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夜未央
周文從貓眼望了一望,嗯?
他一手拿着電話,一手開了門,女服務員看到周文穿着一身白色浴袍,剛剛洗完澡,隱約露出兩寸肌肉,又見到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不自覺的警覺起來,臉上難免露出又鄙夷又驚慌的顏色。
周文這色眯眯的表情只能說是本色出演,入戲太深,但凡見到一個雌性的,都要露出這一副表情,只因自己又酷又炫的相貌隨時迷倒衆生。
服務員呆了有兩秒鐘,才怯怯生生的將手機的金屬手提箱遞給他,吞吞吐吐的道:“有人託我把這個交給你……”
周文接過箱子,輕輕的箱子,電話那邊說道:“打開箱子!”
周文很好奇,這箱子裡面好像沒什麼東西,用這樣一個豪華的箱子裡面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凡品。
他打開箱子,只見裡面有一雙手套,一雙非常特別的手套和一雙……什麼鬼東西,也是套套,難道是腳套?
電話那邊說道:“這是一雙手套和腳套……”
周文拿起那一雙黑黝黝,很奇怪的手套,和一雙一樣材料的腳套,手套腳套上面有長長的韌帶,看來是用來固定到身上的。
電話裡的人詳細的講解了這兩雙手套腳套的用途,原來這兩雙手套腳套名字叫壁虎套,單是這一雙手套就價值6.8萬美元,2017年才上市,目前只用于軍方,秘密武器,用於執行一些特別任務。這壁虎套全部用堅韌的納米材料做成,模仿壁虎的爪皮作成的,套面上遍佈着無數微小的吸盤,最小的吸盤只有0.1毫米,當然,單單一隻手套的話是無法支撐一個人的重量的,必須用兩隻手套或兩隻腳套或一隻腳套一隻手套。
科學家們正在研究更微小的吸盤,只要接近10微米,就完全可以做到一隻手套支撐一個人的重量,那樣子碟中諜4裡面阿湯哥在哈利法塔外牆上那般瀟灑就不是夢了。
這個周文當然不會知道這些勞什子研究。
他現在知道,他要用這雙手套,到牆外面,沿着外牆爬上去,去執行一項任務,這是“領導”給他剛剛佈置的任務。“領導”很少親自佈置任務的,但是在必要的情況下也是會的。
“蘭特,你確定這玩意能吸住玻璃,吸不住的話我就要摔成肉醬。”
“我也不知道,你在上面試一試就知道了。”
這棟樓採用鋼結構全玻幕牆,任何人都不法在光滑的玻璃面上立住,更別說在上面行走了,也許除了壁虎和帶着這雙壁虎手套腳套的人,也許!
說也許是因爲在中國還沒有人帶過這雙手套腳套。
周文拿出箱子裡另一款設備,這是一個針孔照相機,可以佩戴在手腕上,全方位全角度,防抖防震……反正各種功能齊全就是了。
蘭特把偵察到的情況給周文詳細地講解了,包括任務的細節,其實說起來非常簡單,就是到樓上偵察(toupai),自從影仔科技的手機上市之後,偵察變成了一項艱鉅的任務。
蘭特最後道:“我知道這項任務對你來說太簡單,不過領導主要還想讓你試一試這兩雙壁虎套的性能。”
我去!試一試性能!這不是跟生命開玩笑嗎?誰從38層掉下去都會成爲一攤肉餅的,或者是肉泥,他就在住在這樓的倒數第二層,38層。
周文想罵娘,不過也只有蘭特聽得到。
嘟嘟嘟……電話掛了!
