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懷孕,誰造成的誰負責,而這次,是她自己造成的,就得她自己負責。
而這件事情對於皇上來說,居然是高興,沒出幾天,後宮的每個角落都傳了個透徹,‘江妃娘娘懷孕了,以後這後宮叱吒風雲的人物,準是她了。’
更有見風使舵者,每日天不亮就往她這裡跑,雖說是禁足,但是她這裡比早市買菜的地方還熱鬧。
天不亮就聽見紅兒在外面應付着各宮的娘娘嬪妃貴人,甚至皇后和太后的人都每日裡早早來了這裡,噓寒問暖的問她要吃什麼。
只要她要吃,啥都有,天山雪蓮都能在當日採了回來,這可是連皇上太后都無福消受的;但江小牧卻因爲肚子裡面的‘孩子’,而有了這天大的福澤。
“我說你們累不累啊?”
安格婭從她的房間裡面衝出來,抄着手看着剛剛擡步進來的幾位妃子,她們將肩上披着的披風取下來遞給了隨着過來的宮女,看得出來外面在下雪,披肩上的雪花讓正殿的門檻都溼了一層,可見已經有不少人進來過來;她也是被吵醒的。
那幾個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安格婭,“姑娘,江姐姐還未起身吧?”
她手一揮,示意紅兒將她們趕出去,“馬上在我眼前消失,你們吵着本姑娘睡覺呢。”
本來一番好意前來,卻撞了釘子,這幾個妃子雖然不受寵,卻也有着位階地位的,這忽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給呵斥了,站在左邊的那位臉色顯然不好看。
她緩緩了吸了口氣,稍微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回過頭去向自己的宮女揚了揚下巴,她的貼身宮女懂事的將帶過來的東西遞上來。
“我們過來只是送點補品的,這人蔘是我父親送進宮的,雖然不是很名貴,但是補氣養胎也很有用處的。”說着眼光掃過安格婭。
她們雖然不知道安格婭的真實身份,在她們眼裡不算什麼,但是她同江小牧鞭打了皇后,又被太后知道了,江小牧都被禁足了一個月,她除了跟着受罰禁足外,竟然沒受到其他的懲罰,顯而易見,安格婭也不是江小牧普通的朋友。
江小牧是後宮的紅人,所以她身邊的人也得罪不得,這兩個妃子用熱臉貼了冷屁股,照樣發作不得。
那妃子從宮女手裡接過東西,是個精緻的檀木的盒子,上面鑲嵌着金燦燦的黃金,這盒子恐怕比裡面的東西還要貴重吧,安格婭微微眯了眼睛,忽然想起一句話,恃寵而驕,現在江小牧有這個本錢。
“既然江姐姐還未起身,那就由姑娘先收着吧,我這裡還有些小東西,也是特意帶過來給姑娘的,聽說姐姐被禁足,姑娘也跟着受罰,這小玩意兒,正好可以解解乏。”說着宮女懂事的又拿出來一個東西。
五顏六色的,安格婭竟然沒見過。出於好奇,她讓紅兒收着呢。
這個妃子很會做事,什麼都想到了,零零落落的,竟然整個尚宜殿的宮女兒們都分到了東西,她像變魔術一樣,拿
出了很多。
最後見江小牧還是沒有出來,無奈之下,只能對安格婭稍稍點了點頭,“姑娘,江姐姐還未起來,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過來。”
安格婭看着她們小心的退了出去,心裡冷笑,她們的改日,就是明天,這幾日哪個妃子不是天天跑的。
正準備轉身,卻忽然進來一人,衝上來就要拉了安格婭的袖子,“姐姐留步。”
“你幹嘛?”安格婭也算是習武之人了,忽的閃身,避開了她的‘偷襲’,“有話好好說,你想暗算還是報復?”
“姐姐多慮了。”
來人正是韻嬪,她今日穿了件紫紅色的衣服,化了妝也是偏向粉色,頭上戴了朵銀飾小花,眉目清秀,看起來竟然十分的可人,貌似那天那個牙尖嘴利面目可恨的女人不是她。
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格婭冷笑着,“我倒是誰呢,竟然是你?真是讓我想不到,你居然還敢過來,也不怕我剝了你的皮。”
韻嬪也不怒,反而是湊了上去,在安格婭身旁站定,“姐姐,臣妾哪敢啦,那日臣妾也是一時糊塗,做出那樣的事情,”說着將自己的小臂挽起來,那日被打的鞭痕還歷歷在目,安格婭有些驚訝,她居然沒做任何的處理,除了沒發炎以外,鮮紅的嫩肉清晰可見。
不過,安格婭忽然有些恍惚,她真的是被她們打成這樣的?
