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的賴在溫暖的被窩裡面,整個人都舒服了。
皇上出去視察錢莊了,走的時候來拉江小牧但是她死活都不起來,更別說跟他去了,昨天農場一行,就已經將她累的半死,回來吃過飯倒下牀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猶自犯困。
“紅兒,紅兒?”她輕輕的開口,卻半天沒聽見紅兒的聲音,這丫頭去哪裡呢?口渴了,她不得不離開溫暖的小窩,起身披了紅兒專門從宮裡帶出來的粉色的繡着細碎小花的棉襖披風,坐到桌前倒了水,發現水還是熱的,看來紅兒並沒有離開多久。
掀開簾子,她忽然睜大眼睛,“媽呀,怎麼都這個時候呢?”
外面已經黃昏,暗淡的色彩讓她感覺自己今晚肯定睡不着了,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初來這裡,也不知道晚上有沒有玩的。
穿好衣服,她跨出了大門,門口冷清清的,一大截街上還灌着冷風,她不覺的縮了縮身子。
忽然幾個小孩子從拐角的地方竄了出來,手裡提着紅色的燈籠,樣式各異,煞是好看。江小牧頓時眼前一亮。
幾步上前,她張開雙腿站着,長着兩隻手,臉上浮現一股似笑非笑的樣子,“前面的小孩兒站住。”
這姿態對於小孩子來說算是嚇人的了,幾個小孩子都停下了腳步,害怕的縮着身子,卻還都規規矩矩的站着。
“告訴我,你們的燈是哪裡來的?”
擺着這樣的架勢,她也不怕別人說她以大欺小。
一個躲在後面的小孩子發出奶聲奶氣的幼稚童聲,“姐姐,今天有燈會呢。”
“有燈會?”江小牧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快告訴我在哪裡?快點。”
一個小孩子伸出手向拐彎那條街一指後,江小牧已經飛快的消失在原地了。
轉過彎,果然瞧見掐麪人頭竄動,這條街臨着河畔,那河邊的欄杆上,掛着紅紅綠綠各色各樣的燈籠,被吹風的搖搖晃晃的,另一邊在圍牆上掛着很多字畫,很多人圍着呢。
江小牧跟着跑過去,卻不料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她鼻子頓時一痛,伸手摸了摸,幸好沒撞出鼻血。
擡頭就想罵人,那人卻先開口了,“顏顏,你去哪裡?”
“單擎嘯?”江小牧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你怎麼在這裡?”
只見他額頭掛着幾滴汗水,臉上也油亮油亮的,胸膛起伏的幅度明顯比平時大了不少,她眉頭一皺,想必是去練功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累。
“我去那邊看看啊,不是燈會嗎?我怎麼能錯過。”說着繞開他,卻被一條胳膊給攔住了,她擡眼不解的看着單擎嘯,“你幹嘛啊?”
“我陪你去吧。”
“你?”江小牧等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將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風塵僕僕的氣息,她忽然哈哈笑了出來,“還是算了吧,你回去洗個澡,我猜你不是去練武就去剛趕路回來。”
“你真聰明。”單擎嘯寵溺的看着她,“我沒事,還是陪你逛燈會吧。
”
“爲什麼?”她就不明白,單擎嘯爲什麼非要跟着她,其實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三歲的小孩子啊。
單擎嘯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往人羣裡望了望,江小牧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看過去,心想着是不是怕有殺手,但是她沒招惹過誰的,不怕,轉身拍了拍單擎嘯的肩膀,“你不要擔心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不行。”單擎嘯好不猶豫的回答,今天他是一定要跟去的。
“爲什麼啊!”她大聲的吼了出來,“我又不會有事,你真是的。”說完繞開他的手自己走了。
本來被單擎嘯破壞的心情再看見許許多多的花燈和掛在牆上的字謎,和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獎賞之後,又興奮起來。
她探着腦袋擠進一推人羣中,外圍圍着普通老闆姓,裡面卻站着好幾個衣着華麗的人青年男女,看樣子都是哪家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此時都對牆上的字謎指指點點,竟然每個說出答案的,江小牧用身子毫不客氣的擠開一個女人,將頭湊了上去。
只見白色的絹紙上寫着:爲官應明君心,曉禮儀;爲民當悉阡陌,通耕事。
“這個我知道。”她盯着一副字謎傻呵呵的笑了。卻見身邊的幾個年輕男子都轉過頭看向她,本來很簡單的眼神卻忽然深了,還帶着考究的味道,把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正要說話,卻不料單擎嘯也跟着擠了進來。
他抱着雙臂站在江小牧身邊,眼神在那些男人臉上掃視而過,強大的氣勢讓他們頓時打消了他們的想法,偏開頭看其他的謎語去了,“小姐,謎語的主人在哪裡。”他輕聲對江小牧說着。
“在那邊?”江小牧隨着他的眼神越過人羣望出去,果然見人羣之外有一個小攤,攤位是一輛小架車,車子左右均綁着四根長根子,由上下分開四層,每一層都掛着各色各樣的燈籠,紅的黃的藍的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攤前站着很多女人,都很乾脆的將錢放下換了燈,很是爽快。
江小牧推開人羣,跑到攤前,貪戀的看着那些燈籠,什麼形狀都有,做工精巧,當真是難的一見,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正在高聲吆喝着,見到江小牧走過來,忙的提着一個小兔子摸樣的紅色燈籠,“這位姑娘,要一個嗎?你瞧瞧這個。”他笑容可掬的湊過來。
江小牧一愣,“老闆,那邊的字謎是你的吧?”