靠,老子還沒罵夠呢。
周文真是無語到極點了,他厭倦了這種偷偷摸摸的生活,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不是麼?如果沒有組織,我現在還在大山之中,如果沒有組織,我還是那個天天被人冷嘲熱諷、不經世事的小偷……
總之任何人也無法回到過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許就是這種感覺。
他不再多想,人永遠都無法知道自己該要什麼,因爲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來生加以修正。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檢驗哪種抉擇是好的,因爲不存在任何比較。一切都是馬上經歷,僅此一次,不能準備。
周文三下五除二穿上了緊身衣,佩戴好手套和腳套並在身上固定好,爬上玻璃牆,在玻璃牆上走了兩圈之後終於摸透了這壁虎套的訣竅,一般情況下三隻套子粘在玻璃上,挪動一隻,這樣絕對萬無一失。
他用起子將玻璃窗戶輕輕卸下來,他布包裡自然各種工具都有,而且這種卸窗戶的功夫當然是他的拿手絕活。
準備工作做完了,他戴上照相機,慢慢從窗戶爬了出去,就像一條壁虎一樣,一條超大的壁虎一樣爬了出去,他用極慢的速度沿着外牆往上爬,他向下望着地面無數小亮點來來往往,此時午夜已過,但是海淀這個繁華的區域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周文在直立的玻璃上爬這,這樣的感覺很奇妙,看到了這座城市孤獨寒冷的面孔。在這高樓頂上俯瞰大地,才知造物主是如此偉大,而人類竟如此太渺小。
他特別小心,他總是很小心,只因他這個職業不由得他不小心。他輕輕地爬着,輕得不能再輕,他不能讓房間內的人有所察覺,當他爬至目的地,停了下來,目的地就在他樓上,也就是這幾米的距離,周文怎麼覺得好遠、好長!
他爬到一個角落,窗簾遮住了裡面的場景,但是窗簾並沒有將牆全遮住,這已經是最高層了,左右也沒有什麼建築物,想來房客並沒有細心地將窗簾全部拉滿,顯然他們並不擔心會被人偷窺。
這時裡面一個男子說道:“我怎麼感覺窗外好像有人!”這聲音充滿磁性,周文一聽,身體不由一震,怎麼會是他?
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答道:“哎呦,你的疑心病怎麼比女人還重。”
那女子走過來把窗簾一下拉開,周文嚇了一跳,差點沒有掉下去,心在劇烈跳動,那女子就這樣面對着他,注視着他,一秒鐘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她注視的是自己,注視着自己妙曼的身材,那幾乎沒有瑕疵的傲人胴-體。
原本這種玻璃幕牆經過了鏡面處理,白天外面光線亮,裡面光線暗,所以外面看裡面是看不見的,只能看到一面面鏡子,黑夜反過來,裡面的人看外面也只能像照鏡子一樣看到自己的身體。
只聽那女子道:“你看,哪裡有什麼人?”
女子拉開窗簾那一刻周文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掉落了下去,摔成了一攤肉泥,但是職業習慣讓他鎮定的趴在那一動也不動,只是想到了跌路下去的時候他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女子赤-條條的站在周文面前,如果論身材,眼前這身形可能不算最棒的,她有傲人的峰巒,論長相,一張鵝蛋臉,不算上絕色,卻符合東方人的審美,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嬌媚而妖豔。
這是那個島國女人,是黑麒麟會的頭目。
這男人周文也記得,他叫吳天鷹,一個大大的壞蛋。但是吳天鷹怎麼會跟黑麒麟會有瓜葛呢?
周文正在思考,房間內又開始上演一出大戲。
***
“會長已經下達命令,眼前就是召開的時候,一定要鬧出動靜來。”
女子答道:“我們會在境外配合你們,目前東、北兩邊都有佈置,西邊有米國暗中培養的某組織支援,難的是南邊……”
“南邊用不着你們操心,我自會安排。”
“那就好,咯咯……你說這次要死多少人呢?”
“死得越多越好!”吳天鷹狂放地大笑起來。
“這次朱式會社和財團會傾盡全力、火力全開,你們也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這次我們會長會親自督戰,絕對不會有問題。”
“話說回來,我什麼時候能見你們會長。”
“會長他的兒子身體改造正在關鍵時刻,他抽不開身,不過你放心,過幾天就能見到。”
“那就好,不過我聽說他的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又傳出他的女兒身體異變,還間接害死了麒麟會的一名將領,不知道你們會長會怎麼處理此事呢?”
