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感慨、淡淡、絕望的憂傷悄悄撞擊着江小牧的心臟。
正在這時。
“皇上萬歲萬萬歲!”磁性,喑啞略帶磁性的男中音。
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像一團白雪一樣飄落在衆人面前,跪倒在上,一抱拳就給皇上平靜的請安。
衆人擡眼一看,不由得個個吸了口冷氣。
江小牧提着的那顆心,倏的一下子落到原位,緊提着那口氣也長長的吁了出來,眸中一絲光亮恍恍閃過。握着粉拳不自覺的鬆開了。
“原來是單將軍!”皇上那雙黑色的眸子恢復了剛纔的溫和與沉穩,身子微傾着向前,還是讓朕給逼了出來。
“多謝皇上惦念,微臣何德何能讓皇上如此掛齒,實在愧不敢當!”單擎嘯心不跳面不改色,平靜的回答傾身過來的皇上。
“如果將軍不出現,朕拿什麼來堵這天下的幽幽衆口?哈哈!”皇上哈哈的大笑起來,雙手扶起單擎嘯,笑聲穿破了這廂平靜的小院,“朕可是還指望着愛卿保家爲國戍邊關?你若再不出現,朕已經抓人了!還以爲將軍對上調將軍回城,心存不滿呢?”他倒是實話實說!
一聲暗笛響起。
緊接着血衣衛一個個的迅速的來到小院之中。
皇上的心中一道漣漪翻起,看來來得還真是時候。
江小牧的嘴角一扯,看來霧散雲開就好,要不弄得整天介提心吊膽,多不爽。
“不邀請朕去屋中坐上一坐!”皇上反問,並不客氣的直接走進了屋中,單擎嘯只是微微一笑,玉風臨風,燦如霞光的眸子微微淡掃過江小牧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隨着皇上踏進了屋子。
就在江小牧一愣神的功夫,皇上卻專注的一扭頭,“愛妃!”一聲親切的呼喚,情深意長。不知爲什麼,此時一聽,江小牧覺得特別不舒服,皇上立刻把頭又轉到前方。
此時江小牧感覺到一陣冰冷的目光一點點的盯在自己的臉,一轉頭,卻是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張單擎嘯淡定、平靜的玉容面龐。
幻覺?她兀自匪思。
屋中早就收拾利索!白色的頎長背影始終在江小牧視覺範圍內流轉,讓江小牧始終躲避不及,她不得垂下眸子,小心前行。
小院的正廳之中,巡顧一番,似是非常簡僕,一幅古畫,高山流水,題目卻是紅顏知已,春夏秋冬的屏風,只是淡淡的墨色,牆角的香爐在冒着一縷縷清煙,淡淡的香味飄到了衆人的鼻孔之中。
門口的紅木花架上,擔着一件蘭花,細長的尾穗,一根根的垂到地上,宛如花瀑一樣。
最後皇上的目光鎖定在門口左牆上掛着一把豎笛之上,眼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來愛卿真是好雅興?”
爲首的錦衣衛一直緊緊的跟隨着皇上的步伐,目光鷹隼般盯着單擎嘯的左胸之上,很快雙別開眼。
“承蒙皇上誇獎!”單擎嘯非常彬彬有禮,謙和,語音之中淡定自
然如初。
皇上沒有從單擎嘯的臉上感覺到一絲絲的破綻,不是昨天晚上……心中的疑慮一點點的凝結成霜,輕掃過單擎嘯左胸的位置。
大手一擡,取下牆上掛着的笛子,“愛卿,可否贈與朕?”皇上明目張膽的向着單擎嘯索要這個具要紀念意義的不凡之物。
“皇上!”單擎嘯的眸子抽了抽,身子向前一傾,倒地就拜,“此乃臣之定情之舊物,豈能污了皇上的心意,臣明日便向皇上奉上新竹笛如何?”
“原來如此!”皇上仔細的盯着笛子之上的蠅頭小字,“念君平安!顏!”一字一字的念將出來。
江小牧的眸子微微一縮,冷氣驟襲全身上下。
皇上的眸子陡然黑了起來,大手緊緊的握着這支笛子,一道冷笑道,“看來卿真是癡情的好男子,可惜你的這位紅顏知已倘若已成別人之妻或妾,你且如何?”
“微臣只是聊表心意,再說事已境遷多年,心已無瑕於此,皇上難道沒聽說過,一代新人換舊人嗎?如果皇上實在喜歡,儘可取去!再說女人如衣服,撇舊換新,正理也!”單擎嘯落落大方的回着,風淡雲輕,做出一點也不乎的樣子,明明是一副以攻爲守的辦法。
江小牧此時的眼中卻快速的閃過一陣寒芒,原來只是一好而已,滿紙荒唐言,多虧本宮剛纔還爲你擔驚受怕,還以爲世間真有如此癡情的男子,竟然卻是……她雪白的牙齒上下磨磨着。
“既然是愛卿所好之物,朕豈能奪之,再說朕擁有西嶽的五湖四海,焉能奪臣下的一支舊笛,如果傳將出去,豈不要貽笑大方了?”皇上心思縝密,怎麼會上了單擎嘯的當,衆目之下,人家情人之舊物,皇上如何不分清紅皁白的掠去?傳出去好說也不好聽!
