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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力士男完全被對方的氣場震懾住了。
勞力士男臉上微不可察的不滿,心中暗罵道:“tmd兵匪還真是不分家!”他轉身的一刻,周文突然道:“等等!”
“幹什麼?”勞力士男驚道。
周文道:“這張名片是你的?”
勞力士男瞄了一眼名片道:“一個哥們,一個月前才認識的,來廣州辦事的。那哥們說有什麼事都可以給他打電話。”
“中海油總裁助理!你哥們?來廣州辦事?辦啥事?”
“具體說不上來,好像是陪同他們公司新上任的領導到廣州來的。”
新上任的領導?周文知道原來的總裁已經被反貪組織帶走調查,新上任的總裁不知道何許人也,但願他貪污腐敗收斂一些,也給人民辦點實事。
“走吧!”周文說道。
不過蘇琪並不爲所動,等到周文走遠了,才慢慢跟着走了。周文也不說什麼,只是沒想到小妮子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正義感,不過做人不能忘本,一日爲盜,終生得偷。
攔了一輛出租車,周文望着遠遠跟在後頭的蘇琪,跟出租車師傅道:“有勞師傅等幾秒鐘。”
老師傅才從倒後鏡看到了跟周文一樣裝束的蘇琪,笑道:“小媳婦鬧彆扭啦?”
周文呵呵一聲傻笑,只聽老師傅道:“哎呦不好,那羣人不是善茬。”
大街上平地涌出七八個地痞流氓,個個手中拿着棍棒,將蘇琪圍住。
我擦,周文怒氣上涌,道:“師傅您等我一會。”打開車門周文看到一羣地痞已經開始舞刀弄槍,一下一下招呼在蘇琪身上,周文暗叫“不好”,猛地衝過去,不過等他到了跟前,這一羣地痞一個個全躺地上了,只剩下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手上的一截水管停在空中,微微顫抖,周文慢慢走在蘇琪一旁一米的地方,想不到小妮子一個人撂倒六個人只需要六秒鐘,倒是小看她了,她的確強大了,瞥了一眼一旁的流花湖公園,想起那天夜裡相逢的一幕,實在充滿了戲劇性,那時柔弱的女子,今天竟然變得如此彪悍!
小刀疤男突然一驚一乍,臉露笑容,將水管扔在地上,道:“嫂子!”
我去!周文暗罵道:這還有節操嗎?太不要臉了,這麼不要臉的人簡直……前途無量!
蘇琪嗔道:“你瞎胡說什麼?”
誰知小刀疤男道:“我是黃毛兄弟,我見過你的,嫂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黃毛!”蘇琪提起他就來氣,“他什麼時候關心過我?我也從來不是他什麼人。”
“嫂子。”
“你再叫一聲我打斷你的腿。”蘇琪緩緩又道:“你們是誰叫來的我自然知道,你帶着你的人走吧,我當沒發生過,你再敢出來鬧事我打斷你的腿。”
小刀疤男子目光閃爍,不知道盤算着什麼,猶豫了一會他說道:“黃毛他昨晚被警察帶走了,難道你見死不救嗎?”
“什麼?”蘇琪雙眉微蹙,到底是老鄉一場,她關心的問道:“你犯了什麼?”
刀疤男子顧忌的看了周文一眼,小聲道:“他最近在倒賣一點‘黃貨’!”
黃貨?難道是黃碟嗎?黃毛的德行蘇琪到底是有點了解的,不過當初蘇琪來廣州的時候黃毛幫她一忙,雖然乾的是苦活,算是有口飯吃,飲水思源,蘇琪咬咬牙道:“你帶我到警察局去。”
周文無奈的跟着,蘇琪沒說什麼。
刀疤男子在前頭,蘇琪和周文前後進入了緝毒大隊的警局門口,蘇琪不解的道:“怎麼是緝毒大隊?”
刀疤男子一臉尷尬的道:“可能是他們弄錯了,你可要跟警察叔叔好好說說,黃毛大哥是冤枉的。”
警察見到兩名軍人出現,一名長相和身材無可挑剔的女兵,一名魁梧壯碩、一臉蠻橫漢子,刀疤男子一眼就看出來是小混混,三人在一起真是太不協調了。
蘇琪說明要見“黃小杰”,一名警察道:“我們昨晚在他們住所搜到了幾袋**,至少20克。”
**!!!蘇琪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周文也是心裡一咯噔,他從蘭特講述的故事瞭解**的毒性和危害指數都高達99.999%,堪稱毒品中的“千足金”。
“黃貨?”蘇琪對刀疤男子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黃貨?”
刀疤男子道:“嫂子!”蘇琪眼珠一睜,刀疤男**縮了半寸,“阿姐,”刀疤男子道:“你一定要救救他。”
蘇琪轉而對警察道:“我有幾句話對他說,不知道方不方便。”蘇琪補充道:“我不會妨礙你們公務的,頂多勸勸他以後不要再糊塗下去了。”
警察道:“給你三分鐘時間。”
“謝謝!”