“此時有很多蹊蹺,要怪只能怪那個叫周文的小子……”
周文在窗外聽得一清二楚,腦袋裡有個念頭一直縈繞着,難道他們說的是王箬嶼?
那麒麟會的會長不就是王建邦!
只聽吳天鷹繼續道:“會長總說那小子是個跳樑小醜螳臂當車,當時讓他來給小姐當保鏢的時候我也覺得那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想不到今日成了大患。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他除掉。”
周文聽得心驚,事情也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不知道箬嶼知不知道他父親的事,要是知道了又當如何?
“誰!”吳天鷹大吼一聲。
周文大驚,卻聽見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島國女子躲在角落,但還是赤身果體,衣服明明就在一旁,她卻懶得穿,這癖好真是特別。
吳天鷹來到門後,開出一個門縫,跟門外的人密語了幾句。回來便更女子說:“會長下達命令,行動馬上開始。看來會長的公子身體改造完成了。”
“馬上開始,是什麼時候?”
“現在!”
周文只聽見遠處轟隆一聲,一個地方爆炸開來,周文辨認出是帝國大廈的位置。
回頭來吳天鷹一掌向他玻璃擊來。
原來爆炸產生了亮光讓周文無所遁形,被吳天鷹發現了。
周文第一時間打開手套的按鈕,吸力驟失,整個身體立刻自由落體。頭頂上的玻璃崩塌碎裂,跟着周文一起掉落。
吳天鷹也隨之追來,周文下墜之時將手掌拍向玻璃幕牆,同時打開手套電源,手套牢牢吸在幕牆上,玻璃碎片在他背上留下幾道傷痕……
吳天鷹隨之而到,他利用自由落體的力量一腳蹬向周文,周文把頭一片肩膀受到一腳之力不下千鈞,整個玻璃幕牆受到超過臨界之力,竟然瞬間崩塌。
說時遲,那時快。周文雙手抱住吳天鷹的腳,兩人短暫自由落體之際均在空中一滯,原來吳天鷹還沒有傻到爲了追對手而把自己的命搭上,他手裡早有鋼絲固定在房間,但他沒想到周文會抱住他,而且他沒料到他們自由落體之力超過了他體重的千百倍。
鋼絲繩堪堪將他們的速度停住之際,蹦的一聲斷掉了,兩人均迅速作出反應扒住窗臺,空出一隻手在空中游鬥……
吳天鷹的鷹爪功幹勁狠辣,周文使用《玄真決》應付得吃力,他早聽師傅說過吳天鷹的厲害,想不到吳天鷹厲害如斯。吳天鷹更是驚駭不已,這個年輕人幾日不見啊,完全脫胎換骨了,竟然自己都不能輕易拿下。他不知道周文練了《玄真決》而且身體被藥物改造過,體能被很大的激發出來,已經今非昔比。
兩人正在激-鬥,越鬥越烈,吳天鷹喊一聲“着”,周文手臂被鷹爪擒住,刺痛無比,他也順勢拿住吳天鷹的手腕,他挑起腿踢向吳天鷹,兩人又用腿你來我回又鬥了十幾個回合。
這時遠處一輛直升機騰騰飛來,吳天鷹知道軍方已經來了,他也有任務在身,不便久留,心裡生出逃離之意,他放開了周文的手,往窗臺一用勁向上牽引,誰知周文並不讓他輕易逃脫,他也知道援手到了。
吳天鷹從窗口跳進房間,周文隨後跳入將他絆倒,兩人又在房間內展開另一場戰鬥。房間內的客人早已驚慌躲走了,他二人將室內的一切傢俱打了個粉碎,就連牆上都留下了許多三角指洞。
當特種部隊到的時候周文渾身都是血洞,蘭特安慰他說道:“兄弟,你還沒好吧。”
周文道:“死不了!”
蘭特嘆氣道:“真是禍害遺千年,這樣都死不了。”
要是周文的腿還能動,直接就把他踹飛了。
“檢查他的嘴巴,小心他吞毒自殺。”
“放心,有了上次教訓,我第一時間把他的嘴拔開了,況且洗胃的醫生我們也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