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柔柔被帶了下去,花園裡的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在一片死寂裡,戰天翼陰沉沉的嗓音緩緩響起來,“誰來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語氣,活脫脫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沒有人敢吭聲,剛纔那個倒黴蛋不過是被迫摸了幾下戰柔柔,就當場慘死,其他人又不是傻子,纔不要在這個時候做出頭鳥。
戰天翼冷冷地掃過在場之人,目光最後停留在容玄和敏行身上,“容公子,你有什麼話要說?”
容玄八風不動地坐着,鳳眸微垂,出言不屑,“戰家主這話我怎麼聽不懂?你的女兒做出這等不知羞恥傷風敗俗之事,你不反思一下自己平日是如何管教女兒的,倒是要我說什麼?我又不是她爹。”
“你!”戰天翼語結,他發現容玄這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準能精準地噎死他。
但這件事,戰天翼確實賴不到容玄身上,第一他並不知道戰長戩和戰柔柔兩個人的計劃,第二一直以來,容玄都沒有和戰柔柔單獨相處過,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證人真是一抓一大把。
況且,戰天翼瞭解自己的女兒是一副什麼德行,這件事若是追根究底,說不定丟臉的人還是他。
所以,儘管氣急敗壞憋屈無比,戰天翼還是生生忍下了,他忽然猛地轉過頭去,一巴掌甩到戰柔柔的侍女臉上,“沒用的東西,平時都是怎麼伺候小姐的!竟叫她沾上那等下作的東西!”
侍女被這一巴掌直接掀翻在地,整個人都蒙了,她腦子裡好一陣嗡鳴暈眩,想起這些年來跟着戰柔柔所受到的委屈虐待,一時間恨從心生,不吐不快,“家主明鑑!小姐這是中了醉生夢死了!”
戰天翼愣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醉生夢死,戰天翼當然知道,這可是戰家獨有的,顧名思義,人在服用醉生夢死以後,就會欲仙欲死,不知今夕是何夕,身體也會產生某些衝動,但絕不應該是戰柔柔那樣瘋癲放浪的模樣。
侍女還以爲戰天翼這是不信自己的話,當即爬到桌邊拿起那個酒壺來,“奴婢不敢妄言,家主若是不信,可找人驗一驗這酒壺裡的酒。”
戰天翼死死盯着侍女手中的酒壺,話到此處,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能往這裡面摻加醉生夢死的,大概也就戰柔柔了,而她之所以會這麼做,八成是爲了得到容玄。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戰天翼暗恨,但想起周圍還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等着看熱鬧,哪裡能容得家醜外揚,絕對不能再叫侍女繼續說下去!
這麼想着,戰天翼不由分說舉起手就要將那侍女一掌斃命,怒道:“大膽賤婢,竟敢胡說八道,真是該死!”
戰家老祖四兩撥千斤地攔下了戰天翼的動作。
“老祖,你這是何意?”戰天翼心裡着急,暗中對着戰家老祖使眼色。
戰家老祖只當沒有看懂戰天翼的意思,不滿道:“今天是老頭子我的壽辰,卻被這些個不省心的東西給攪和了。老頭子我心裡不痛快,你們也別想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