“朕若能幫單將軍如何?”皇上似有深意的反問。
“舊年之事不想再提,徒恐傷心!”單擎嘯幽秘的眸中閃過一絲悲涼,事過境遷,佳人也不再,何必再尋,顧自的一番惆悵。
江小牧的粉拳再次握了起來,恨恨着。
“以愛卿之物,落款爲顏,朕聞聽東璃國的公主可是名喚宣施顏,可是一位絕代佳人,具有傾國傾城之姿,不知卿之所好,是否爲她,如果是,朕願意爲將軍一牽紅緣!”皇上反手就是一張牌,不偏不倚就抽在了單擎嘯與江小牧的臉上。
他們兩的心中可是一清二楚,不約而同尷尬的垂下了頭。
“江愛妃,你道朕這成人之美之心,如何?”皇上的話題一轉,目標直指江小牧。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江小牧不答只是唸了漢朝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有幾分感嘆,卻一絲不朝着皇上與單擎嘯望去。
“皇上如果沒有吩咐,臣妾告退!”江小牧聽着剛纔單擎嘯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就想離開這個是非的地方,看來自己還是幼稚,世事複雜多變,還是去想
自己的正事吧,穿回現代很重要,何況這裡連個什麼電啊空調什麼的都沒有……
“愛妃,且留步!單將軍又不是外人,是朕登基之時的有功之臣!代朕向單將軍奉茶一杯,以示濮陽家對單將軍的謝意。”皇上故意又進了一步,他還有要看的地方……
江小牧趁着皇上目光遊移的功夫,狠狠的剜過單擎嘯一眼,轉身移蓮步來至雕花的茶几之前,輕攏雲袖,親自倒了一盞茶,雙手微捧,輕輕來到單擎嘯的跟前,啓朱脣,軟語微微,“單將軍,請用茶,別拂了皇上的一片聖意。”
“臣謝皇上聖恩,謝娘娘!”臉上晴空一片,說罷大手伸向了江小牧手中的茶盞,此時正巧一名血衣衛匆匆閃了進來,腳下未站穩,身子撲的一下子倒向了江小牧後背,江小牧正對着單擎嘯的正面,所以根本不知道後邊發生了什麼與此時的危險?
撲的一聲,侍衛再躲,還是倒向了江小牧的後身,可是眼疾手快的單擎嘯卻撲的大手一伸,砰的抓住江小牧的衣袖,快速的向着旁側一閃……
被這突出其來的一系列動作,江小牧的心突突的差一點跳了出去,小臉一片慘白,手中的茶盞已經不偏不倚的結結實實的全部灑在單擎嘯的左胸前……
她的眸子一驚,這不是昨天單擎嘯的刀口嗎?猛然一回頭,卻見到皇上的眼中一團狡賴忽的閃過。再一睜眼,皇上的臉上卻浮着淡淡的關心與威嚴。
“娘娘受驚了!”單擎嘯很快鬆開拽着江小牧的袖子。彎身趕緊行禮!
“啊……謝過將軍!”身子剛剛站穩的江小牧立刻福了福身子,眸子深處一片惶恐不安,如果這自己茶盞的這一撞,單擎嘯這一用力的這一拽,把傷口後扽開,怎麼辦?瞬間,那顆剛剛穩下來的小心臟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一番風雨,一番情,這裡倒底是漫于飛天,還是夏暴雨,她現徹底的渾身虛了下來。
一道冷厲的寒光閃過單擎嘯的側顏之上,即閃而逝。
大步向前,長臂一攬,“愛妃如何?”皇上濮陽連華擁着江小牧入懷,江小牧身不由已的掙扎了下,目光觸及單擎嘯的那雙寒意一閃的目光之後,得意的揚起小臉,身子卻如故的安定下來。誰讓你說我是舊人,再說我還一點被被你的癡情所感動,沒承想,剛纔居然說出如此的薄情之語,就是氣你!
江小牧在皇上的懷中,故意做出一股小鳥依人,撒嬌的樣子。
再一看之時,單擎嘯卻是嘴角微揚,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卻是風清雲淡的安寧與淡然。
他一點也不吃醋?江小牧的眸子睛,眼角泛過一絲疑問。
“皇上與娘娘真是天生佳偶、伉儷情深,真是羨煞吾等臣子,如果微臣擁如此良緣,真是一番美事!”單擎還不時的誇着皇上與江小牧篤意情深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吃醋的樣子,而且還誇獎自己與皇上良辰美眷。
親們感情戲以後是重點,親們要持續關注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