當週文要跟着進去的時候,警察攔住道:“只准一個人進去。”
在一個窗口前,隔着玻璃蘇琪看到了黃小杰,還是一頭黃髮,精神萎靡不振,看起來像是磕了藥一樣,手上也多了一副手銬。
或許真的磕了藥了!蘇琪不忍的看着黃毛,剛到廣州是她多少知道黃毛跟一羣痞子流氓不幹好事,一向頗有正義感的她一直反對這些,若不是黃毛一直對她軟硬兼施,又有照顧之恩,蘇琪免不了跟他撕破臉皮,也還是黃毛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又是一個弱女子,實在勸他不動。因爲蘇琪這種性格,那天晚上纔會鬼使神差的救了周文,然後戲劇性的發生了後來的一切。
黃毛見到久違的蘇琪,像打了雞血一樣,突然興奮起來,而後發覺自己的難堪的境地,又低下了頭,道:“看到你沒事就好了,還當兵了嗎?難怪我打聽不到你的消息。”
蘇琪想到黃毛以往對自己多少有些恩義,雖然一直存在非分之想,說到底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蘇琪問道:“你爲什麼這麼糊塗,藏毒、販毒都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嗎?”
黃毛低頭不語,蘇琪道:“我要回一趟老家,你讓我怎麼跟家鄉的親戚朋友說你的事。”
“不用你管我,”黃毛冷笑一聲,“如果你是來取笑我的,你就省省吧。”
蘇琪怒道:“我是來幫你的……你告訴我那些**是哪來的?”
“你要我出賣朋友嗎?哼,不可能!不就是判刑,勞資出來還是一條好漢。”說完黃小杰頭也不回的走了。
“……”
蘇琪有些失魂落魄,黃毛的世界是她無法理解的。
當蘇琪走了出來的時候,發現周文正跟警局的警察談笑風生,這個人到哪都能跟人混熟,實在是奇怪。
蘇琪對警察表示了感激,並且說道:“我朋友犯了了罪,我實在感到很慚愧。”
警察緩緩道:“我們會按規定辦事的,你放心好了。”而後警察緩緩又道“最近我們查到一起販毒案件……如果他朋友能幫我們爲我們提供破案信息的話,我們或者可以考慮把他轉爲污點證人,甚至以後長期當我們的線人都可以。”
蘇琪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之後很高興,不過她立刻便失落了,黃毛江湖習性太強,在他的世界裡,兄弟義氣永遠比天高,蘇琪轉而對小刀疤男道:“小刀疤,你勸勸黃毛,難道你們要永遠做偷雞摸狗的事嗎?”
小刀疤左思右想,道:“好吧,我來勸他。”
小刀疤三寸不爛之舌果然起了作用,五分鐘之後小刀疤從審訊室出來,高興的道:“黃毛已經答應了。”
蘇琪終於鬆了一口氣。小刀疤道:“黃毛當時也是一時糊塗,都是那個油頭佬,哄騙他,我知道他現在其實很後悔。”
“油頭男?”周文饒有興致的問道:“就是他叫你們來找茬的吧?他是不是穿着阿瑪尼的T恤,戴着勞力士金錶。”
“穿着什麼T恤我看不來,不過他是戴着一個金錶。”
原來真是他!
周文對警察道:“聽說你們今晚就要行動,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吱聲。”
警察豪爽一笑,道:“好說,不過這是我們緝毒大隊的責任,我們能完成任務的。還是謝謝你了,小兄弟。”
周文和警察走出了緝毒大隊,想來有了黃毛的情報,他們今晚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蘇琪不解的道:“你怎麼到哪裡都能跟人混熟。”
周文道:“我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我說,你是一名老兵!不過猜出一個警察當過兵不算什麼。”
“那時自然。”
“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名偵察兵,而且用的武器是05**?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問我怎麼猜道的。”
蘇琪道:“他食指第二節指肚有老繭,掌心跟虎口也有輕微殘留。這是常年用槍留下的。警察雖然也離不開槍,不過並不會那麼頻繁,所以那應該不是當警察導致的。”
周文訝道:“難道你也注意到了。”
蘇琪無奈的伸出自己的手,女性那些白蔥一般的手指跟蘇琪的手指沒有半毛錢關係沒,那些美感在蘇琪的手已經蕩然無存,當了一個月的兵,食指、虎口已經可以清晰看到繭。
周文點點頭,蘇琪道:“即使能猜到他當過兵又怎能猜到是偵察兵。”
周文道:“這得謝謝蘭特,蘭特當年就是這個兵種,用的也是05**,你不覺得那個警察走路的姿態跟蘭特有點像?”
蘇琪點點頭:“他總是不自覺的放鬆右肩。”
“蘭特說那是機械後坐力長期作用留下的隱疾,初期還不怎麼覺得不舒服,年月越久,隱患才慢慢顯現出來,所以他走路總是下意識的放鬆右肩。我原想留下暗中幫他們,不過有這樣一個優秀偵察兵,我留下來也是多餘的。”
當天下午,周文和蘇琪便搭上廣州到揭陽的高鐵……
按照計劃,來到蘇琪的家鄉——海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