“你這是做什麼?”安格婭想不明白。
“姐姐,妹妹這是在反省,每日看看這傷口,想想自己所犯的過錯,對江姐姐做的錯事。”韻嬪說的很是真誠。
但是安格婭不用那麼容易心軟的,她湊上去瞧了瞧,忽然不屑的笑了出來,“那你看着傷口,就沒激起你的報復心理?然後成日裡想着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姐姐玩笑了。”韻嬪聽了安格婭的話,臉上滿是驚慌。
“你來幹什麼?”忽然內閣的簾子被掀開,江小牧慵懶的走了出來,看着站在安格婭身邊的柔柔弱弱的韻嬪,心裡很不舒服,“又來找茬呢?”
“姐姐。”韻嬪看着江小牧,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款款走到她面前,膝蓋一軟,竟然就跪了下去。
江小牧看着她,前幾日要至於死地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今日這柔弱的樣子也根本被掩蓋不下去,她找個軟墊坐下,紅兒忙的走過來扶了她,給她遞上一杯溫水,“主子,怎麼不讓紅兒進來伺候?”
江小牧接過水,一口喝下去,然後重重的放到桌子上,“這不是讓人給吵醒了嗎?哪裡還睡的着。”
韻嬪的臉上明顯的更加慌亂了,活脫脫一個被欺負了的樣子,“姐姐,妹妹已經在自己房間裡反省了,知道錯了,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妹妹這一次吧。”說着就要磕頭。
她趕忙伸出一隻手,將韻嬪攔住,冷笑着,“你這一套不用在我面前裝,沒用,你可以去皇后和太后那裡試試,說不定皇上那裡也管用呢,你去用這
幅樣子告我一狀,比你花在我身上產生的效果好的不止一個層次。”
“姐姐。”韻嬪擡起袖子抹淚,“臣妾知道姐姐恨,但是臣妾今日前來,真的是誠心道歉來了。還給你熬了保胎藥呢,太醫說這服藥早晨服用最好,所以臣妾早上早早的就起了,親自熬了端過來。”
她說着話,徑自起身,擡步走出正殿,讓候在外面的宮女將東西端進來。
江小牧看着她的動作,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只片刻,便從不削變成了溫柔,她看着韻嬪,起身忙的拉住她,“妹妹,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這麼早起幹嘛?大冷天的。”說着將她拉到自己面前,隔着一張小桌子坐了。
韻嬪愣了一下,八成是想不到江小牧怎麼就忽然不生氣了。
這動作也讓一旁的安格婭很是不解,幾步走過去,怒瞪着她,“你瘋了,這女人就沒安好心,她……”
“婭婭。”江小牧打住安格婭的話,“我不是小人,這點度量還是有的,這後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後去皇后太后宮裡也是常有的事情,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撕破了臉面不好。”說着給紅兒遞了個眼色,有對安格婭說,“你瞧瞧你,早上起來也不收拾一下。”
“姑娘,讓紅兒伺候着您吧。”說着對安格婭福了福身子,便拉着她就要進去,安格婭那裡是肯離開的人,但是紅兒拉住她的手腕時竟然輕輕一扣,她便不能再做反抗,擡眸看她時,卻瞧見紅兒臉上的笑意,她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見着她們離開,江小牧這纔回過頭,看着韻嬪,她拉過她的手,“妹妹,我也不是給臉色給你看,這世道就是這樣,你以前做的事情我就當忘記了,以後咱們好好相處得了。”說着端起桌上的湯碗。“真是有勞妹妹了,這一早的,居然給我熬了這個。”
當碗到了脣邊時,她不着痕跡的看了韻嬪,居然瞧見她臉上的笑,一邊嘴角微微勾起的樣子,讓她明白了陰險兩個字。
保胎藥很難喝,味道怪怪的,她也不敢吞下去,只能含着。
“唔——。”好一會之後,他忽然悶哼一聲,嘴裡含着的半口保胎藥忽然噴了出來,隨即身子一軟,順着凳子就滑到了地上,碗裡的保胎藥頓時全部倒掉,到最後,竟然開始手腕無力,湯碗咣噹一聲掉了下去。
這一幕讓韻嬪想破頭都不知道爲什麼,聽到聲音的紅兒從屋裡衝出來,“主子。”
安格婭也跟着出來了,見着江小牧倒在地上,心裡一急,那條鞭子像是她的脾氣一樣,蹭的就拔了出來。
“姐姐,你怎麼了?”韻嬪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到衝過來的兩個人,她連忙慌張的去扶江小牧,伸出的手被安格婭的鞭子給狠狠的抽中,她驚叫一聲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紅兒大呼着,“太醫,傳太醫。”
我昨天沒有更新……那個,昨天寫着寫着,窗子外面傳來了小孩哭聲,就嚇得我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