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子掃了那頭領一眼,冷冷罵道:“一羣廢物!”
那頭領被罵,卻絲毫不敢生氣,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額頭直冒冷汗。
瘦高男子又掃了掃亂成一鍋粥的營地和四處逃竄的人,冷冷道:“下次在發生這種事情,本護法就不再需要你們這些廢物了!”
聽到這話,那頭領如獲大赦,感激道:“多謝昆季護法手下留情!大人請放心,我方羣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在發生這種事情了!”
昆季沒在理會這小頭領方羣,上前一步,頭罩下的雙目猛然精光四射,就見他悠閒揹着手看着四周逃竄的人,一臉的不屑,只冷哼一聲,在無其他任何的動作,但昆季身邊的方羣首先就頂不住了,他雙腿一軟,“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方羣心中無比的駭然,他早知道昆季的實力深不可測,卻沒想到竟然達到這麼恐怖的地步,僅僅是釋放出身上的氣息,就壓迫得“先天境界”修爲的他跪倒在地上。
幾乎就在方羣跪倒在地的時候,逃竄的人羣也紛紛感受到了昆季身上那恐怖的氣息威壓,個個身體顫抖,頂受不住,面色驚恐地陸續跪倒在地上。
好些人不甘心,拼命想挪動身體在往前逃一步,可是這身體卻彷彿已經不是他們的一樣,除了顫抖着身子跪着,在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這人實力不弱啊……”
百步之外,寧衝眉頭沉了沉,心中冷哼一聲。在掩飾着自身實力的情況下,他能感受到昆季身上那恐怖的氣息威壓,竟讓他身子顫抖不停,搖搖欲墜。
毫無疑問,這昆季是個“武尊”級別的高手,而且功法等極爲詭異特殊。由此可見,路飛這血魔教的實力可非同一般。這一趟計劃得更加小心謹慎了。
相比其他被氣息壓迫得跪倒在地上的衆人,寧衝即便要掩飾自身實力,卻也是不能下跪的。對他來說,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休想讓他跪下,可別說是區區一個魔教武尊了。
但寧衝不想計劃搞砸了,於是只能裝模作樣,看上去一副咬碎了一口鋼牙的樣子。似乎憑藉這驚人的意志力,抵抗着強大的氣息威壓,自始至終沒讓膝蓋彎曲一下。
“咦!”
寧衝的異常自然引起了昆季的注意,他感興趣地掃了站立的寧衝一眼,發現寧衝身上的元力氣息弱到爆後,興趣瞬間消失,不屑地冷笑道,“一隻有趣的螻蟻。”
昆季也懶得和他眼中的“螻蟻”計較,掃了跪在身邊的方羣一眼,說道:“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將這些螻蟻抓起來。”
話音一落。滿頭大汗的方羣忽然感覺身上一鬆,原本重如山的壓力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知道昆季對他小小的懲戒已經結束了。
方羣不敢耽擱,立即起身向昆季行禮道:“是!”說完,示意手上上前捉拿跪倒在地上的衆人。
……
“都他孃的快走!”
一名錶情兇狠的血魔教教徒喝罵着,揮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在了一名男子背上。那男子慘呼一聲,忙加快了踉踉蹌蹌的腳步。趕上了大隊伍。
在隊伍的最前頭,血魔教小頭領方羣正地帶領着幾名屬下衆星捧月一般,陪着昆季,不時小心翼翼地諂媚幾句好話。深怕哪裡有一絲得罪這名可怕上司的地方。
隊伍已經在森林之中走了有六七天的時間。
人羣之中,依然有不少人知道血魔教的邪惡狠毒,都不想坐以待斃,這些日子一直尋找着看守的血魔教教徒鬆懈的時機,試圖再次拼一拼,嘗試着逃離。
讓他們失望的是。自從上次事發後,這些血魔教教徒變得比平時更加慎重,手中始終緊握着兵器,站崗監視,隨時有目光盯着被抓來的人羣,這讓衆人找不到絲毫的機會。
寧衝一直跟在隊伍的中央,隨大部隊而走。這段時間內,寧衝雖然心頭有些着急,卻一直不動聲色繼續跟着隊伍走下去。
這數日以來,寧衝更是親眼看得清楚,這些血魔教教徒雖然極其兇殘、冷血,但一直有個底線——絕不取人性命,甚至被抓的人當中有受傷,生病的,他們還拿出藥材細心治療。這讓寧衝對血魔教抓走這些人的目的越發感覺迷惑。
“加快速度。”
昆季冰冷、淡漠的話音傳來,整隻隊伍開始加速前行。
不久之後,寧衝發現隊伍已經進入了一個山谷之中。
