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塗嵐的智慧,她當然很快就猜到,所謂的工作室,就是莊子樂所租住的那個林間別墅。
平安夜那天晚上,要不是太晚了,她還真想去看看,好奇那房子到底是怎樣的。
有一點塗嵐和莊子樂是很像的,就是好奇心同樣很重,這和樂楚嫣是完全不一樣的。
既然今天莊子樂主動提出帶自己過去參觀,那還客氣個甚。何況,自己居住的房間都徹底給暴露在這傢伙面前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次乾脆還是把車讓給莊子樂來開,自己就坐副駕駛上休息。
見這傢伙開車越開越熟練,似乎這段日子沒少練車。日後出行,給自己當個司機也挺不錯的哈。
日後?想到這裡,塗嵐突然一驚,眼前的事還沒完呢,幹嘛想那麼遠。真是的!
不知不覺,汽車已經駛到綠道,路旁一排排的樹木從窗外刷刷而過,景色愈發幽美。
汽車順着林間小道一路開過去,那座小別墅很快就出現在視野中。塗嵐見周圍這裡是一個小坡地,這房子就建造在土坡上,周圍綠樹環繞,環境清幽,遠處還能看到青龍湖面,就讓莊子樂不要停車,圍着房子轉一圈,讓自己看看風景。
莊子樂知道塗嵐的職業病又犯了,當然不好忤她之意。
足足轉了一大圈,這纔將車子開到小屋前停下。
兩人出了車,塗嵐卻不急着進屋,端着手機,拍攝周圍的環境。
莊子樂說:“嘿!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房屋中介商。”
塗嵐淬了他一句,直到拍得心滿意足了,纔跟他一起走進了屋。
楚嫣姐妹雖然走了,但她們的拖鞋還放在鞋櫃裡。塗嵐的腳卻真夠小的,楚嫣的拖鞋明顯大了一圈,樂敏的拖鞋雖然還是嫌大,但勉強能穿。
塗嵐見莊子樂一雙賊眼,盯着自己的腳看,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沒想到,你還和女人同居啊!”
“什麼同居!”莊子樂趕緊爲自己的清白辯解:“你看清楚點,我住樓下,她們住樓上,分開住的好不好。”
屋內的空間同樣讓塗嵐很感興趣,就讓莊子樂帶着自己,從一樓走到三樓,又從三樓走到一樓。看完臥室看衛生間,看完客廳又看廚房。
在得知此房的租金後,塗嵐有些意外,問怎麼會這麼便宜呢?
莊子樂將房子的主人肥洋和自己的關係簡單介紹了一下。
塗嵐說:“你竟然還有這麼土豪的同學啊,有機會倒是想認識一下。”
莊子樂故作正經地說:“可惜你來晚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塗嵐又踢了他一腳:“喂!莊子樂!你現在在我面前是越來越放肆了啊!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
“那是!我現在已經不用怕你了!”莊子樂笑嘻嘻地說。
是的。自從被解僱之後,莊子樂在塗嵐面前就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覺得這樣挺輕鬆的。雖然因爲言行不當被塗嵐踢了兩腳,但他能感覺到,塗嵐絕不是真生氣,因爲她力道拿捏得很輕。絕不像乃大力那樣沒輕沒重地下手。這也是塗嵐可愛之處。
兩人把樓上樓下逛了一整圈,最後又返回到一樓客廳,塗嵐也不客氣,自行在沙發上坐下。又吩咐莊子樂給自己去倒一杯水。
莊子樂見塗嵐在這裡一點都不拘束,那自己就更放鬆了。
在廚房裡燒了壺開水,給塗嵐衝了杯咖啡,放在一個盤子裡,小心地給端到客廳裡。
塗嵐見莊子樂動作認真細緻,接過杯子時說了聲謝謝,抿了一口,忍不住調侃道:“還有咖啡喝哈!你生活倒是很講究啊!”
其實莊子樂也並不是很喜歡喝咖啡,這咖啡是樂敏買的,當時是用來熬夜讀書用的,還沒喝完,放在廚房裡。今天自己算是借花獻佛了。
見莊子樂含糊地嗯了一聲,塗嵐又問:“樓上住了兩個人嗎?”
莊子樂回答:“是啊,我同學和她女友在二樓住。”肥洋和樂敏雖然已經打得火熱,卻從未同居過,但這個小謊話也無傷大雅。
“你同學難道是女生嗎?”塗嵐似笑非笑地問。
“怎……怎麼可能呢!塗嵐,你……你也太污了吧!”莊子樂故作驚訝地說。暗想這傢伙真夠厲害,哪裡被她看出了破綻。
“可樓上臥室分明是兩個女孩在住啊!”塗嵐瞪了他一眼。
“何以見得呢?”雖然被塗嵐當中戳穿了謊話,可莊子樂還想死撐一下。
“哼!我那麼好騙的嗎!”塗嵐自信地用手撥弄了一下頭髮。
衛生間裡有兩套牙刷和毛巾。楚嫣和樂敏都沒帶走。楚嫣是多麼愛乾淨的人,走之前還將衛生間收拾得規規矩矩,毛巾掛得整整齊齊。毛巾也都是偏女性款的。至於臥室,楚嫣走前同樣收拾得很乾淨。完全沒有男人居住的氣息。
在嵐霧山的時候,塗嵐就展露出強大的“推理”能力。這些小細節,又如何能逃得過她的“慧眼”。
“嘿嘿!跟你開玩笑的。樓上的確是住着兩個女孩。一個是同學的女友不假,另一個住的是她的姐姐。”
塗嵐笑吟吟地盯着他:“兩個女孩陪你住這麼優雅的環境,你倒是豔福不淺哦。”
莊子樂臉上一熱,搔了搔頭,說:“你別瞎猜啊。我可是個老實人,可不像蔣駝子那麼下流。在嵐霧山的時候,我的人品你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的!”
“虧你還有臉提嵐霧山。有件事我都差點忘了。”塗嵐憤憤地說。
莊子樂心中一片疑惑,問:“什麼事?你說啊!”
“真要我說啊!”塗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肯定啊。”莊子樂好奇地說:“我都不知你要講什麼。何況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又沒有第三個人。”
塗嵐喝了一口熱咖啡,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緩緩說道:“當時我走了之後,你搬到工地上去住了。你說,你在工地上做了些什麼鬼事?”
“鬼事?什麼鬼事?”莊子樂還真不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希望她別玩文字遊戲,直接開門見山地說爲好。
“好,你當時爲什麼要擅自從工地上跑回來?”塗嵐也不繞圈子了。
“還不是因爲手臂受傷了,我想回來養傷。”莊子樂回答。
“那你手臂是怎麼傷的?”塗嵐問。
“怎麼又問呢?我不是說過了嗎,在工地上不小心刮傷的。”莊子樂說。
“是怎麼刮傷的?沒那麼簡單吧?”