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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此刻卻拿着一顆寶石,陷入了沉思。
十歲那一年,周文發現了他師傅一個秘密,原來是個絕世高手,還以爲師傅他只是個——小偷!無恥的小偷!
但是經歷了那一晚,他對他師傅改觀了。
周文依稀記得那是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那時周文正朦朦朧朧的睡覺。突然聽見窗外有人打鬥,噼裡啪啦,聲響不大,卻很有節奏感。
周文自小他師傅就想把他訓練成一個蓋世神偷,所以他的感官異常的靈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是小偷的基本素養,他師傅對周文的要求明顯更高一些。
周文耳朵聽到外面的打鬥之聲趕緊爬起來,還以爲是走水了呢,一看望見窗外有兩個人在激戰。
周文和師傅住的這木屋坐落在郊區一處山坳之中,頗爲隱蔽,能找上門來,這仇家肯定是仇深似海!
那時老頭子還不是“老頭子”,而只是剛過半百的中年漢子,身體矯健。而跟他對戰的人削肩細腰、身段窈窕,卻是個女人。只見她全是黑衣,將長髮盤起,武姿非常矯健,忽上忽下,當時周文看來無異於看到飛檐走壁的天外仙人,而他師傅穩穩站住下盤,以不變應萬變,雙手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拳腳生風,威猛而不失靈動。
兩人大概鬥了五六十回合,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周文看到了後面最激烈的部分,把他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這臭老鼠、死鹹魚一直深藏不露啊。這死老頭天天讓我練武行功看來也不是花說柳說哄人的,想到這周文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感動,把他師傅平時打他罵他,使喚他做這做那倒是暫時丟到九霄雲外了。
兩位高手鬥了半小時終於罷手,不過也沒見分出個勝負,只見兩人相對負手而立,那女子道:“想不到師哥的功夫絲毫沒有落下,小妹甘拜下風。”
周文一聽:啊,師傅的師妹!那豈不是師叔!還以爲是個姐姐,搞了半天是位大媽!哇靠,大半夜師兄妹倆大打出手是怎麼回事?難道師叔是師傅的老情人,來找茬?
周文師傅道:“咱們明明不分勝負,燕子,你的輕功又精進不少,而我幾年來絲毫未見長進。”
原來師叔叫“燕子”!
燕子道:“師哥就不用謙虛了,你一直在讓着我我豈能不知。你先說你留下暗號讓我來所謂何事,難道你忘了我們已經金盆洗手?”
周文師傅道:“沒忘!但是‘美人淚’重現江湖,難道你要坐視不理嗎?”
燕子深思了片刻道:“只是我已經金盆洗手了,既然金盆洗手我就不能背棄諾言。”
周文師傅道:“我也知道不能背信,但是我‘狐狸’更知道不能棄義,師傅的養育之恩,難道你忘記了嗎,燕子?”
原來師傅叫“狐狸”,果然是人如起名,老狐狸!你藏的夠深的!
燕子道:“我沒忘,師傅老人家的養育之恩我沒齒難忘,也永生難以報答,但是,但是……師哥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你。”說完燕子就像一隻燕子一樣一躍而起,動作如飛,消失在夜色中……
狐狸叫道:“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沒有你我也一樣能成……”也不管她聽沒聽見,而後又暗暗罵了一句:“死三八,這麼多年還這麼倔!”
第二天,師傅像沒事人一樣,只是態度突然變得和藹可親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周文依舊向師傅問早安,他師傅過來對周文道:“昨晚你睡得好不好?”
這老狐狸在試探我!
周文道:“睡得非常好!啊,師傅,你看我昨天做夢突然想通了你昨天教我的那招‘青牛甩尾’和‘白鶴晾翅’,你說奇不奇?”
狐狸奇道:“哦,夢裡還能練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倒是耍來瞧瞧。”
周文便在院子舞起來,三兩下之後站定。
狐狸暗想:這哪裡是什麼“青牛甩尾”、又哪裡是什麼“白鶴晾翅”!
“不對……”狐狸剛說了兩個子臉上就石化了,心中驚駭不已,想不到這臭小子眼力犀利如斯。
原來周文舞的那兩招是他昨晚跟燕子打鬥中的兩招,狐狸平時教周文的都是武學的基本拳腳,而高深的並沒有教周文,無非是想讓他打好基礎,誰知這小子連基本拳腳也懶得學,沒把狐狸氣個半死。
狐狸轉換語氣道:“小文,你根骨基礎之奇,悟性之高我平生未見,但是你太懶,要不是你這麼懶,唉……爲師平時對你是苛刻嚴厲了些,那可都是爲你好,你可須知!”
哇靠,這老狐狸今天是怎麼了,腦子難道進水了嗎?
狐狸繼續道:“爲師一直擔心的是怕你誤入邪途,你知道爲師雖然是盜賊,但是自你師祖傳下來的原則道義我們從來不曾背棄,我們秉持‘盜亦有道、劫富濟貧’的原則,所以我把平生所學都傳授給你,卻沒叫你幹傷天害理的事,你懂嗎?我以後要是知道你利用《盜經》的絕學去幹上天害理的事,我也絕不輕饒。”
有那麼一刻,周文真的覺得他師傅是個心持正義、維護世界和平的俠客君子。
不管怎麼樣,那時那幾句話確實把周文說得鼻子酸酸,眼淚爍爍的。
這時突然有個送信人進了來,問道:“請問哪位叫周青雲。”
周青雲是老狐狸的名字,這個周文自然是知道的,周文的姓名是他師傅起的。
狐狸應了一聲,送信人把信給他便走了。狐狸拆開信來,讀了一遍,露出了笑容。
又對周文說道:“爲師要去辦一件要緊的事,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要自己照顧自己,時時要記得練功,把房間、院子打掃乾淨,房裡的那隻木箱子最爲緊要,是爲師的私物,裡面有許多名貴古籍,你務必要保護好,切記不能打開來看,要是打開了,爲師定要重罰,你可知曉?”
周文哦了一聲,“師傅你要去哪,多久?”
“不必多問,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一年半載,總之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師傅。”
“又有何事?”
“難道你不給我留點錢嗎?”
“我把畢生盜竊的技術全部傳授與你了,你難道還要跟我要錢嗎?沒出息的傢伙!”
“不是,你剛剛還說不能做那傷天害理的事,那我……我……”
“哎……真是笨得跟豬一樣,劫富濟貧,你不要偷那些窮苦人,富人你隨便拿便是,你可懂了。”
周文一臉的黑線,猛的點了點頭。
老狐狸收拾了東西便出門了,留下了周文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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