這山谷被兩座高山夾在中央,終年見不到陽光,谷中光線黑暗,竟然未生長一草一木,毫無生機,在多處還瀰漫着灰黑色的薄霧,在谷口不時有森冷的陰風吹來,讓人感覺陰森森,就彷彿踏入了鬼物出沒的墓地一般。
寧衝跟隨着隊伍緩緩進入了山谷,越走心中越是警覺,強烈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雖然還是不知道血魔教抓人的目的,但寧衝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隊伍來到了山谷的中央。在昆季的示意下,整隻隊伍緩緩停了下來。
口中默唸口訣,就見昆季手指連續打出數道法決,血紅光芒射入了山谷中央的地面之中。
片刻之後,“轟隆隆”的聲音之中,山谷地面裂開了一道黑色的門口,一個黑暗、陰森的地下通道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昆季一馬當先,擡腳走入了地下通道之中。方羣隨即示意手下跟隨,他首先跟隨着昆季的腳步也走入了地底通道。
整個地底通道一路向下,通道中說不出的陰冷和詭異,和那種塵封多年的地下墓穴通道幾乎沒什麼兩樣。通道之中極其黑暗,血魔教教徒們手中的火把只能勉強照明道路,斑駁、羸弱的火焰晃得人眼花。
寧衝跟在隊伍之中,已經越走越感覺到強烈的危險,卻不知道這裡是不是血魔教的老巢?納蘭弱雪會被關在此處嗎?
不知道走了多久,隊伍終於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大廳之中,最後一個人踏入大廳之時,通道忽然落下了一道厚實的石門,將大廳完全封死。
那石門落下的巨大聲音把衆人嚇了一大跳,厄爾寧衝能夠清楚地看到火把的光亮之中,包括昆季和方羣在內的血魔教衆人臉上都若有若無地帶着難以掩飾的驚恐和敬畏,似乎他們來到這個地方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此時,一道血色人影矗立在大廳的中央,周身血霧模糊。
寧衝從人羣中望去,看到那人影腳下的地面上勾畫着無數條溝溝壑壑,線條雖然粗糙,但整個組合起來卻變得井然有序。寧衝沉了沉眉,覺得自己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某種具備神秘作用的大型“元陣”。
心頭問了問上古邪君,但上古邪君也只是約懂點元陣的皮毛。這大廳中央那龐大、繁複的元陣,從規模和線條來看,比上古邪君他曾經見過的最大的元陣也不遜色多少,未發動就已經讓人感覺有強大的力量在其表面跳動,顯然具備極其強大的能力,上古邪君卻也不知道是用於什麼用途的。
地上大廳之中,衆人都被大廳之中陰森、詭異的氣氛鎮住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大廳靜謐如墳場,大多數的目光都盯在了走到大廳中央的法陣上的血霧人影身上。
昆季上前,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上,朝着那血霧人影說道:“教主,屬下幸不辱命,一百零八名祭品已經帶到!”
只見那血霧人影似乎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渾身血霧開始消散,漸漸現出了本來面目。
寧衝一直注意着這氣息熟悉的血霧人影,等到那血霧散盡,他眉頭沉了沉,心頭冷哼道:“果然是路飛!”
沒錯,這血色人影正是當初和寧衝過招後,被寧衝費掉一條手臂的“血魔”路飛!
“幹得好,你先在一邊休息,接下來一切就交給我吧。”
路飛用沙啞的聲音說完,昆季立即恭謹應了一聲,退到了一旁。
路飛開始緩緩閉上了雙目,開口唸叨一些晦澀的口訣咒語,片刻後就見他雙目一張,精光閃閃,僅有的一條右臂揮動,右手手指連續點出,打出了數道血色法決,沒入了元陣之中。
隨着法決沒入,大廳的地面開始微微搖晃,元陣所有的線條開始發亮,接着,九處元陣節點凹陷出了一個坑洞,一股血腥味濃郁刺鼻的血色霧氣從坑洞之中噴薄而出。
大廳中的溫度似乎開始下降,陰冷氣息更盛,衆人無不臉色慘白,牙齒打顫,驚恐地看着九道血色霧氣交匯於元陣中央,開始隱隱呈現出一個隱隱的鬼怪形狀。
“好濃烈的妖魔臭味!這路飛到底想幹什麼?”
藏身在人羣中,寧衝一邊觀察,一邊心中疑惑不解,而那已經濃郁得若有實質的血色霧氣,也讓他有種頭皮一陣陣發麻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