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嚇死人,這種話怎能亂說!人當然不是我殺的……你有所不知,那死去的長欽兄跟我本是至交好友,我原本還想來此與之把酒言歡,哪想竟驚聞噩耗。”
說到這裡,秦子儀擡手抹了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鱷魚淚,“長欽兄人很好的,爲人仗義又才華橫溢,哪知道竟然就這麼去了,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他倏而話鋒一轉,“所以,你若是能夠算得出兇手是誰,請務必告訴我,我一定要爲長欽兄報仇雪恨!”
敏行搖搖頭,很是遺憾的樣子,“我並沒有見過戰長欽,所以無法爲他推算。再說,有些東西,也不是想推算就能推算出來的,這需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既然秦公子與戰長欽公子是至交好友,或許可以仔細想一想,他平日裡可有得罪過什麼人?這未嘗不是一條線索。”
秦子儀看敏行不像推諉說謊的樣子,禁不住大爲失望,“長欽兄那麼好的一個人,平日又與人爲善,哪會得罪人。莫非真如傳言所說,是因爲戰長戈回來了?”
敏行聞言,臉上的笑慢慢收斂幾分,嚴肅道:“秦公子,你既知是傳言,就該知道傳言不可信。”
秦子儀試探無果,訕笑道:“你說的是,是我妄言了。我與長戈兄雖然不熟,但也聽長戩兄說起過他這位兄長,是個極好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那等傷害自家人的事。”
敏行對此但笑不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秦子儀在談起戰長欽之死的時候,似乎有些心虛和害怕,那種心虛害怕倒不是說人是他殺的,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看來這件事,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敏行在答應戰長戈來戰家之前,曾經卜過一掛,知道這次戰家將會遭遇劫難,但按照卦象顯示,那應該是在秘境開啓之後的事了。
也許,昨夜的命案是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秦子儀來這裡的目的原本就是爲了打聽一下昨夜的命案,他之前問過戰長戩,只可惜戰長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聽說敏行是通天學府璇璣院的學生,就想着來求上一卦。
但事已至此,顯然也不可能從敏行這裡問出什麼來了,不管她是真算不出也好,裝算不出也罷,秦子儀都已經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他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容玄,眼裡有驚豔也有懼意,他看得出來,容玄不是那種他想玩就能玩的人。
打發走秦子儀以後,敏行俏臉微黑,神情不善地盯着容玄看了許久。
哼!
拈花惹草!
招蜂引蝶!
容玄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前,怡然自得地到了一杯茶推到敏行面前,“喝點涼茶,降降火。”
敏行冷哼,“竟敢覬覦本大師的人!早晚要他好看!”
容玄想起秦子儀那總是似有意似無意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只覺得渾身上下就跟落滿了蒼蠅似的難受極了,幽深的眸子裡霎時充滿了戾氣,“夫人莫生氣,爲夫已經教訓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