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婚事,沈瑞兒禁不住又變得不好意思起來,輕咬朱脣,含羞帶怯,終究是難得地沒有哭。
敏行仔細觀察沈瑞兒的神情,看她似乎對之前雨兒的死沒什麼反應,不由得有些疑惑,下意識地看向容玄。
容玄目不斜視,依舊是那個高貴冷豔的蓉蓉姑娘。
沈瑞兒被沈傲天扶着站起來,乍一看到容玄和敏行,不禁臉更紅了,“姐姐,我和流雲哥哥的婚事……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搶的。若是你願意,等我嫁過去以後,我會說服流雲哥哥納你進門的。”
敏行聽得眼皮直跳,無語道:“謝謝,不必了。”
沈瑞兒又要哭,“姐姐你還是生我的氣對不對?”
敏行強忍着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個真沒有。”
沈瑞兒還是不相信敏行會不生氣不記恨,低着頭抿着嘴巴,眼淚無聲墜落。
敏行覺得自己的頭比沈傲天的還要大了,求救似的看向沈傲天。
沈傲天擰着一張苦瓜臉,衝着容玄訕訕一笑。
容玄直接無視。
沈傲天自討沒趣,拉着臉好歹把沈瑞兒帶走了。
等沈傲天和沈瑞兒走遠,敏行關上院門,拉了容玄回房,這才問道:“你剛剛對沈瑞兒做了什麼?她怎麼好像什麼事都不記得的樣子?”
容玄道:“這女人不簡單。”
敏行一愣,“怎麼了?”
容玄道:“消魂之毒,中毒之初,藥性極爲猛烈,若如那侍女一樣奔逃則當場必死無疑。我只是用銀針暫時幫她遏制了毒性而已,她醒來後卻佯裝之前的一切不曾發生,可見心機之深。”
敏行感慨,“表裡不一,莫過如斯。那她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沈清秋?”
容玄道:“此刻她體內定然如萬蟻噬心,痛不欲生,想來以她這等心機,暫時不會輕舉妄動。我們無需懼她,頂多我的手下再多一縷亡魂便是。”
敏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不是聖母,不會濫好心,雖然她一直堅持得饒人處且饒人,可若是有人威脅到了她與她所在乎的人,那無需容玄動手,她也會親手把沈瑞兒除去。
想起消魂,敏行好奇地問道:“你會用毒?”
容玄道:“我那師父精通毒術。”
“你師父到底是誰呀?”敏行問。
容玄語氣不屑,“他?不過一個不修邊幅浪蕩不羈的老道士,不提也罷。”
敏行乾笑,“這麼形容自己的師父真的好嗎?”
沈瑞兒果然沒有將事情告訴別人,一連數日都是風平浪靜。
是夜,容玄恢復男裝,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地離開沈家,直接來到洛神湖畔的百色坊,越窗而入,青龍和玄武早就已經候在那裡。
百色坊里正是熱鬧的時候,鶯歌燕舞,歌舞昇平,酒醉金迷,好不熱鬧。
房間裡,容玄揹負雙手,站在窗邊,透過窗戶,看外面的夜色,清冷的嗓音問道:“可查到些什麼了?”
玄武道:“教主猜得沒錯,那個明軒果然就是當朝太子玄溟。那一日,他被教主和敏行大師救了之後,曾派人暗中查過你們,如今已經離開清州城返回風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