老者憨然一笑,一邊轉身將手裡的燈籠掛好,一邊回答:“是老朽的。”
“那有沒有什麼獎品?”她一邊說着一邊在她攤前尋視,目的已經暴露出來。
瞧着她的樣子,那老者也爽快,“要是姑娘猜出一個來,老朽就將這燈籠送與你了。”說着將剛纔的兔子燈籠提了過來。
“那好。”江小牧目光閃爍,“爲官應明君心,曉禮儀;爲民當悉阡陌,通耕事;可說說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答案一出,老者再次眉開眼笑,“姑娘果然聰慧。”說着將手裡的
燈籠遞給江小牧,再次取了一個過來,同樣是兔子,他卻遞給了江小牧身後緊緊跟着的單擎嘯,“這燈籠原本是一對,就贈與二位了。”
江小牧臉上笑容忽然僵住,“老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老者也無所謂,繼續轉身吆喝起來。
她扭頭看了單擎嘯,卻見他臉上是淡然的笑,忽然覺得也不想解釋什麼了,這樣出來,也不免讓人誤會,誰讓單擎嘯就不像是個奴才樣兒呢,不過話說回來,他本來就是個王爺。
“賣糖葫蘆,賣糖葫蘆嘍。”前面的人羣裡面傳出的吆喝聲讓江小牧瞬間一稟,將手裡的燈籠塞給了單擎嘯。
“你給我拿着,不許弄壞了。”話音一落,她人已經奔向了人羣,使勁兒的擠了過去,見糖葫蘆的剛剛消停下來,她伸手就取下一串,放嘴裡一咬,“好甜。”喜滋滋的吃起來,手也不忘伸到懷裡掏錢,忽然,她的一切動作都停了下來,臉上浮現了尷尬的笑容。
“給你。”單擎嘯的聲音出現在江小牧耳畔,手裡捏着幾個銅板,遞給了老闆。
“公子,一個就夠了。”
說着正要退給他,江小牧忽然伸手按住她,“老闆,我還想多來幾串。”說着傻笑着再次拔下幾串。
她一邊吃着一邊說,“沒想到你跟過來還真有用處,哈哈。”單擎嘯一直沒說話,雖然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可是眼神卻藏着銳利的殺機。她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沒人敢怎麼靠近她身邊,除了她去人羣裡擠的時候。
街上各色各樣的小玩意兒很多,稀奇古怪百看不厭的,她在人羣裡面這裡擠一下那裡擠的,燈會從小巷子一直延伸到主街上,熱鬧的氣氛讓商鋪的賣家們也感染了,紛紛拿出自己的東西佔了一塊攤位。
酒樓裡面更是坐滿了各家的公子哥,帶着哪家的小姐,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的。
“燈,燈,燈。”江小牧大呼一聲,撒開腳丫子竄到河邊,指着河裡漂浮的花燈大叫着單擎嘯,“快來看,快點,有人放花燈誒。”
“我去給你買。”單擎嘯二話沒說,轉身就消失在人羣裡,一分鐘不到,他手裡已經多了好幾盞,比河裡的還要漂亮,江小牧看着,居然就不想放了。
無奈的嘆了氣,“這麼好的燈,放了過可惜啊,我還沒看夠呢。”話音一轉,她復又想起來,“這燈放到河裡,保證是最漂亮的。”說着興高采烈的向低矮的河岸邊跑去。
那裡也有熙熙攘攘的人,江小牧湊過去,將手裡的燈放到河面上,立刻引來了周圍人的羨慕眼光。
正想說話,忽聽身後啪的一聲,然後就是一聲厲喝,“賤人。”
江小牧不解的轉頭,卻看見一個挺熟悉的面孔,在哪裡見過呢?她繞繞頭,忽然想起來,“公主。”
來人正是南詔國公主,此時的她眼露兇光,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狠狠一揮,又是一聲啪的響聲,猶如打在肌膚上,火辣辣生疼。
看着一直在增長的訂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愛死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