,觸目驚心。
李義長疼得直打滾兒。
“說,或者——”後面的話,容玄沒有直接說出來,但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濃濃的殺氣毫不掩飾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李義長痛得幾乎麻木,只覺得飛旋在自己上方的那個破輪子隨時都可能叫他血濺三尺,他可是早就深深地領教過了破輪子的威力,如今背後還火辣辣地疼呢,又慘遭削耳之痛,他臉色慘白,一臉崩潰地吼道:“是又如何!你們膽敢傷害我們殿下,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你確定是李唐派你來的?”敏行眯起眼睛,擺明了不信。
李義長咬牙道:“你們傷了殿下,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就是死了,做鬼也會纏着你們,不死不休!”
敏行悲憫地與李義長對視,沉吟道:“做鬼啊,不知道桑國的鬼是不是也歸鬼王管呢?”
容玄手指微勾,月金輪離着李義長的臉更近了一些,“回頭問問鬼王便知。”
敏行贊同地點點頭,“說得不錯。”
李義長渾身緊繃着,連喘氣都不敢太用力,實在是月金輪離着他太近了,他覺得哪怕自己稍微一喘氣,顴骨就能被削下去一塊,他滿眼怨恨地盯着敏行和容玄,“你們最好立即放了我!否則的話,你們就等着被殿下瘋狂報復吧!”
敏行愕然,一副彷彿知道了什麼驚天秘密的樣子,“你是李唐什麼人,你死了,他竟會爲了你瘋狂報復我們,難不成,他是你的私生子?”
李義長瞳孔縮了縮,“你少含血噴人!殿下可是純正的桑國王室血統,高貴至極!”
敏行似乎被嚇了一跳,繼而笑眯眯地轉了轉手中的匕首,“哎呀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嘛,看把你嚇得,臉都跟刷了白漆似的。”
李義長臉色轉黑,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耍了,他眸光微閃,緊抿着嘴脣,決定不再吭聲。
容玄本想直接把李義長除掉的,但聽了他剛剛的話以後,他卻忽然改變了主意,“敏敏,此人或有用處。”
敏行笑眯眯地點點頭,她跟容玄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